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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杀人了。 ...

  •   在卡卡的惊慌中七年退了一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卡卡被看的心里发怵说:“我们……”“回家吧”三个字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在菜市口行刑时被刽子手用饮人血的锃亮的大刀砍掉头颅一般从颈上突然段落与身体脱离,戛然而止。“怎么了”,七年一脸疑惑的看着卡卡,“你后面……”,卡卡边说边惊恐的往后退,手中的木板也在瞳孔放大的同时散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哗啦声。七年看着她怪异的举动转过头,大刀,对,在菜市口切割犯人头颅的锃亮的饮人血的大刀,不,是菜刀,只是这次对准的人是七年,竟是七年。七年被一刀砍中肩膀,脸上的疑惑神情还没来得及消失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手中的木板稀里哗啦一股脑的掉在脚边。卡卡呆呆的愣在原地,既没拔腿逃跑也没张嘴呼叫,只是愣在原地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那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开始逼近呆若木鸡的卡卡,像来自地狱的死神手里收割性命的镰刀,泛着森冷的光向着卡卡步步逼近,近了,近了。卡卡这时才从溃散的意识中回过神来,看清这举着菜刀的男子,不,是个女人,只是头发稀稀拉拉参差不齐的顶在头上,头皮上还有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看就是因为头发被生生拉扯至脱离被留下的伤口,脸上还好,只是双目空洞闪着嗜血的光,鼻子上是沾着什么,看不真切,嘴唇被咬破,有的结了痂有的还挂着血珠,嘴角挂着与血液混合的口水,好好一张美丽的小嘴直教人觉得恐怖,本是顶着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却在此刻的卡卡眼里无异于来自地狱的修罗。女人举着刀步步靠近,她的脚步不稳似乎是腿脚不便左右摇晃速度缓慢。卡卡脑子一片空白出于本能顾不得许多,眼睛四处寻觅可以防身的东西,看到脚边的木板哆哆嗦嗦的弯腰捡起一边大幅度挥舞骇退那女人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叫七年的名字,“七年...七年...七年...七年...七年...”一声声,到最后竟是带了哭腔。
      在与那女人周旋的档口,卡卡一点点试图靠近七年,却没掌握好位置被七年脚边的木板绊倒,一下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这时那女人瞄准时机举着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卡卡袭来,显然她的目标是卡卡的脸,卡卡害怕得闭上了眼却迟迟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袭来,阵阵冷汗直冒,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卡卡睁开眼,才明白原来是七年刚才晕倒了躺在地上醒来还没来得及起身看到卡卡有危险一下抱着女人的脚,控制住她让她迈不开步,地上的血不知道是谁的触目惊心,女人一脚踹在七年的肚子上,眼睛却像饿狼盯着食物一样紧盯着卡卡不放,嘴角不时分泌出奇怪的液体,因为剧烈挣扎的缘故正往下滴,笑的像地狱里来的魔鬼。七年的嘴角开始渗出血可见那女人那一脚力量不小,只奋力说了一句“跑”,就使力拉倒女人,扭打在一起,七年本来就身子单薄又一天没吃饭就早上吃了几个包子,根本没有力气敌得过发了疯不知疲倦一身蛮力的女人,很快就被女人压在了身下,动弹不了也没有了多余的力气进行反抗,苍白的脸上开始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身下全是血,卡卡吓坏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女人的手快要够到刚刚争执中打落的菜刀,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随手抄起块木板就打在女人的后脑勺上,女人一声闷哼就一头栽倒在了七年的身上,像是一个友善的拥抱,可是只有她们知道刚才是怎样的命悬一线。
      卡卡手里的木头沾了血迹,她把木板一丢,仿佛它是熟透的烤红薯烫得像火,然后捂着嘴蹲在地上不可自抑的的嚎啕大哭。一边一直重复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七年拼尽全力才从已经没有了知觉的疯女人身体下面爬出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前仰后合,直至满脸泪水。然后像被人突然抽走了骨架一样整个人只剩下了一滩肉,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爬虫一样蠕动到卡卡身边。卡卡脸上还挂着泪珠,由于手上沾了血擦眼泪擦到了脸上,混合着汗液把脸上弄得一团糟,又因为七年莫名其妙的笑,仓皇止住的哭泣显得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七年忍不住柔柔一笑,七年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身上都是血和泥很脏这么一笑把卡卡笑得缩了一缩身子,她把双手搭在卡卡肩上,把她捞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颈窝,呢喃着似乎是说给卡卡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就是绑在一起真真正正的相依为命了”。卡卡紧紧的抱着七年泣不成声。
      “发生什么事了”“卡卡、七年你们怎么了”?映入安良眼里的就是一个男女不辨的人躺倒在地上,地上全是大滩大滩的已经半干半凝固依稀能分辨出来是血,在路灯的照射下触目惊心,坐在地上的少女头发乱糟糟的趴在少年肩上哭得声嘶力竭,安良蹲下身把手中装着盒饭的塑料袋放在地上温声询问。卡卡哽咽的叫他:“安良”“这儿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样?”“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杀人了。”从七年沙哑的嗓子里跳出来这么一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还是抱着卡卡一动不动,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风声,这样冷静淡定的七年让安良心惊心里蓦然升起了一股寒意。但是还是快速的调整好继续追问:“怎么会这样,我才走没一会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安良心疼地去理了理卡卡凌乱的头发才发现七年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再看她苍白的脸上不时冒出地汗珠,猜测她可能是受伤了。“七年,你是不是受了伤”,七年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来,卡卡,你先放开七年,我看看她的伤势怎么样严不严重”。卡卡慌忙放开七年,却又因为她趴在她肩头太久,促使血液与衣服想粘连,一放开就撕扯到了伤口,七年闷哼一声,看到卡卡惊慌失措的连连道歉,只忍着对她勉强笑笑说:“我没事”,嘴唇却没有血色白的吓人。
      安良边轻声安抚卡卡边小心查看七年肩上的伤,“还好,问题不大,伤口不是很深,现在是夏天,消了毒简单包扎一下注意别发炎几天就好了”。安良看卡卡在他话音一落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便也跟着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先把尸体给抬到树林里废弃的装废砖厂的大坑里吧,那里原来是一个天坑,听说深不见底。”安良话刚说完,七年就看到卡卡一脸惊恐立马说“我和你抬”,“这……你肩上的伤万一裂开,要不还是……”安良看到卡卡的神色话锋一转“也好,那你少使点力”。七年站起来和安良一起,抬着尸体往树林里走去,卡卡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远了,她于是找了块短木板反复刨沙石掩埋令人心惊的血液,有那个女人的也有七年的。她边哭边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被被翻搅在一起与泥沙混合的血液令人作呕,可卡卡顾不得这些,她知道,她和七年只能相依为命,从此以后,她只能把这些令人作呕的血液,泛着森冷寒光的菜刀,面目狰狞可憎的疯女人,七年苍白隐忍的笑,安良的温声询问都埋葬在这里,埋葬在这荒无人烟的破旧不堪远离人群的废弃砖厂楼下的泥沙地里,除了路灯和安良没人知道这一切,他们都会保持缄默,而自己,也要忘记。
      过了今晚,只有路灯像个守望的老者,知晓一切关于三个年轻人的秘密且保持沉默。越往里走越黑越看不清路。即使安良已经承担这个女人的大部分重量,但七年咬紧下唇,被疼痛挤压出的汗水成弧线从她瘦削的下巴滴落,落到仰面朝上双眼紧闭的女人脸上“啪嗒”一声。就在七年体力不支快要耗尽的时候,安良才气喘吁吁的开口“到了,就是这儿”七年却没有立即松手而是弯腰把那个女人缓慢的放在地上试图让她平躺,安良也随即放下女人的身子,把她平放着,七年借着月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眼前这个从地面生生裂开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天坑,洞口黑漆漆的约摸直径一米,显得幽深不见底。安良不管七年,直接拖起女人想把她丢下去,七年从思忖中回过神,时空的大喊一声“你干什么?”一步跨过去把安良手臂挡开,安良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比自己高处半个头的七年也不说话 。“我姓陈”“什么?”“卡卡也姓陈”安良一头雾水,心里只想快点完事了去看看卡卡也没有搭理七年而是试图直接拖过来,“我们是亲姐妹,我能让她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安良边条件反射的从嘴里冒出一连串问题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这个女人留在这儿”“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道不知道这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要坐牢?”安良情绪有些激动,七年的话让他莫名其妙也让他有些不爽,仿佛她看穿了一切这种被偷窥与胁迫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直接否决七年提出的条件。七年没说错,他喜欢卡卡,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你放过她,我能让卡卡喜欢你”七年又重复了一遍,是这样笃定不容反驳,在月光的作用下放佛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不容置疑。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月光洒下来像一层轻纱却是为了掩盖这些真相。安良看不清七年的表情,她只是那样站着像一尊雕像有无边的悲伤。七年很平静的任他探究不说话,良久,安良转过头看向卡卡的方向,即使因为密密麻麻的树干从中阻隔只看得到一丝路灯的光。他决定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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