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不暖》青色地瓜

10、第10章

　　云海别墅——
　　席暖推开浴室的门，目光掠过每一块瓷砖，光滑的，干净的，安全的，以后，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安心了吧？她终于，可以泡澡了么……
　　席泽帮她把毛巾挂到架子上，笑着说：“以后你们住在这里，等你成年了，我把这幢房子过户在你名下。”
　　席暖回头看他，眨了下眼，17岁的花季，明明该纯净澄明，然而她的眼神却像历尽沧桑的老人，让人心疼。
　　席泽抬手想摸一摸她的脸，伸到半空又退了回去，“暖暖，大人有大人的无奈，别恨他们。”
　　“怎么会……”
　　席暖笑了下，有点羞涩，很温顺，是她一惯的模样，席泽看她，眼底透出点失望来，到底，还是防着他的，他笑了笑离开。
　　席暖的房间在楼上，和席晨挨着，天蓝色的纱帐如云垂落，梦幻样的美丽，上次来的时候，这个房间还只是简单的客房。
　　床头堆满娃娃，是17岁女孩该喜欢的，她拿起一个毫不留恋地扔掉，自嘲地笑，“无奈？借口！”
　　无情就是无情，什么样的无奈能让一个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这样残忍！什么样的无奈都不值得被原谅！
　　席晨推门进来，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线帽，眉眼精致，“姐，艾艾要教我滑雪，我帮你准备好了都，走吧。”
　　“你去吧，我有点累，一会我有事要回学校一趟。”
　　席晨立刻放下包爬到床上，摸她额头，比了下自己的，比他的还凉，没发烧，“那我去了，你要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
　　“嗯，别惹祸。”
　　席晨背着包离开，门外停了辆车，卫暖晴对他招手，脑袋探出车窗往外看，“暖暖姐呢？我漂亮的姐姐呢？”
　　“她有点累，不去了。”
　　卫暖晴嘟着嘴不开心了，坐回去让司机开车直接到滑雪场去。
　　滑雪场很冷清，寥寥几个人，韩温艾穿着红色滑雪服，戴着同色的大耳帽，在雪中慢悠悠滑行，不时看下时间，突然一个人从旁边冲过来，将她撞翻在雪中。
　　韩温艾滑出老远才稳住，回头看到是米唯，一下慌了，忙往回跑！米唯滑过去拦住她，笑得不怀好意，韩温艾吓得眼都红了。
　　“小可怜，怕什么呀？”
　　米唯抽掉手套捏她脸，圆润滑嫩的，到底是富家千金，养的真好，韩温艾往后躲，一下哭了。
　　“你说你跟席晨那个废物有什么好？没钱没势的小屁孩，艾艾，不如你跟我吧？”
　　米唯捏她下巴，强行搂她着要亲！
　　席暖被席泽接走了，他一腔怨恨发泄不出去，还被一帮朋友笑话无能，天天憋着火，连带对所有和她们姐弟交好的人都恨起来，而韩温艾就是最好的欺负对象！
　　“你放开我……”
　　韩温艾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被他拽着根本挣不开，远处席晨飞奔过来，一拳打过去，米唯翻倒在雪中！
　　“艾艾！”
　　“席晨……”
　　韩温艾捂着嘴缩到他怀里，米唯爬起来，卫暖晴拿着滑雪杖狠命砸他！
　　“让你欺负艾艾！让你欺负艾艾！我打死你！！”
　　米唯敢欺负韩温艾，却不敢轻易得罪卫暖晴，卫家家里是开夜总会的，全家都不好惹，她又是独女，宠的很，得罪她他肯定要吃苦头！
　　他拿手挡了下，脸被戳了下，疼得推了一把，卫暖晴个子小，翻了个跟头就滚下去，席晨红了眼，新仇加旧恨！多年积怨一块涌上来，掐着米唯一阵狠打！
　　“打他打他！不要脸的贱人！”
　　卫暖晴围着帮忙，拿着滑雪杖瞅准空隙砸过去，韩温艾心里害怕，上前拉她，忍不住求情：“算了晴儿，也没什么的，别把事情闹大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我们是在为你出气！你站一旁！”
　　卫暖晴生气了，恼火地推她一把，继续打米唯，远处传来喝斥声，韩温艾的哥哥韩温叶跑过来，拽着席晨推到一旁，把米唯扶起来。
　　米唯整张脸都挂了彩，鼻血糊一脸，扶着他说：“我就想教艾艾滑雪，小晨又误会了。”
　　“我知道，行了，咱别和小孩子们一般见识，走那边，请你喝东西赔罪。”
　　韩温叶扫了席晨一眼，眼神冷冰冰的，带着警告的意味，这一眼冷到席晨心里，像是漫天的雪都裹进心里，要把他冻僵了。
　　“艾艾，你也过来。”
　　韩温叶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韩温艾咬着嘴唇看席晨一眼，低着头跟上前。席晨慢慢坐到雪地上，卫暖晴看他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陪他一起坐下，讲了好几个冷笑话想逗她笑，却把他惹烦了。
　　“行了！你能不能不说话了？”
　　卫暖晴扁了下嘴，委屈地别过头，过了会又悄悄坐过去……
　　席晨青头紫脸的，也不想回去，在小区里坐了一下午。卫暖晴抱了一堆东西跑过来，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狠狠摔在地上，怀里的东西滚落一地，都是她买的吃的。
　　“哇——”
　　她手擦破了皮，张着嘴坐在地上哭，席晨扶她起来，“你白痴啊，不知道自己跑步会顺拐么！”
　　“那我不是急着让你吃东西么！”
　　卫暖晴吸了下鼻子，蹲下来捡东西，委屈极了，席晨看她伤口，幸好只是破了一点皮，没怎么出血，两人坐在亭子里，席晨倒了水帮她洗伤口。
　　“先吃这个！”
　　卫暖晴把牛肉卷饼塞到他手里，还是热的，席晨捏在手里却不想吃，手机突然响了，是韩温艾的电话，他忙接起。
　　“怎么说？艾艾能出来吗？”
　　“……她让我到她家去。”
　　韩家人不喜欢他，他很少过去，每次过去都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感。卫暖晴抓着他的手，一口将牛肉卷饼咬掉半个，鼓着腮帮子说：“别去吧，她哥不是好人。”
　　“就不是好人我才担心，我还是过去一趟，走，先送你回家。”
　　“……”
　　卫暖晴踢着地面，不情愿地点头，“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有事你打电话给我。”
　　“赶紧走，我敢放你一人回家么？万一米唯连你也欺负，就你这小个头。”
　　席晨把东西收进袋子里，一手拎着，一手牵着她去挤公交。
　　玉菀小区——
　　席晨进屋，韩温艾坐在客厅，眼睛通红，哭得一抽一抽的，韩温叶跷着腿品着咖啡，看到他进屋也不说话，就坐在那看他。
　　席晨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捏紧手，脸微微涨红，像自尊被人拉出来踩地上一样，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席晨，你和艾艾的事是我爸口头答应的的，其实就是句玩笑，现在我爸去世了，韩家我当家，说实话，我不愿意艾艾和你走下去，当然了，你们现在还小。”
　　“哥……”
　　韩温艾眼泪又掉下来，忍不住开口求他，绞紧手嚅嚅的，韩温叶瞪她一眼，她不敢再说话，忙低下头，肩膀抖动着。
　　“席晨，你姓席，但是你除了一个姓还有什么？我要是你，就不会蠢到和米唯争吵。”
　　“他欺负艾艾！”
　　“有钱人那不叫欺负，那叫欣赏喜欢！没钱才叫欺负！”
　　韩温叶唰站起身，有点不耐烦了，话里话外全是轻蔑，他说：“席晨，你连个外姓人都不如，没钱没势，现在连脑子都没有！你斗的过米唯吗？你看看你，除了天天打架惹事，还有什么出息？就你这样，将来也注定吃我们韩家的软饭，我韩家还不想多出一双筷子养上门女婿。”
　　“……！！”
　　席晨憋着泪，猛地拉开门往外跑——
　　“席晨！”
　　韩温艾站起来，捂着嘴哭，眼泪成串落下来，韩温叶搂住她，“艾艾，我是为你好，我还以为席老爷子会给她们姐弟留点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你漂亮又懂事，席晨早配不上你了。”
　　“哥，他对我好。”
　　韩温艾想求他，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韩温叶切了一声，“他除了对你好还能给你什么？等你长大就知道感情这东西最不值钱，日子还是要有钱才能过的好，行了，去洗脸吧，别哭了。”
　　席晨冲下楼，胸腔里有一股气憋着，他漫无目地的也不知道跑到哪了，风雪抽在他脸上，疼痛带着寒意钻进心里。
　　末了，他抱着树蹲在地上，他16岁了，虽然没成年，但该懂的道理都懂，包括韩温叶的话，韩家看不起他，因为他穷，因为他没钱！
　　他从前不觉得自己卑贱，他以为自己是席家少爷，就算不受宠，依然姓席，可是刚才韩温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姓席，和姓别的根本没区别！
　　雪花在他眼前飞舞，他觉得有点冷，突然很想席暖，想让她抱一抱，他一路坐公交车到A大，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快要放寒假了，校园里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全都行色匆匆。他站在校门口就后悔了，他来干什么？来告诉她他被人瞧不起，被人奚落了？想让她安慰么，不过是惹她伤心。
　　他拨通电话，“姐，你到学校了吗？在干嘛？”
　　“到了，我在图书馆找些资料，我后天还有最后一场考试。”
　　“到了就好……”
　　“你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
　　席晨匆忙挂断电话，席暖愣了下，握着手机发呆，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不安，好一会过去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心烦，不经意间抬头，正对上一双眼睛——

　　我是不是写的有点过了，感觉高中生，讲喜欢，有点早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