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传之子兮赋》芴尘

15、 第一卷：情之起而一往深 第十四章：红颜

　　日月更替，星辰昼变。
　　日头的光辉从窗户缝隙投射而入，暖和和让人觉得欢喜。
　　“姑娘，我是惊鸿，听碧落姐姐说你醒了，我还不信呢？今个一大早，我便在这候着，看碧落姐姐是不是在骗我，姑娘，你能醒来真好！”清脆入铃的声音，欢喜的说道，她年纪该是与我一般大，模样秀气可爱。
　　“这些天多亏你和碧落的照顾，害你们受累了。”我浅浅一笑道。
　　“姑娘，我们不受累，倒是公子比较受累！”惊鸿眨着眼睛说。
　　“啊！”我甚是惊讶！
　　“姑娘还不知道吧！我来告诉姑娘，大慨寅时过半，公子连被子一起把你抱回来，我那时还在想，公子怎么抱着浑身是血的男子来家里呢？碧落去请医者，我便留下照看你；心底还想这男子长的这般模样，要是个姑娘就好。结果下一刻，便发现真的是位姑娘，姑娘可知，当时公子是何模样？”
　　我摇头，从来没有这般觉得不自在。
　　“公子他......”惊鸿还未道出，碧落站在门口道，“惊鸿，休得胡说！还不伺候姑娘洗漱。”
　　“诺。”惊鸿冲着碧落做了个鬼脸应声道。

　　“惊鸿，你家公子是洛阳人吗？我住在这里，是不是不方便。”
　　“公子不是洛阳人，但每隔一些时日便来此小住，不会不方便，这儿除了公子，我、碧落姐姐也就剩下张叔和李婶。”
　　“哦？”我站在那，任由惊鸿一件一件的给我往身上套着，冬天的衣服相对来说比较厚重，“惊鸿，这衣服怎么...”
　　“姑娘是觉得这衣服太过于厚重了，是吗？我家公子说，姑娘不宜受凉，适才命惊鸿给姑娘准备的，所幸姑娘纤瘦，这样穿着不嫌臃肿。”
　　可是，姑娘我穿成这样，行动有所不便！
　　“真该好好谢谢你家公子，你家公子他可在这？”我得出去，给陈木他们留暗号，以便可以尽快找到他们，如此待在这，时日过多怕是不妥。
　　“公子不住这，只是每天会来看姑娘是否醒来？”
　　还没站多久，我便觉得脚无力，险些站不稳，惊鸿与碧落扶着我坐下，“姑娘躺了好些天，起来难免脚不利索，再休息几日便好。”碧落开口道。
　　头发披散而下，没几下，便让碧落整成了大家闺秀。
　　“姑娘男装俊秀，女装清丽脱俗，真好看！”惊鸿嬉笑道。
　　“惊鸿你，秀气可爱，碧落她温柔贤淑，都是好女儿家。待我身体好了，我帮你们物色如意郎君，可要否？”我笑语，她们这般年纪就这时代来说是该找个人嫁了。
　　“惊鸿不嫁人，惊鸿要一辈伺候我家公子。”惊鸿她就像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天真可爱。
　　碧落却摇头笑了笑，“那姑娘你自己呢？”
　　“我啊！早有婚约在身，只待郎君功成名就，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娶我。”我托着腮帮，笑语。如此道来，一者，打消她们对我的防备之心，毕竟一个不熟的女子，入住她们公子家，着实不太好；其二，圆她们一个美梦，谁家女儿不盼望着风风光光的嫁给心爱之人。

　　“姑娘，先吃早膳吧！”惊鸿脸上流入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碧落依旧柔和说道。
　　“好，你们也一起吃吧！”砂锅里面的清粥漂浮着清香，碧落盛了一碗，放在我面前。
　　“这是姑娘吃的，我俩已经吃过了。”
　　我用汤匙轻勺一口，入口香甜滑腻，里面好像有红枣香气、又好像桂圆、再细品还有莲子花生的味道。
　　“碧落，这粥是怎么做的，里面没看见红枣、桂圆、莲子花生，可我却吃出了这些味道。”
　　“把红枣、桂圆去皮剔核，果肉用小火熬成汁；再把莲子花生碾碎，加入少许糯米及粳米慢火熬上两个时辰即可。”
　　“怪不得这么好吃。你们俩要不再吃些，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姑娘，能吃多少便吃多少。我们家公子吩咐过，尽量让姑娘多食些。晚些还有汤药，每三个时辰服一次。姑娘如果食得少，怕汤药不利于姑娘的肠胃。”碧落说完，惊鸿也跟着附和一句，“医者说，姑娘醒来，就需食些清粥，再服汤药。”
　　“好，我吃这么多，不怕我把你们家公子吃穷来？”
　　“要是真能吃穷，我和碧落姐姐也不会待在这啊！”
　　“也对。”说着，我仨人眉开眼笑。

　　午时阳光很暖和，我喝过汤药之后，便在屋内来回的走动，一来一回，也不知走了多少回，累了便歇会。
　　身体快些恢复，才好出去找陈木和史非。
　　未时，惊鸿端来汤药，我拿起便喝，可是这苦味，令我把整口药都吐了出来。
　　“姑娘，我忘了放蜜糖进去，我这就去拿。”原来，这药这么苦，苦得我无法下咽。
　　“惊鸿，不用，我刚刚是呛着了。”她所有表情都摆在脸上，“不信？我喝给你看啊！”我忍着强烈浓重的苦味，一口给喝了。
　　还有一碗！！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身体就会好，闭上眼眸，一口把汤药灌进口中，苦味从舌尖蔓延而下。
　　惊鸿递给我一杯茶水，喝下去苦味减淡了一些。
　　“惊鸿，等会帮我寻些小竹子，还有针线剪刀，好吗？我想做些小东西，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我做些小木头人，和一些竹蜻蜓，刻上一些小纹路，再送给小孩子们或者卖风车的小商贩，这样是不是就方便陈木他们找到我。

　　戌时。
　　捣腾好手里的小玩意，叹息着这时间过的真快！

　　次日。
　　医者给我把脉之后，叮嘱好生休息，体内余毒尚在，入体太深，遂，不是一朝一夕可清除，留下一剂药方，由三个时辰一服改为一天两服，但需要服用半个月以上。

　　继续捣腾着小玩意，直到夜幕降临，入眠好梦。

　　清晨醒来，明显感觉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待惊鸿碧落来得时候，我已穿戴整齐，小玩意也一并收拾的妥当，吃好早膳，喝了汤药，我便想着要告知惊鸿碧落，我想出去走走逛逛。
　　“姑娘，你这是打算离开这了吗？”惊鸿瞧见案台上一个包裹，其实里面装的都是这两天我弄出来的小木偶和竹蜻蜓。
　　“不是，我还想着怎么把你加公子吃穷来，哪那么轻易舍得离开！这些是我这两天无聊的时候弄得小玩意，想拿到集市上分给小孩们玩的。你俩喜欢吗？喜欢就留一些。”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它们好可爱啊！”惊鸿嬉笑道，碧落含笑摇头。

　　洛阳城的繁华早在它还是曾经的帝都之时，现如今，它繁华依旧。
　　东西已经尽数送出，只待，有好消息传来。陈木和史非该是没有惊动我母亲，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没寻来；跟我在一起久了，该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母亲要是得知我失踪，他俩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惊鸿、碧落，你俩怎么在这？”李陵在不远处，一边走来，一边道。
　　“见过李公子。”两人弯膝，低头施礼道。
　　“你就是那个赋臾，啧啧！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位美人！”
　　“你才多大？就知道什么样叫美人？”我给李陵一记白眼。
　　“你一个女儿家，说话怎么听来都觉难受，好歹本公子也是侍中大人。”
　　“那小女子是不是该给侍中大人行跪拜礼？”
　　“那倒是不用，如果你要行此礼，我也不拦着。”李陵说道。
　　但他真的很欠抽！趁他还在得瑟，右手扣住他左手，左脚给他脚腕一击，他整个人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惊鸿和碧落先是一愣，而后，掩唇而笑。
　　“记得，以后管我叫姐姐，知道了吗？小屁孩。”我笑语。
　　“凭什么？你这是偷袭，不算！”
　　“说你是小屁孩还不愿意，能偷袭成功也是一种本事；《孙子兵法》没读过吗？”
　　“本公子，五岁就熟背兵法书籍。”
　　“那不就得了，五岁熟读兵法的你，还能让我一个弱女子偷袭成功，是不是该叫我姐姐？”瞧着他无话可说，又死犟着，“姐姐等你服气了再叫也不迟。”

　　“惊鸿碧落，我们走吧！”继而对身后的李陵道，“后会有期，少卿弟弟。”
　　嬉笑热闹不止一处，人声谈笑吆喝声不断。
　　“姑娘，可是习过武？”
　　“会些皮毛，练来防身的，你们想学，我可以教你们一些简单的防身招数。”
　　“我们不习武，倒是可以习舞！”惊鸿呵呵的说道。
　　“哈，习舞...习舞好！”这两个姑娘还真是秉承贤淑静好的好品质。

　　路过一摊位，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先生，看似仙风道骨，桌子上摆有占卜道具，还有抽签道具等等......旁边还立了一块布匹牌子，上写有‘十卦九不准’！！
　　老者炯炯有神的眼眸流入惊讶之色，望向我道，“姑娘，命逢劫煞，且此生劫煞甚重！”
　　“哦？劫煞？到底是劫还是煞呢？”我笑语，十卦九不准摆在那，让我觉得这老者很逗！
　　“劫不可避，煞可遇亦可挡；老朽从姑娘面相看出，姑娘不久前便历劫遭遇煞星袭命；又逢天喜入宫，实为红鸾命定姻缘；今老朽有幸遇见姑娘，可为姑娘推测一卦。”
　　“姑娘，江湖术士之言不可信，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碧落道。
　　“无碍，十卦九不准挂在那，我知道，听听无妨！”我冲碧落笑道。
　　“老先生的意思是，我又逢桃花劫？那么，可否摘之，弃之，再毁之？”
　　“桃花劫只是其一，亦不可如姑娘所说般对之，世间万物生灵皆因果而起，自会因缘而去。”
　　“哦？敢问老先生这命里劫煞是否意味着小女子可祸乱众生，亦可红颜易折？”
　　“姑娘生来就不同于常人，姑娘所说只是其中一二，可贵不可言，亦可万劫不复，此乃命中定数，姑娘守住本心，必然会绝处逢生！”
　　“若无心，又该如何？”
　　“此心非彼心，是心亦非心！”
　　“老先生，十卦九不准作何解释？”不管老者所言是否真实，在我心底依旧没有半点震撼及波澜。
　　“呵呵，一日之内，前九卦不准，第十卦才准！正巧第十卦遇见姑娘，老朽言尽于此，望姑娘守住本心。”老者摸了摸发白而长的胡须，呵呵的笑道。
　　“多谢，老先生赠言。”对老者一揖。掏出仅有的银子交予老者，老者摸发白而长的胡须平平点头。

　　“姑娘，都十卦九不准，你还给他钱？”
　　“这叫乐善好施。”我笑语，遂，离开。行走数十步，回首，却不见老者。

　　红颜当真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