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颗粒无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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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是爱上她了吧？
飞坦盯着那个女人的身影，痴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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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流星街挣扎着出来，学会了外面最基本的行事规矩，幻影旅团第一次在流星街以外的地方解散自由活动。
飞坦独自走在街上，一瞬间有些茫然。
要去做什么呢？
他走进一个生意不错的拉面店，随意点了份套餐。生意红火的拉面店在午饭时间根本不能提供安静思考的空间——午餐还没来，飞坦的对面就坐下了两位上班族，
“听说这次奖金是相当丰厚哩！”戴眼镜的瘦子笑着搓了搓手，笑得十分猥琐，“拿到奖金你打算怎么办呀？”
“当然是买房子咯！”和他同桌的地中海胖子满脸油光，“我太太对着我念了多少次想要买套房子，可我一直没有攒够钱，这次的奖金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多，我就可以拿出首付，买一套房子啦！”
“租房子不好嘛？租金也不是很高。”瘦子表示不理解，“你看我也一直租房呀，我太太也没有表示不满。”
“我太太总说，租来的房子她都没心情收拾，没有归属感，不像个家。”胖子耸耸肩，一脸无奈，“大概人跟人的感受不同吧。”
“也是呢！”瘦子同情的点点头。
飞坦漫不经心的咬着拉面，若有所思。买了房子，就会有归属感么？
他决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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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怀着巨大的财富，独自一人搬入了一个环境相当优美的街区。年轻的飞坦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有多突兀。
是孤儿？还是被家族流放的富家少爷？邻居们沉默的观察着他。飞坦对此一无所知，他努力的学习这里人的生活习惯，他想要获得归属感。这就是他的家了么？感觉还不如流星街呢！
搬进来一周，飞坦和邻居差不多时间起床，出门，游荡，吃饭，在邻居下班的时间回家，发呆，睡觉。他完全体会不到这种生活的乐趣，归属感什么的更无从提起。
归属感到底是什么呢？
飞坦决定继续观察。
飞坦搬来之后一个月，他隔壁的那栋空房子住进来一对小夫妻。
丈夫不知道做什么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年轻的妻子就是个整天笑呵呵的全职太太。这位太太是那样的温柔可亲，在他们搬来的第四天，整个街区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姓氏——麦拉文。
麦拉文先生很忙，飞坦只有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才能看到他一眼——那个时候他会在自家的院子大门口和他的太太吻别。
飞坦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情景开始，每天都会准时躲在屋子里偷偷的看。
麦拉文先生公式化的用双唇在麦拉文太太的腮上贴一下，麦拉文太太温柔的帮他整整衣领，然后掂起脚尖在他有青胡茬的嘴角碰一碰。
然后麦拉文先生就会转身走到停车位开着那辆有点破的小轿车离开，麦拉文太太则会站在门口痴痴的看着，等再也见不到丈夫的车子，才依依不舍的关门。
飞坦看着这对夫妻，心中满是羡慕——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生活。
是不是要复制这种生活？飞坦思考了很久。如果他要试试，那么他需要做哪些准备呢？
首先，他需要一个女人，哦，不对，是妻子。她不能太年轻——好像这边的法律有规定，像他这个年纪的女人是不能结婚的。她应该有柔软的双手和丰润的身躯，嗯，还有温柔的脾气跟清丽的五官。像麦拉文太太那样就很好。
其次，他需要有一份工作，这样他就可以合乎情理的每天离开家，还能收获妻子的告别吻。
最后，他得有一栋房子，这个没问题，他已经有了。
飞坦不知道要如何结识一个女人然后将她变成自己的妻子。他也不知道要问谁。思考良久，他觉得他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麦拉文太太，是基于一个不太美妙的契机——麦拉文太太家的花园里跑进去一群臭鼬。这些个捣蛋的小家伙让麦拉文太太束手无策，而麦拉文先生刚好出差了。
麦拉文太太红着脸敲响了飞坦家的门。她期期艾艾的问他能不能帮忙赶走臭鼬。为此她带了自己亲手做的小甜饼给他当茶点。
飞坦以前从来不知道一天除了三餐还有下午茶这回事，更不知道，喝茶的时候还得变着花样的配点心。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接受麦拉文太太的请求和好意。他也想近距离的观察这位全职主妇。
臭鼬是一种很会耍流氓的流浪者，他们身怀生化武器，性子执拗，一旦认定了一个地方筑巢，想要赶走它们，就必须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这一次他们踢到了铁板，飞坦是比烧红的铁板还可怕的大杀器。
麦拉文太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赤手空拳逮住那钻来钻去身姿灵活的小东西，而且过程中没有让它们任何一只有机会放个屁！就是场面太过血腥了些。
飞坦干掉了那一窝子的臭鼬，甩了甩手上的血，回头对着麦拉文太太笑。麦拉文太太的目光顺着从他手上飞出的异物划出的弧线最后落在门廊的台阶上，之后一声不吭，闭眼，软倒。
她没能倒在地上，飞坦第一时间接住了她。
“对不起啊。”麦拉文太太面色苍白的靠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非常的不好意思，“我晕血……”
飞坦看着她尴尬的样子，心里忽然着了一把火似的，燥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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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更加仔细的观察麦拉文太太。
她喜欢笑，喜欢早晨起来喝牛奶晚上睡前喝红酒，她喜欢粉色的衣服，喜欢蓝色的鞋子，喜欢白色的袜子和内衣，她口味偏甜，喜欢玫瑰花做的点心，相比纯黄金，她更喜欢彩色宝石镶嵌的首饰……
甚至在晚上，麦拉文夫妇做某些运动的时候，飞坦都有好好的关注。
她喜欢温柔一些，喜欢听甜言蜜语，喜欢被亲耳根和腰……
飞坦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搜集有关于她的情报，知道的越多，心里的那把火烧得越旺。可是他偏偏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呀！她的笑，她的温柔甚至她的身体，都是为了别人而绽放。他又要如何把她抢过来？又怎么能把她变成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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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个月，飞坦突然发现麦拉文太太的身形发生了很突兀的变化。她走路的时候腰肢变得僵硬，整个人也有些小心翼翼，双手习惯性的抱着小腹，而她护着的肚子，变得有些隆起。
这是怎么了？飞坦想了两天才明白，麦拉文太太怀孕了。怀孕快要四个月的孕妇，可不是肚子会鼓起来么！
飞坦暗自叹了口气，这下就更难把她弄到手了！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头一次有了想要有个家的念想，头一次有了想要有个伴侣的渴望，却偏偏对象是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他不觉得这是悲剧。只是他还没能学到那些手段，不然，这不应该是个无解的命题。
看着麦拉文太太的肚子，飞坦心中愈发烦躁。那个蓬勃生长的小生命，真是碍眼极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飞坦做出了一个非常残忍的决定。
麦拉文太太在怀孕四个月出头的时候，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住在医院里的她面目憔悴，含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蔫头耷脑底气不足的道歉的飞坦。然后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摇头：“不，我不会原谅你，虽然他们都对我说，你还是个孩子，可是……这么恶毒的事情，我无法原谅。”
“以后，请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作为一个母亲，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原谅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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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他头一次爱上一个人，倾尽全力却无从下手。最后还被这样冷酷的拒绝到底。她不是一直很温柔很亲切么？为什么会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她难道不知道，那些话就像是刀子在他的心上来回的割，鲜血四溅么？
麦拉文太太出院了，麦拉文太太身体恢复了，麦拉文太太又开始每天早上和丈夫在院子门口吻别。
飞坦一如既往的偷看着，越看越心塞。他恨麦拉文先生。如果不是他，麦拉文太太应该还是个未婚的女孩，他们之间的阻碍比现在要小很多。
只是因为他晚来了一步，所以就注定要失败么？不！飞坦不想让心中的恨酝酿下去。
继失去孩子之后，麦拉文太太再次住进了医院。这一次，她很快就回来了。她烧掉了她除了黑色和白色以外所有的衣服鞋子，头上顶着挂着黑纱的帽子。她不再温和的笑，也再没有在清晨伴着露水出现在院子大门口。那里已经没有和她做吻别仪式的人了。
飞坦试图去照顾她以表达善意，麦拉文太太冷淡的拒绝了他。
“我是个寡妇，不方便接受你的照顾。虽然你年纪还小，但你仍然是个男人。”
虽然在对方眼里终于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飞坦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心中那个美丽亲切的麦拉文太太渐渐模糊，她眼角眉梢的风情，俏皮的挂着酒窝的红唇和丰满的带着健康的红晕的脸蛋一点点的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消瘦的身体以及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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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坐在家里，对着隔壁的窗户发呆。他家和隔壁家只有主卧室的浴室窗户是对着的。因为距离近，哪怕对方拉着窗帘，仍然可以通过影子和声音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比如现在，麦拉文太太就在浴室洗澡。
飞坦对着那个印着不停晃动的影子的窗户，觉得口干舌燥。他不可自已的想象着，那昏黄的窗帘后面是怎么样的景象：被水打湿的她的头发，被热气蒸得有些发红的她的脸颊，被水流冲刷的她的脊背……他的思路顺着流水往下，难以想象！
现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只剩这一扇小小的窗帘了！既然他已经决定把她变成自己的，那么多的阻隔都被他轻易的干掉了，这点小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少年飞坦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烧。刚刚开始分泌的雄性荷尔蒙让他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团火只有她才能熄灭！
做了决定的飞坦在下一秒就出现在麦拉文太太的面前。
微微有些失望的是，她的身体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美妙。她潮湿的头发胡乱挽起来，还有些碎发被水黏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她的皮肤有些粗糙，她的胸有些下垂和外扩，小腹有赘肉，腿也不是那么直。
但这些失望并不能阻止这位烧得正旺的少年。
麦拉文太太惊慌的瞪大了眼睛，到了嘴边的尖叫被飞坦粗暴的捂了回去。她在被他拖到客厅的时候，才回过神。
客厅的玻璃柜子里，麦拉文先生微笑的看着他们。
飞坦的手迅速的在麦拉文太太的身体上游走，激动而颤抖。
麦拉文太太和飞坦都在快速的说着什么，可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去听对方的话。
一边是慌乱的哀求，另一边是语无伦次的安抚。
全都没有效果。
麦拉文太太一直在反抗。哪怕她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钢铁的镣铐锁住了，她还是徒劳的挣扎着，她忘了尖叫，只发出了细细的，恐惧的哀鸣，好像奄奄一息的臭鼬。
飞坦讨厌麦拉文太太的挣扎。那种拒绝的姿态和恐惧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和目标距离越来越远。这种失落令他愤怒。不，你不能拒绝我，更不能拒绝我的爱！
飞坦折断了一直推拒他的那双手，顺便也折断了那不听话的不像他想得那么美好的双腿。麦拉文太太的惨叫被他用毛巾堵在嗓子眼，只溢出了喑哑的嘶吼。
她再也不能拒绝他了。飞坦满意的看着在客厅地上躺着的，痛苦的抽搐的麦拉文太太。她泪眼婆娑的的想要翻滚，却总是不小心扯动伤处，让自己更加痛苦。她没有晕过去，毕竟她只是剧痛，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飞坦记得，她晕血。
“现在你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吧？”飞坦在她身边躺下，快意的看着她的眼睛。
麦拉文太太绝望的看着他，除了流泪，没有任何表示。
“我，喜欢你。”飞坦的手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这次，再没有被拒绝，“我想你也喜欢我。”
麦拉文太太一脸茫然，她发出两声奇怪的哼哼，身体再次一阵抽搐。
飞坦没有再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给了她最大的耐心，现在，应该是他收获的时刻了。他已经说清楚了，不是么？他喜欢她，希望她也喜欢他。如果她同意，那么接下来他做的事她必定也是同意的；如果她不愿意喜欢他……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允许发生呢！
麦拉文太太任凭他为所欲为了一番之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些。
“如果你不乱叫，好好听我说话，我就不再堵着你的嘴，好不好？”飞坦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我想吻你。”
麦拉文太太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飞坦拿出了堵在她嘴里的毛巾。
麦拉文太太对着他微笑了一下：“你说你喜欢我？”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我丈夫的死，是你干的么？”
“嗯！”
“好吧，你可以吻我了。”麦拉文太太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嘴。那是一种邀请的表现，至少飞坦这么认为。
所以他开心的偎过去，开心的追逐她的舌头——用自己的舌头。
接着，他收获了从她那里唯一的一点伤害。她咬破了他的舌头。
飞坦惊讶的伸手摸了摸舌尖，是血。
麦拉文太太噙着他的血，呵呵的笑起来：“可惜，只能做这么多……”
“你……为什么……”当时的飞坦不明白，“你不是晕血？”
麦拉文太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之后就闭上眼睛，再也没睁开。
她咬断了自己的舌根，动脉流出来的血大股大股的从她嘴里涌出来。她的嘴唇从浅淡的粉瞬间变成了妖艳的红。她再不能说话，甚至，她很快就死掉了。
飞坦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的结束，心里的火再也没有燃烧起来。
过了很久之后，当他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穿行的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她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而他的爱，却再也没为了谁绽放过。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颗粒无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