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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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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梅勒王子了吗?看见了吗?上帝啊,他真的好帅,比我在电视上看见的还要帅一百倍,不,是一千倍一万倍,真的没有想到我居然能看见王子殿下,而且还是正统王子,我一直觉着他就是神明,本来遥不可及,可是,可是居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南希一边拆着我的信封仔细的检查一边唏嘘着。
我听到她提及这个名字,很是不安的回了一句,"没有看见,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帮佣压根不会有机会靠近王子的。"
“其实,我也没有看的太清楚了,也就是梵希雅叫了我我才过去的,而且,你也很帅的呀,我们都知道,所有的原住民帮佣和奴隶,甚至侍者里面你是我们公认的最帅的,那些侍者当着我们的面嫉妒你呢!还有,还有在我心中你比梅勒王子更好看!”
我听着南希这些话,不知道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过我却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因为就是到现在我仍旧十分的惶恐不安,生怕突然的就被人从身后给抓起来。
可是事实就是自我拿刀袭击了梅勒王子从主楼里面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克兰纳多庄园依旧沉浸在贵客到访的喜悦之中,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在我袭击了那位王子殿下之后,他似乎并没有声张,而且从我走之后还相当悠哉的去了庄园后面的机械训练场上观摩了了一番,也就是他参观了训练场之后整个庄园才知道他的到来,明明先前整个庄园哪怕昆莉夫人她们都只说出了一个王子的名字,如此可见他这次来访本来是不打算公开的,那么又是什么让他公开了自己的来访的信息呢?
难不成是因为我的袭击才让他公开的?我自认为‘我不配’!只是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他如此尊贵的身份,当时只要一个大声我就绝对逃不出主楼,可是他没有,甚至还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出去玩了一圈。
我不能侥幸的以为他就会放过我,我只会认为他的沉默是一种更深沉的蛰伏,他应该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期。
只是他能等,我却不能等,而且我知道,我越是拖延,对于我任务的上交就越是不利,我知道选择今天晚上将文件内容送出去有点冒险,但是我认为恰恰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最不容易被怀疑的时候,而且我将文字转换成了代码,又将代码以文字的形式表现,加上各种原住民语气词的运用,从表面上看上去压根就是一封家书,即便是事后将这封信给找出来,他们也抓不到我任何的把柄。
匆匆告别了南希之后我就回到了原住民的住所,见大部分人都在坐着聊天,其中内容无不是这两位皇室成员的各种自意信息,我便无聊的准备洗洗睡了,毕竟这一天算得上是我人生中过的比较长的一天,加上我耳朵因为被我扯了纱布吹了半天,现在都疼的发烫,算得上是心力交瘁,于是就想什么也不想,一觉睡到明天。
可是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躺下,就听门砰地一声被踢开,而后扔进来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在一众的惊呼中,我认得那两个人耳朵上闪亮的耳钉,正是库金与锡克。
与此同时,进来两位主楼侍者穿着的人只待站定就听他们道:“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帮佣与奴隶,现在所有的人都到外面排队,立刻,马上。”
见此情形,我的心猛坠,我知道这是事发了,那位王子殿下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而我,估计这回真的难逃一劫,不过好在值得庆幸的是,我的那张纸条还是起了一些作用,只是却没有能逃过这些贵族与王子的眼,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在处理完库金与锡克之后依旧排查的。
而可见重视的是,这回是由克兰纳多以及小克兰纳多亲自排查,只是让我感到愧疚的是,这件事情居然还连累到了大胡子颂,因为当我走出屋子的时候就看见大胡子被捆成一团像是一个破抹布一样的扔在场地中间,而足足达到七百多人的原住民帮佣与奴隶则是排成一排排等着他逐个的指认。
克兰纳多要求大胡子的是逐个指出这三天里去他那里看病的帮佣与奴隶,找出来之后再被带到另一个地方进一步审问。
大胡子原本只是一个只敢在背地里抱怨两句的奴隶,胆子比老鼠还要小,真正见了这个有权决定他的生死甚至连赔偿报告都不需要写的正主,他已经抖成了康筛,几乎是一点也不隐瞒的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三天里所有去过的人全都指认了出来,当然包括我在内。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用手指向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克兰纳多,我总觉着这应该就是他想要的我的下场,他也一定会在确定嫌犯的时候在我的头上添上最浓的一笔,正好可以坐实我的罪名。
果然正如我所料的是,这个禽兽竟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可见他早就胸有成竹的弄死我了。
从大胡子指认出的三十几人中,那些侍者将我们这些人唯一的一席之地翻的乱七八糟,在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之后,他们又将我们领到了主楼的一个会客厅的隔间里面。
这些被‘请’进来的帮佣与奴隶基本没有什么机会进主楼,所以在看见这些贵族甚至连一个墙角的装饰都能耗去一位工匠小半辈子的精力的时候,几乎都忘了自己的处境,好些竟然还惊呼出声。
如果那些人彼时在监视器的另一端通过观察我们的反应来判断凶手的话,我想我已经坐实了我的罪名,因为这会子我完全已经魂不守舍,尽管我相当的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微颤。
就在这时候,跟着一起来的管家席文开始一个个的点名让人到另一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贵族的房子隔音也那么差,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嘶喊声随着人数的逐渐减少,剩下的人变得越来越惶恐,直至叫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都被一惊,然后身形僵硬的跟着他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四面光滑,难得没有任何的装饰与雕刻,与整个主楼的设计格格不入,倒真的很像是一个审讯室,不过这个审讯室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挨着墙的一人高的黑色帷幔围起来的只供一人站立的地方,我进到那里面的时候就被一个头顶的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要求将脑袋放在面前的格子里。
那格子正好卡下我一个脑袋大小,等我的脑袋被完全的卡住不能动的时候,格子里突然明亮了起来,原来这是一个与另一个房间相连的窗户,正好镶嵌在墙上,只是我只能看见眼前的光亮,却不能看见这玻璃后面到底是什么,也许是机器,也许是人,也许什么都没有就等着我先露出马脚。
只是我的猜想还没有结束,那格子突然动了,连着墙一道打开了,原来这并不只是一个窗户,还是一扇门,而门后面,正是我下午袭击的梅勒王子。
不得不说即便是濒临死亡之际,这位王子殿下的相貌依旧能让我挤出一点心思来羡叹,准确的说他不是那种外观上的好看,而是一种来自骨髓深处的贵气与精致让他无论何时出现在屏幕上都得体自如。
彼时这位得体自如的王子手上拿着一个面罩,面无表情的朝着我比划,我看见那个和我袭击他的时候戴的有几分想象的面罩的时候,目光一紧,再看他的时候他则是正盯着我,所以我敢保证他把我的表情尽收了眼底,只是即便这么大的破绽,他依旧脸色平静道:“哪个部落的?”
“敖族。”我如实答道。
“今天下午,你人在哪里?”他拿着面罩,压根不看我。
我几乎毫不犹豫道:“在主楼西面的稻田里干活,我的兄弟和我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
“你耳朵怎么了?”他又问。
我想了想我晚上才裹好的纱布,卷毛说我像个精灵,形象确实滑稽,也许他是想取笑我,不过我觉着他应该没有这个闲情,加上我也没有资格质疑他的逻辑,只能如实道:“是做了错事被主人惩罚的,很快就好了。”
“是昨天弄伤的吗?”
我想了想道:“是的。”
他点点头,椅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想,只是这样的静默令我无比的心慌,我不敢表露,只能不停的攥紧拳头,直到手心都是汗的时候,他才道:“回去站好。”
我一听这话如蒙大赦,立马进了那带着格子的墙,只是刚刚站定,门都没有关好,就听对面的房间有进人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克兰纳多的声音道:“殿下,这个是吗?”
梅勒王子还没有回答,就听小克兰纳多的声音道:“殿下,应该不可能是他,这个原住民帮佣虽然时常闹事,但是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他这种人一眼看到头,根本没那胆子,何况他昨天刚刚被我惩罚过,能站起来走路就不错了……”
克兰纳多陡然打算道:“闭嘴,你是什么身份,哪里还有你插嘴的地方,殿下眼慧自有公正决断,还不快向殿下请罪。”
小克兰纳多立马道:“是,我尊敬的殿下,请原谅我的无知自意,还请您饶恕我的罪过。”
接下来的时间,即便我屏住呼吸都没有听见梅勒王子开口说一个字,我想那克兰纳多父子俩面对这样的人肯定和我当时一样煎熬,只是我不可思议的是我一心认为的一定会钉实我的罪名的小克兰纳多竟然不惜在梅勒王子面前为我开脱,我不禁开始担心他到底把我划在了哪一个位置上,我不怕他弄死我,唯独怕的就是他真的在意我,那对我来说将是另一个灾难的降临。
后又过一会儿我就被一个侍者带回了帮佣的住所,也算的上是为数不多的被带走后还能完全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