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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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原本生在凡间帝王家，是身份显赫的二皇子。
因为他无心皇位之争，福泽深厚，便得到了仙缘，抛下世俗一切踏上了求仙问道之路。
或许是上天格外垂爱他，他只用了短短两百年便参悟了天机，跻身上仙之列。
那日，他的洞府金光大盛，上百只仙鹤围绕着他的洞府鸣叫飞翔，洞府周围的兽类都齐聚洞府广场垂首等待。
仙界所有的仙君都知道有人参悟天机，进阶上仙之位，便下了拜帖由仙女们送过去，希望能有机会跟上仙交流。
一时间，望舒的洞府外面热闹极了，毕竟这样的盛日，已经有一千年不曾出现过了。
仙界的散仙很多，寿命介于两千岁左右，上仙数量不到二百名，寿命在五千岁左右，仙尊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三清，剩下的便是常年闭门修炼的东华帝君。
于是，守候在洞府之外的兽类和仙女们皆翘首以盼，不知洞府里的上仙会是何等模样。
当洞府之门缓缓打开，昏暗光线中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银线刺绣的白衣纤尘不染，男子的容貌令所有仙子神之为夺。
自此，望舒的仙姿在仙界中传开来，无数仙君都想一窥望舒容貌，但那些拜帖投过去之后便如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直到东华帝君举办了一场玉露宴，邀请仙界所有人参加，望舒在那场宴会中出尽了风头，自此，仙界第一美人的称号便落在了望舒身上，实至名归。
但自那以后，望舒仍然很少出现在仙界，他不是在洞府修炼，就是去赤练谷采集仙草炼制仙丹。他的行踪在仙界算不得神秘，至少跟常年不出关的东华帝君相比，已经是很正常的修仙模式，只是有人求而不得便开始嫉妒他的容貌，甚至想独自占有望舒。
望舒对此仍是漠不关心的态度，他已经活了几百年，也曾在亲人临死前去看过他们最后一面，成为上仙后更是无欲无求，若说他还有什么执念，大概就是东华帝君吧。
一日，望舒照常去赤练谷采摘仙草，此地是仙魔两界交汇处，很少会有仙人前来，望舒也是无意知道这个清幽的地方，便喜欢上了这里。
其实他经常来这里，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他曾在此处遇到过东华帝君，因此就希望能够再次遇见。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失望也多，渐渐地就不再执着。
望舒采够了仙草正想回去，却被人叫住。
转身便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人。
“帝君真巧。”
东华帝君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不巧，我在等你。”
大概就是因为这句话，从此以后情根深种，但望舒根本不知道他那日在赤练谷见到的东华，已经不是人人尊敬的东华，他已经被心魔吞噬，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赤练谷一别就是两百年，两百年后，迎来了最惨烈的仙魔大战，东华帝君战死，仙界和魔界签订了停战协议。
望舒把帝君的尸体封印在水晶棺里面，并存放到了赤练谷的一个山洞之中。
他开始了收集东华魂魄的漫长历程。
只是，望舒已经分不清，当初他到底喜欢的是东华还是住在东华身体中的心魔风渊。
风渊率领魔族杀死东华，假扮东华复活欺骗望舒，被望舒识破后恼羞成怒的将其掳回魔界。
在魔界的那段时光，后来回想起来，每每都是彻骨的痛，望舒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爱上了风渊，或许是他每次折磨完自己之后落寞心痛的眼神，或许是他小心翼翼讨好自己只为哄自己开心的模样，又或许是他为了成全自己和东华，以命换命的决绝。
即使不承认，也逃不掉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东华最后活过来了，他的心魔已死，望舒对他而言就是普通的上仙，毫无独特之处。
那一刻，望舒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画面的最后是望舒坐在水晶棺旁无声流泪的样子，他看着东华离开，眼神里完全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零碎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令路德维希目不暇接，元神自带的记忆引发了路德维希体内沉睡已久的共鸣，于是所有的记忆如潮水涌向大脑。
路德维希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又哀伤的梦，当他醒来后，枕头湿成一片，房间里空荡荡的，好像关于望舒的一切都只是他臆想出来的。
路德维希全身酸痛，他从房间出来，别墅里依旧冷冷清清。
送餐机器人推着餐车遇到路德维希，说：“督军您好，请问您的午餐是在房间用还是在餐厅？”
路德维希没有回答，径直从二楼跳到一楼走出了别墅。
大卫和皮特正在指挥送食物的飞机把食物慢慢卸载下来，路德维希走过去拍了拍大卫的肩膀。
“督军，您醒了。”看到路德维希的眼睛又红又肿，大卫关切的问，“督军，您的眼睛还好吧？”
“你们在干什么？”路德维希忽略了后面那个问题，他其实想问望舒去哪里了，但又害怕知道答案，会不会望舒做完这一切后，丢下他又回去了？他不敢想。
“我们在给饕餮补充食物呢。”
一顿食物刚放下来，地面就震动起来，大卫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路德维希说：“好家伙，鼻子真灵，不是在海里捕鱼的嘛，这么快就回来了。”
饕餮欢快的向这边奔跑了过来，它身上的海水被甩得到处都是，大卫他们活生生被迫洗了一个海水澡，浑身被淋得湿哒哒的。
饕餮根本就没注意路德维希，它一头扎进食物中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
大卫和皮特赶紧离得远一些，免得被误吞。
“哎呀，路阁下也回来了，看来打了不少的鱼呢。”大卫指着前方惊喜的说。
皮特早就兴奋地跑了上去：“阁下，您真是太厉害了，居然捕获了这么多虾，今晚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望舒把捕获的鱼虾从乾坤袋倒出来，大卫和皮特不时发出惊叹声，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十分耀眼。
路德维希看到望舒笑着向他走来，眼眶蓦地红了。
“今晚我们跟大卫他们一起吃烧烤吧。”
“好。”
“我会放辣椒。”
“好。”
“还有胡椒芥末，你不怕吗？”
“不怕。”
“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
“那你哭什么？”望舒擦掉路德维希脸上的泪痕，“不会是被辣椒吓到了吧，烧烤都没开始呢。”
“不，我只是高兴。”路德维希又哭又笑。
“当然了，今天我捕了很多海鲜，可以好好……”
路德维希一把抱住了望舒，声音哽咽：“对不起，我爱你。”
望舒的手停在半空，良久才回抱住路德维希：“我还想再听一次。”
“我爱你，望舒。”
“嗯，我一直都知道。”
海风吹起望舒的长发，路德维希轻轻念出了一句诗：“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望舒笑了，那笑容明媚动人，就好像他们在玉露宴上初见的笑容。
一念成痴，一念执着。
“路阁下，您管管饕餮呀，它都快把鱼吃光了。”
路德维希笑道：“让它吃，等会再去捕。”
别墅里充斥着大卫和皮特的惨叫声，这其中夹杂着望舒和路德维希零星的笑，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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