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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楚淮一醉醉江南,酒杯一尽尽河山(上) ...

  •   皇城长安,最缺之物为人才,最不缺的便是烟柳地方。

      名动天下唯楚淮,楚淮楼女子媚至酥骨。楼内还可见到些许文人雅士举杯对饮红颜,大醉酩酊。

      “公子出身富贵自是不知平民百姓疾苦……看啊,公子的那只蛐蛐胜了!”

      女子百无聊赖地用食指轻拍着小桌,讲着暴民如何破城门入长安强抢偷盗,听她语气似是与自身无关之事,直至罐内黄蛐蛐张翅长鸣时眼中的才稍显欣喜。

      我正听得入神,被她这一说也向蛐蛐转去目光。

      “每每与公子斗蛐蛐,输的总是宛宛,公子有何妙招不成?”

      妙招?自然是有的,蛐蛐同人一样也分尊卑,所谓尊不过黄……不过此刻,更能让我在意的是暴民一事。

      “宛宛,这事你是从何而知的?”

      她也不甚在意,只为我满上酒,淡淡望着窗外。

      “瞅着跨入楚淮楼的除了那些个官臣,其余皆是苦着脸求个痛快,姐妹几个奇怪便问了。说也真是万幸,楚淮楼几个小倌护着,不然呐,还不得被柳宁来的暴民抢个空?”

      我拿着酒杯的手一颤。天子脚下,发生此等大事竟无人上报治理,当真是反了。

      “……当真是美酒佳人,好不自在。”

      我一杯一杯接下柔情女子递过的酒,却暗暗想道:不妙。

      毕竟我这人,生平就好两件事:喝酒和逛青楼。虽好酒,却酒量浅,令我极其懊恼。果不其然,几杯猛酒下肚脑袋便有些昏昏沉沉。

      座上女子掩面而笑,好一株春桃酿酒醉人,怕是恶煞见了也只得溶于春风之中。只可惜同为女人我倒真打不起他意。“公子为楚淮楼常客,酒量却不见长,倒叫宛宛担心。”

      “见笑了,实为在下贪杯。”我嘴角上扬,为自己满上半杯,一饮而尽尽见自在。“不过有如此佳人为在下担忧也算不枉。”

      ……

      入青楼,所图为何?不过是图个自在,正是人间有所愁,故而醉生死。

      如今的愁正是如宛宛所说,长安治安皆被柳宁暴民所乱。我平日总呆在尚书府和娇儿争上一争,若是出去也是男装混青楼,倒还真对此事迷迷糊糊的。

      “小姐小姐!可算追上了!”丫头绿谣满面细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跑了不少路。“楚楼女人,太…太可怕了!”

      想她初入楚淮楼被女人围攻之景实在好笑,我不禁笑出声来,打趣道:“她们见着生得俊俏的小公子自然是要先堵上一堵才是。”

      “可是小姐,若是让老爷晓得您又偷跑出来……”

      “嘘嘘嘘,什么小姐,叫公子。”

      不过想到父亲,我还是有些后怕。我这位父亲处罚的方式怕是与常人有些不同,他不但不“罚”,还许你自由之身,但是且慢,你且对上鬼才之诗。

      绿谣赶忙捂住嘴,望望四周才安下心来。

      也难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盗贼,公然盗扇子。

      那人浑然不觉,旁人也视若无睹,只抓紧贵重物品匆匆走过。

      我本想出头当一回勇者,却看到那人若有若无的笑,离得远不甚明白却得知他是有意而为之,便不再插手。谁料绿谣停住了脚步……

      “绿谣?”

      顺其目光而视,原是看着那位公子的容颜愣住了。

      他墨发如丝,未绾未系任其泼墨般披洒身后。肤色苍白胜雪,眼波流转似水透彻柔和,脱俗胜仙……

      转过神拍拍自己的脸,拉着恨不得跟着他同道走了的绿谣快步向前。那自是因为……

      若再不加紧便要被父亲发现了!

      ……

      有惊无险回到闺房,却发现表姑拉着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妇人熟络地坐一块儿……忽觉不妙起来。

      “姑姑及这位夫人为何会在这里?”

      见我一袭男装,二人脸上一愣,良久老妇人才缓缓而不可置信说道:“贵……公子?要找夫家?”

      原是如此,找夫家……不对!谁要找什么夫家!

      只见表姑尴尬笑笑,示意绿谣带我进去梳洗一番。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近几日卧病在床,姨娘早逝,父亲贵为尚书公务繁忙,家中大事无人料理,如此才请来表姑。谁知,这才搬进来住了两日不到,便想着帮我找夫家……

      “十七岁的姑娘家,再不嫁出去就得变成老姑娘了,姑姑这是为你好。”匆匆打发完我,冲着还未理解状况的孙婆婆一笑。“孙婆婆多有误解,我这侄儿平日贪玩,总思寻着溜出去玩,这不,才换上男装。”

      “原是如此,是老身冒犯了。”孙婆婆拿着一块手帕擦擦额前汗珠,接着说道:“依老身看呐,可与小姐门当户对的也只有姜小侯爷了。”

      姑姑一听先是大喜,后又一转为忧。

      “不知……婆婆说的是哪位小侯爷?”

      “诶哟,瞧老身这脑子,自然是姜王爷那位长子!”

      “依绿谣看啊,把小姐嫁出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极为小声,而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死丫头,嫁作人妇可就再也去不了楚淮楼,不能和朔之喝酒了你明白吗?”绿谣遭反驳之后委屈地嘟嘟嘴便不再说什么。看着铜镜中人影由模糊转而清晰,慢慢浮现出清丽绝尘的一张脸,我不觉捏紧了袖口衣料。

      在我出生之前,所有大夫皆是一口咬定:此胎必得一良子!谁会想到,我会是女儿身。

      “小妹。”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地打断了我的思绪,转过头便瞧见窗外鬼鬼祟祟的身影。此为兄长李赦,若说我一女子家何故爱去青楼,便是幼年他带我去烟柳地方寻欢作乐惹的祸。如今他已贵为御史大夫,也难改成性风流。

      绿谣识趣退下,我没好气地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今日没去找你姘头?”我跑到窗子前撩起纱帘,打趣道。此处姘头所指为与他传出有断袖之交之人:当朝姜丞相。

      他一副身受苦恼的样子,示意我把头凑过去,故作神秘地说:“你说爱上一个奸人之女当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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