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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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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懿先开口道:“我老实说啊,我上任没过多久你就走了,对你没多大感情,好在呢,我有一颗正义的心,一直都相信邪不压正,而且乱世出英雄么,赌一把没准能赢呢?”
历仲凌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就是看上我儿子了。”
包懿撇了撇嘴道:“说这么直白干什么,老年人要放宽心,这样才能过的长。”
“你压根巴不得我现在就死了吧?”
“那你究竟啥时候死啊?!”
“滚!”历仲凌笑骂,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天天嘴里问他什么时候死的人,大概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了。
也无暇和他继续贫下去,只见余自在还在等着他的回答,这就正了色回道:“我主要是年纪大了,觉得正主永远是正主,我是死也要死在你那个朝代的。”
如此余自在已然明白,这两人已然知晓他的身份是什么。
“我们这个城市的聚阴池,如果统统装满千魂魈的话,大概能装多少只?”最后一个脉眼就在时间冢旁边,计风至在边上养那么多的千魂魈,目地就是推动钟,改变阳关。
如今华杰明敢明目张胆的放走那些恶魂,无非就是笃定他们能钉死七关,如今仅仅靠他们这几个人加上才几千的军队,估计压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可要是最后一关他们挪不了呢?!
历仲凌也是明白他的想法,只道:“上百只是肯定的,不过如果有上百只的话,肯定是从阴间过来的,他们早就有准备的。”
“那除了你的獬豸,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克制这些千魂魈呢?”
历仲凌道:“对于吃这些肮脏物,不得不说我儿子比不过于老三家的那个脏东西,它可是什么都吃,他连于老三都不放过。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它在于老三手里,也弄不过来啊。”
包懿道:“那你不知道吧,于老三把他宝贝弄丢了,前几天还去我那里偷摸找呢。”
历仲凌道:“那他丢了也没用啊,这东西只听于老三的话,听说当年他们是签订了一个生死契的,现在要找,估计时间也赶不上。”
余自在道:“如果我能找到这个鬼泣,你们能不能解开它和于承沽的生死契?”
历仲凌皱起眉头,有些犹豫道:“生死契解开无非就一种办法,就是你比它主人更强,直接覆盖契约,但是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基本都不是于承沽的对手,这个真不吹,我们十殿里面他一直就是刺头,你当年在丰都的时候,也是时常拿他没有办法。”
余自在看着他道:“我拿他没有办法是打不过他?”
历仲凌呵笑一声道:“这肯定不至于,不过他当年也没有什么大过,就是撩鸡逗狗而已,你应该是不和他计较罢。”
余自在点点头,“那就行。”
包懿看他这架势,惊讶道:“你不会是想去把于老三的契约给覆盖了吧?!”
余自在没有回答他,包懿有点慌道:“咱不开玩笑成不,别说你现在肉体凡胎的,就是加上我和历仲凌,别说一个于老三打不过,恬昭宫的人也不是盖的呀!”
历仲凌也跟着拍了拍他道:“硬拼肯定不行的,咱得智取,毕竟虽然现在你明显没有优势,可好歹我们也不希望你完蛋不是么。”
余自在都要被他们气笑了,所幸道:“我们不是去抢东西,也不硬拼,我只是恰巧知道鬼泣被放在一个他们还没发现的地方。”
包懿亮了眼神道:“哪儿?”
“在王索的时间冢里面,拴住鬼泣的人名字叫白城。”
“这人这么厉害?那你问他卖不卖!”包懿都有点激动了。
历仲凌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道:“别瞎想了,想也不是你能弄到的,那人既然拴着他,说明也拿他没辙。”
说着他扭头对上余自在道:“你有办法让他给你?”
“只要条件合适,什么东西都有价。”
他大概已经明了那个明明死到临头却依旧不肯离开的白城一家坚持着什么了,想想他始终守着的那个地灵的下一个替身小孩,所以,他们白家一家,应该是地灵的守护者。
不过说的好听的叫守护者,实际上他们是执行者,地灵的更替需要他们一代代的执行下去,不为别的,只为地灵所用的容器为身器,作为一种补偿,这个家族会一直鼎盛下去。
所以地灵所在之地,便是永久的财富之地,世世代代的执行下去,他们将世世代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只是到了白皙这一代的时候,出现了王索,他阻碍了更替,白家人也斗不过他,所以只能硬耗,说白了就是放不下那些财富罢了。
所以白城的条件无非也就是杀了白皙,让地灵回归现在的容器身上。
余自在当然不会去杀白皙,毕竟现在不是和王索闹翻的时候,而且经过上次的事情,白皙估计被他看的和眼珠子似得,短时间内压根找不到。
所以,他决定‘智取’,直接引开白城,然后把鬼泣偷出来。
想引开白城,就得拿那孩子做饵,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
包懿道:“你一个人去怕是不行吧?可我们俩现在也抽不开身啊,这眼开着鬼门都守不住了。”
“不用你们去,我一个人就行,我对立面熟悉的很。”
历仲凌看他一脸的笃定,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成算,老实说他还挺欣慰,毕竟不管眼前的人是什么模样,他似乎都是原本的样子,从容镇定,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是不知道怎么堕入了爱情,所以说爱情就是让人昏聩的东西。
感叹了一声后,他对着余自在道:“你这要是去的话我把獬豸留给你,那东西要真控制不住就让我儿子喷它,它怕我儿子的唾液。”
余自在这个倒是没有拒绝,直接应了,还让给他拟一张生死契。
如此倒是把一边的包懿给羡慕的不轻道:“老头子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势力,我都跟你要了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你给我玩过一回。”
历仲凌回,“你那不是以后日子还长呢么。”
“猴年马月啊?你啥时候死都不知道,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说着他陡然回头道:“你这意思是答应以后给我了?”
“臭小子,我还活着呢,天天咒我死,你就这么想我死么。”
“我就是说说,说说的话,那你真愿意给我了?”
“……”
余自在一听这两人又开始循环,这就立马打住道:“你们关于遗产这事儿,一会儿再讨论行不行,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守住鬼门关的同时,还得盯住脉眼,最后一个脉眼,守不住鬼门关肯定是直接破的。”
两人听了这话不由服从命令似得点点头,继而又道:“那你真的要把生死簿交给王索吗?你要知道生死簿是阴间的命脉,也是阴王的命脉。”
余自在道:“生死簿不会到他们手上,但他们事情还必须做。”
……
余自在到了时间冢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已经几乎和他差不多的王索,余自在好在还吊着一口气,可是王索连一□□气都没有了。
看着他跟行尸似得的给那些数以千计的洗刀鬼一个个布阵,完了每布一个就要回神很久,想来他对生死簿是渴望至极。
于是他心中,另一场交易也开始成形。
余自在进了时间冢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不过他想找到那个孩子还是相当的容易的,那孩子必定离着地灵不远,每一个夜晚都是肉身阳气最弱地灵转醒的时候,白皙供给不了的阳气也是由着那另一个小容器供给的。
夜间的地灵发着光,余自在几乎不用找就能探到它的位置,然后在它不远处一个小房间里面找到了那个熟睡中的孩子。
进了房间之后,他又观察了一下四周,他需要时间,所以困住这个孩子的阵要很大,可是又不能伤害到这个孩子,容器一毁,白皙连着地灵都保不住。
想了半天,最终决定将獬豸留下来,然后布了一个足足花掉他一半体力的幻阵,阵口就设在聚阴池口,反正白城想要出去起码得斗个半天。
果然,当阵口的千魂魈开始吵醒那个孩子的时候,他那木门外突然有铃铛响起,那声音不大,但是印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的空灵。
接着三分钟没到,他就在不远处看见白城匆匆跑进了房间……
余自在进了白城的房子,然后在记忆中的地方找到那个瓶子的时候,即便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他将那个红的滴血的瓶口的封印给扯下来的时候还是恶心的不轻。
这里面的家伙几乎是和在里面差不多的模样,浑身的腐肉,一出来高兴的不行,满屋子蹦,那些烂肉甩到哪里就粘在哪里,包括余自在的手上也被甩了一块,没靠近闻,那恶臭味就直逼他的鼻腔,然后直冲大脑,比第一次吃芥末还刺激。
就在他怀疑这玩意儿这么当坐骑的时候,对面的家伙突然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个人,然后啥表示也没有,直接开吃。
余自在知道这玩意儿六亲不认,但是没有想到对放出它的恩人一秒钟都不带停顿的就扑上来。
既然如此,他也毫不客气的放出了七煞符,然后直接用神识铸成四面风墙,将它隔在其中。
这玩意儿倒是不傻,看见他在风中画出七煞符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往外面跑,后被风墙硬生生的给打了回来。
饶是如此它依旧朝着那风墙猛撞。
按着平常的恶灵,早就被他的风墙给撕的体无完肤,倒是这玩意儿本来浑身的烂肉,压根没有感觉似的,几次撞击下来,大有将余自在神识给撞碎的感觉。
于是他不得不用更强的灵力去稳固神识的同时还要接受七煞符的强烈反噬。
他的本意是驭灵,越是强大的恶灵,需要的;灵力越多,鬼泣是由万恶生成,又吃了这么多年的恶灵,可想而知这种反噬有多么的惊人。
本来他这些天魂魄不稳,这会子感觉更虚的慌,总体感觉就像是时间冢门口的王索,魂不附体的感觉。
可是这种灵力流失的速度在大七煞逼近鬼泣的时候就像是匮堤一样,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感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待他回过神,这才发现那鬼泣在吞噬着他的神识。
难怪如此,传鬼泣可吞噬万恶,当年它可是神界的坐骑,它的主人以善扬名,人本性恶,它吞了多少丛生的恶念,只是有一天,它的主人也被它吞在腹中,时值至今都不知道是它的主人生了恶念还是它生了恶念。
这会子,余自在已经没有了时间,他那逐渐变得模糊的神识告诉他,要是再不将它拿下的话,白城估计就能破了他的阵回来了。
于是,他立刻收回了风墙,然后倾尽所有的灵力,以身为力,狠狠地将那大七煞,连着生死契约一同盖在了它的胸口。
刹那间,鬼泣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时间冢,炸的他那以及迟钝的耳膜都生疼生疼的,足足吼了十来秒,它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缩小了整整两圈,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
余自在明白,自己现在是它的新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