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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的小龙 ...

  •   马尔福庄园。
      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儿伸手攥住父亲的衣角,而卢修斯现在的心思全不在两岁的女儿身上,他握紧了蛇杖,紧张地等待着卧室内可能出现的结果。
      壁炉里火光一闪,黑色的身影大踏步走出来,莱帕丝(Lepus,天兔座)看见了,跌跌撞撞跑过去,喊了一声:“教父!”幼童的声音有些尖细,斯内普瞟了她一眼,直到莱帕丝一下子扑到他腿上险些摔倒,才冷哼一声,说:“假如,你脖子上面的东西里还存在脑浆的话,卢修斯,就应该知道你此刻的担忧是完全无用而且可笑的,如果你连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都不能好好照顾,那我也不能指望你那塞满了芨芨草的脑袋里存在任何对第二个孩子有益的事。”
      老友的毒液显然让卢修斯安下了心,他拖长了声音,用他一贯的华丽咏叹调回答:“哦,亲爱的西弗,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位父亲的心情~正如不管你性感的坩埚已经生产了多少魔药,在制作新的一剂时,你依然会认真谨慎不是吗?”他冲莱帕丝招了招手,“过来,小兔(Lep),你很快就会拥有一个弟弟了。”在马尔福家族世代单传了好几百年之后,现任家主卢修斯奇迹般的拥有了第二个孩子,哪怕Voldmort越来越疯狂食死徒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但这足以让他放下一切事务回到纳西莎身边。
      而且,巫师自然有手段在孩子出生前就知道性别,比起女儿,这个仍在妈妈肚子里的继承人几乎让卢修斯整颗心都放了上去。当然,马尔福深爱任何一位家人,但这个小胎儿所代表的意义显然比“家人”更重要。
      他是家族的传承与未来,马尔福的家徽日后将由他增光添彩。

      但斯内普明显不满于卢修斯将自己心爱的魔药与马尔福家的小崽子相提并论,他状似厌烦地哼了一声,将几支魔药朝卢修斯扔过去,然后坐进马尔福家过分华丽的沙发里。一回生二回熟,当初纳西莎生产莱帕丝时被强行拉来当了临时药剂师,这次斯内普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可能需要的高品质魔药,才不是止血剂生血剂这种普通货色。
      卢修斯非常敏捷而优雅地接住了药剂,扫过一眼后说:“亲爱的西弗,你对未来教子的关爱实在让我动容~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呢?你可怜的正在担惊受怕的老朋友,同样需要你的关怀。”
      “我并没有答应做他的教父。”斯内普干巴巴地说,然后带着十万分嫌弃将一支美发药剂扔给这只随时随地都在散发荷尔蒙的铂金孔雀。他始终无法理解一个将“永远不要让你的美貌受损”又或者之类的什么话写进家规里的家族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更何况,在魔药大师眼中,这只闪闪发光的孔雀甚至没有一棵成熟的曼德拉草来得美丽。
      “不,你答应了。”卢修斯收起魔药,心满意足地将蛇杖在空中摇了摇,看向身边的女儿,“你说是吗,小兔?”
      莱帕丝一本正经地点头:“是的,父亲。”她似乎在试着拖出卢修斯那样柔滑的咏叹调,但比起成年的铂金贵族,她还是太稚嫩了,甚至还有一颗牙没有长出来,这使得她的咏叹调听上去只是可爱而已。
      斯内普喷出一声不耐烦的鼻音,不再说话,整个人阴森森地沉在黑袍子里。但卢修斯早就对地窖蛇王的寒气免疫了,他只是保持着唇角优雅的十五度,一手抓着蛇杖,一手扶着坐在他身边的他的小兔。
      随着时间过去,莱帕丝有些不安地抓住自己的裙摆,觉得喉咙发干,但她努力地控制着表情,不想让自己的不安被父亲和教父发现。是的,自己即将有一个弟弟了,莱帕丝是大姑娘了,要帮着父亲母亲照顾弟弟,而不是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添乱。
      只是这样拙劣的遮掩自然瞒不过卢修斯,他将莱帕丝向自己怀里揽了揽,问:“小兔,想喝一杯牛奶吗?”
      父亲看出来了。莱帕丝这样想着,有点儿沮丧地点点头,但随即又在心里对自己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亲,父亲果然是世上最优秀的。
      卢修斯叫了一声“卡卡”,家养小精灵啪的一声出现,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不仅有莱帕丝的牛奶,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和几碟小点心。放下东西后,卡卡又啪的一声消失在空气里。

      当莱帕丝的牛奶喝了一半的时候,他们的家庭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婴儿的哭声已经响起,卢修斯甚至不顾贵族风范,腾地站起来,抱着莱帕丝大步走进卧室。他看着婴儿床里那颗顶着稀疏的铂金色头发的小脑袋,轻轻对莱帕丝说:“小兔,这就是你的弟弟。”这就是马尔福家族的未来。
      放下莱帕丝,卢修斯走到床边,给了妻子一个拥抱并吻了吻她的脸颊:“谢谢你,茜茜。”纳西莎看上去有些虚弱,但精神很好,睁着漂亮的蓝眼睛,微笑着说:“应该是我谢谢你,卢修斯。”而卢修斯则一样样拿出了斯内普的魔药,看着纳西莎喝完并皱着鼻子对随后跟进来的斯内普玩笑道:“亲爱的西弗,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改良一下这些魔药的口味。”
      斯内普冷着脸回答:“我想我并不能把我宝贵的时间与精力用来满足某些无所事事的贵族们那庸俗而可笑的口味爱好。”但随即卢修斯也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我的朋友。”他总是满含着讥讽与高傲的灰色眼珠里,此时是真正的温暖与感激,而纳西莎倚着床头,对他露出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位纯血贵妇人脸上的柔和笑容。
      莱帕丝正踮着脚扒在婴儿床边努力地向内看,但碍于身高,她其实什么也看不见,紧跟着一双手伸过来,抱起那个小小的还在哭泣着的孩子。她看过去,发现卢修斯熟练地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婴儿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然后在卢修斯的臂弯里安静地睡着了。
      大概察觉出莱帕丝的惊讶,纳西莎笑着说:“妈妈的小兔,当初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你爸爸这样抱着你,哄你入睡呢。”莱帕丝瞪大了眼睛,她的瞳色是与卢修斯相近的灰色,只是融进了一层薄薄的蓝。紧跟着她小跑到卢修斯脚边,卢修斯也适时弯下腰,给她看看这个仍然非常脆弱的婴儿,莱帕丝抿着嘴唇,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弟弟粉色的脸颊。
      “父亲,我能抱一抱他吗?”莱帕丝小声问。
      卢修斯同样轻声回答:“当然可以,小兔,小心一些。”
      他慢慢地,将怀中那个生命体送到女儿的手臂上,然后张开双臂虚虚环在两侧,同时保护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莱帕丝低头看着自己的弟弟,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对于一个两岁的孩子来说还是稍显沉重,但是当这份重量切切实实落到莱帕丝臂弯里时,她原本心中涌动的那些小小的担忧和恐惧,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婴儿的脸皱巴巴的,头发也只有那么疏疏拉拉几根,眉毛更是淡得看不见,这其实是一只非常不符合马尔福家审美的幼崽。但莱帕丝努力让自己承担着他的重量,感受到自己的血也在他的身躯里流动,自己,以及父亲母亲的爱,都在他的身体里凝聚,莱帕丝九个月以来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弟弟”这个词的含义。
      她吻了一下小婴儿的额头,然后将他送回父亲手里,因为她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体力的确已经不足以支撑额外的重量了,她不想伤着他,尽管她知道有父亲的看护他也绝对不会受伤。
      纳西莎始终微笑着,在这样的时刻,她早已不是对外那个高傲的贵族或者强大的战士,她只是一个母亲。
      “父亲,母亲,弟弟的名字是什么?”
      “德拉科。”卢修斯回答,“我们的小龙(Dra)。”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们的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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