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钓鱼积福路》古代微积分

18、卖身

　　人牙子这种职业在这个时代里还是相当合法的，且十分火爆，繁荣。可见贩卖人口这行当从古至今都是一发家致富的好项目啊！

　　过了几天有个张姓的牙子婆的大牛车终于出现在村口，要卖孩子的早早便把自家孩子领出来，在村头那片晒谷子的空地上排成排，等着她来挑拣。这牙子婆在十里八乡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单凭她从不把手里的人往那勾栏风月场所推销这一点，就足以博得个美名了。

　　惠娘坐在椅子上看着牙子婆在十几个孩子里扒拉来扒拉去，最后选出三男四女七个人出来。这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呢！竞争够激烈的！

　　一直到了下午，这边的事才算忙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惠娘走上前道：“我想跟大娘商量个事儿。”

　　牙子婆笑着说“看你说的，跟大娘还客气！有啥事你就说呗，还商量啥？！来，咱边吃边说。”说着递过来一个馒头。又从车上拎了个篮子下来，里面酱肉，咸鱼一样样的往外掏。

　　虽是已经做出了决定，可惠娘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无甚胃口的撕着馒头慢慢嚼着，狠了狠心，抬眼看着牙子婆，认真道：“大娘，这次走，把我也带上吧！”

　　牙子婆明显一怔，叹了口气，道：“你家的事大娘我都听说了，这家里没个男人，日子是不好过，……可是你樊姨要你这样说的？”

　　惠娘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要这样的。”

　　牙子婆看了惠娘半晌，叹道“大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要是真想好了，大娘就领你走，肯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做事。这按理说呢，严家的子孙一般进县城严家的嫡支大房做事，也能少吃些苦。可是大娘也得跟你说清楚，这给人家当丫头可不比在家，挨打挨骂都是免不了的，就是真把人打死了，官府也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的。这一旦入了奴籍，东家要是不放那就得做一辈子的奴才，人便也算不得人了，惠娘，你可真的想明白了？”
　　惠娘看着牙子婆怜悯的眼神，心里莫名一酸。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可怜吗？郁闷！

　　“大娘，你放心，这些……我都懂……。我想的是签活契。”
　　牙子婆又用她那悲天悯人的眼神看了惠娘半晌：“唉~！咱都是苦命的人啊！行，就签活契，大娘带你走！”又是一叹：“你这孩子，真叫人心疼！才十来岁的小人儿，干嘛就急着这么懂事了？！！”说着解下荷包，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来：“这是五两，拿着吧！”

　　惠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喜还是该悲，默默地把银子推了回去“大娘不用这样，就给我三两吧，我跟别人一样就好。”

　　“拿着吧！别跟大娘客气了，这五两银子你先拿着，大娘哪舍得拿你挣钱？
　　！”
　　惠娘感激的笑了笑：“大娘，那这五两我就收了，这是想留给我樊姨的。至于日后卖到主人家的钱，大娘就留着吧！料想我在那深门大院里的，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大娘也不用为我操心，进了主人家门我一定会好好的，我不是个笨的，做事做人都会小心谨慎，尽量不叫人抓住错处去。”
　　牙子婆听了这番话，笑着说“好孩子，你能明白这个理儿大娘就放心了。”
　　怀里揣着自己的卖身钱，惠娘慢慢的晃回了家，心里倒也没觉得多么苦，日子在哪都是过，前方的路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同样是穿越女主，怎么我就那么悲催呢！不就是卖身为奴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准这会是一次转机也说不定啊！没到山穷水尽，又怎知不会柳暗花明？

　　当惠娘把那小小的银锭子塞到樊姨手里的时候，她震惊了“这银子哪来的？”

　　惠娘一边整理包袱一边平静的道“这是我的卖身钱，姨你收着吧！”

　　“什么？……卖……卖身……”

　　“嗯！今天牙子婆大娘来村里了，这是她给的。”

　　惠娘从箱子里挑出几件单衣，准备打包。以后天越来越暖和，棉衣就不用带了，留下让樊姨娘给弟弟改了穿吧！相信到了县城严家的嫡支大房里应该能给发两套工作服的。

　　惠娘边收拾边絮叨的说“樊姨，我下午就要跟着大娘走了，这五两银子留给你过日子用，加上家里原先剩的，省着点儿应该够维持个三四年的了！到时候表姑父的孝期也过了，姨就托人再寻个好人家嫁了吧！你才十九吧？还这么年轻呢，真想给我表姑父守一辈子寡啊！我觉得真的用不着，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好好过的！樊姨，感谢你和我表姑父收留了我娘和我，还给我娘发丧，我这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尽量不拖你后腿也就是了，弟弟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惠娘正站在炕沿边儿系着包袱，不防樊姨冷不丁冲过来，一把抢过去扔了炕里边去，然后吼道“谁叫你卖身的？你跟谁商量了？你表姑父不在你就以为没人管得了你了是不是？我可是答应过你表姑父好好照顾你的。”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惠娘一时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樊姨发火呢！平时都是一副娇娇弱弱，风大了都怕她被吹跑了的样子，没想到这发起火来也挺有几分威严的嘛！

　　惠娘突然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樊姨见惠娘竟然还笑，更是生气了“你这是不把我当回事了是不是？当我管不着你了是不是？好，咱们这就到村长那评评理去，看看我这当表姑嫂的到底做不做得了你的主！走！”说完一把抓过惠娘就往外拽。

　　惠娘被拽得一个趔趄，一时没收住劲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樊姨见惠娘摔了，一愣，竟也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了会便憋憋屈屈的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埋怨着“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自己就敢做主了？你才多大……你让我怎么跟你表姑父交代……咱们娘仨一起过得苦点又有什么打紧的……”不一会的工夫就见她手里的手绢湿了个透。

　　“樊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家里如今是怎么个状况？！”惠娘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容不得咱们再清高了！既然别人家能卖儿卖女换取温饱，我们家为什么就不能了！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姨你就别难受了。”

　　樊姨又换了块干手绢，边拭着泪边说“我能不难受么？你要真是我亲生的倒还罢了，可你偏偏不是，你说你这叫旁人怎么看我？！我又怎么对得起你表姑父，还有你那早故的娘亲！你这不是要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么！！”说完，眼泪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擦了两下眼泪，抓着惠娘的手，殷切的看着惠娘说：“行，姨听你的，改嫁，那你就跟着姨一起还不行吗？你卖身干什么啊？”

　　惠娘头疼了，搞什么飞机！

　　带着弟弟就已经是个拖油瓶了，还想带上我，那我不是成了拖油桶了？樊姨她想的也太简单了，那叫给儿子找后爸，能找着个不嫌弃的已经不错了，还要带上我这么个找后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