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谁在逼我重返社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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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躲在精灵中心的通讯室门口，偷听精灵中心的工作人员致电原野保护区的对话。
他们主要询问了保护区的袋兽种群近期的情况，在得知保护区的袋兽一切正常，并没有牵扯到偷猎团队以后大大松了口气。
“有人在深灰市发现了一只落单的小袋兽，目前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必要的话还会同你们联系的。”
我听到“情况不太好”的时候心底一凉，感觉自己摊大事了。
没办法，既然自己确实有一部分责任，那就要做好发生任何事情的心理准备。回到手术室门外的我靠墙躺倒，抓了一把当初觉得好玩带了一小包的星星沙子数着玩儿。
一粒两粒三粒四粒......如果这堆是偶数那堆是奇数的话这次就能逃出生天。
这段时间我由于过度紧张面目狰狞，数沙子把路过的幼年宝可梦吓出了心理阴影。在吉利蛋拉过来的工作人员提醒下，才意识到要注意好表情管理，结果回过神自己数到哪儿就已经完全忘了。
我拍了拍脸颊，不打算接着数了。
因为一个黄色的灵巧身影窜入了自己的视线。
那只黄色电气鼠从拐角的位置嗅着味道走走停停，最后停到了我的前面，小眼神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靠近：“pika？”
我原以为只是路过的普通皮卡丘，留意到它鼻子上方熟悉的创口贴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昨天在常青森林做好人好事帮助的那只野生的礼貌丘吗？
身陷囹圄的前夕还能有机会撸皮卡丘真是太幸福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向那只礼貌丘招手：“对，没错，是我，你快过来我请你吃小零食。”
“pikapika☆～”看到我有些激动的反应礼貌丘也很高兴，快跑了两步直接跳进了我怀里。
啊，好幸福......这么亲人的乖孩子难怪这么快就会被人追捧着收服！
就是不知道他在深灰市的训练家是哪位了，看身体和精神状态过得还不错......给皮卡丘顺毛的我开心地周围直冒粉红泡泡，按照过去学校里传授的方式，用皮卡丘最喜欢的抚摸方式给它做按摩，最后演变为一起愉快地开玩笑，互相搔痒。
接到精灵中心通知的几个警察上门时看到的就是我们两个打情骂俏的场景———我喂皮卡丘一块小饼干，皮卡丘又乐于分享地把它平分掰成两半，主动塞还一半还给我。
警察：“......”
为首的警官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打扰了，您是不是就是那个发现小袋兽的训练家？我们来找您做一下调查。”
............
“姓名？”
“橙黄。”
“职业？”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训练家。”
“拥有的宝可梦？”
我揉了揉皮卡丘的脑袋：“只有他，那只袋兽宝宝不是我的宝可梦。”
警官了解了地点头，笔记纸上又写下一行字。
“好的，发现小袋兽时的情形我们已经了解了，如果乔伊小姐做完手术可以证实它的真实性，你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
幸亏这次警察出动还是靠纸笔记录，不然我打死都不敢为了省钱而说谎，毕竟连名字都是我瞎掰出来的。
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几个警察和我一起等到了象征手术进行中的指示灯熄灭，连忙上前询问走出来的乔伊小姐情况，我也竖起耳朵认真去听。
乔伊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确实是树果的问题，小袋兽好像不知道自己对那个树果过敏。”
很好。
接下来只要拖到赤红青绿叶子随便哪个人过来，我让他们帮忙代刷一下训练家卡，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冷静下来的我又喂了皮卡丘一块番茄饼干，看着精灵中心的大门打开又闭合，急匆匆走进来的是......
是赤红！这下稳了。
我抱着皮卡丘向他跑过去，以为这下胜券在握。
“pikapi！”
怀里的皮卡丘有些过度兴奋了，从我的手臂里大转身，借力又跳到了赤红的肩膀上。
“皮卡丘！”看到皮卡丘那个面瘫脸竟然也松动了不少，两人(?)互动的时候，眼睛里充斥着久别重逢以后的惊喜。
......久别重逢？
空气中微妙的氛围让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预感。
“小澄？”赤红注意到我时明显一愣，疑惑地看向皮卡丘，换来的是更加令人疑惑的好几声“pika”。
皮卡丘一边揪着赤红的衣领，一边很有介绍欲地指着我：“pikapika,pikaqiu～”
谢谢你，礼貌丘。
我僵硬地微笑着缓慢转身，身后在迷之时间里交换好情报的警官和乔伊小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警官很有探知欲地向上推了推眼镜。
我：............
然后我就一分钱都没有了，一部分付医药费一部分付住院费，剩下的全部上交给了乔伊小姐去购买小袋兽的营养餐。
不愧精灵联盟支持下的精灵中心，对非训练家人士就这么不友好吗？
我愤怒地把搅局的赤红拉去了饭店，每咬一口饭团都在心痛那些弃我而去的路费饭费住宿费。
我面无表情地瞪着赤红：“你，买单，我，再点，懂？”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get了这顿需要他请客的赤红：“......”
“麻烦您再给我来一份薯条，然后多附赠一点的番茄酱，把它们装到两个碟子里送过来，谢谢。”
我本来因为钱整个心都在滴血，但视线落在礼貌丘身上时瞬间温暖了一百度：“皮卡丘，你一会儿尝尝番茄酱看看，我觉得你有可能会喜欢哦！”
“pika！”击掌！
12.
吃完饭后我友情送赤红去了他想变强第一个需要面对的道馆，深灰道馆。本来想问他青绿和叶子都去哪儿了，但路上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是作罢。
不过想想也是，叶子和青绿的初始宝可梦一个妙蛙种子一个杰尼龟，面对岩石系的馆主小刚肯定不怵，勤快一点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到月见山脚下了。
至于小火龙和礼貌丘嘛......我在赤红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做了个祈祷手势，愿传说与你同在。
“这两块活力碎片送给你，道馆挑战小火龙皮卡丘都要加油哦。”
“......谢谢。”接受了道具的赤红脸色十分微妙。
我也没想那么多，和他道别之后目标明确，直指深灰科学博物馆。
需要赚点钱了。
作为关都地区的著名博物馆，深灰科学博物馆有着各种令人骄傲的地方，比如优秀先进的宇宙航天模型，比如各式各样种类繁多的超古代宝可梦化石。
再比如这里工作人员的薪酬待遇。
受到联盟扶持，深灰博物馆赞助的科研研究所里全是学术精英，待遇自不必说，除此之外，博物馆的安保人员与导览解说员也一样有着较为可观的收入。
我决定在这里暂时重返社畜，打个临时工。
要说什么专业的化石细节鉴定或者航空航天技术什么的我可能不在行，但重点展览的这十几个化石骨架是什么我可太熟了，再加上正处于旅游旺季比较缺少临时解说员，虽然雇主因为年龄问题有点犹豫，但看到我年满十一岁的身份证明时还是决定聘用了我。
打工的第一天：我兴致勃勃，向游客科普超古代宝可梦知识的同时，又给予了他们对无限神秘的大自然充分的遐想空间。
打工的第二天：我有点累但还算精力充沛，晚上的时候把讲解内容写到纸上背了下来。
打工的第三天：讲解到一半嗓子哑了，游客小女孩送了我一瓶美味之水，开心。
打工的第四天：注入了情感地背稿。
打工的第五天：背稿。
打工的第六天：背稿。
打工的一周：......
我受不了了，向雇主提出辞职。我出来旅行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来打工的。
因为这几天解说的语言效果还行，雇主对我的辞职还有点遗憾，临走前送了我一张熟悉的船票。
“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慈善人士，你应该也发现了，深灰市的有钱人一般很少对除了矿产品化石之外的东西感兴趣。”他笑着为我现在依然一事无成的旅行事业插刀，“我建议你最好去枯叶市看看，特别是这艘圣特安努号，那里面有钱有闲又追求体面的老爷贵妇相当的多。”
“感谢您的告知。”我弯腰鞠躬，沉思着接过船票。
跨上自己的单肩包，我计划用打工赚到的钱买张直接去枯叶市的机票，争取在那里一举成功，结果双脚刚踏出深灰科学博物馆，就被一只吉利蛋举了起来带着跑。
我：“？”
虽然她跑得挺快也挺敏捷，但依然掩盖不了这是一场强迫性行为。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速度种族值只有50的吉利蛋如风驰电掣一般，把我送回了深灰市精灵中心。
那个我钱包的伤心之地。
13.
贫穷让我本想这辈子都不再踏入这里一步的。
站在门口的乔伊小姐笑着招呼我：“你终于来啦。”
“对，是我，乔伊小姐您好。”被托举着腰腹跑了一路，我痛苦地弯腰捂着肚子，目光呆滞，“下次您其实可以让吉利蛋用更温柔一点的方式叫人的。”
乔伊小姐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叫吉利蛋过来道歉：“是我疏忽了，这孩子一直都是个急性子，我之后会好好和她沟通的。”
“Lucky......”吉利蛋愧疚地向我低头，指尖闪出光芒温柔缓慢地贴向我的腹部。
是治愈波动。
总之，终于能够直立起腰身和乔伊小姐正常对话了。我调整好表情：“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她引着我走向深处的病房：“是那只小袋兽。”
“她自从醒转了之后就一直什么话都不说，除了偶尔会吃数量很少的食物，平时也基本不会动弹。我很担心她的心理健康，联系有袋兽的训练家帮忙也没起到什么效果。”
这和我印象里的那只小袋兽好像不太一样，我有些意外：“就算同族的成年袋兽来，她也不做任何沟通吗？”
乔伊小姐担忧地点点头：“其他的方法我都已经尝试过了......原野保护区诊断是因为母亲的缺位，导致小袋兽与外界产生了交流困难。”
她继续用请求的语气拜托我：“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效，但还是希望你能来看看她。”
走到了小袋兽的病房，乔伊小姐刷开门卡，邀请我和她一起进去。
这是我把小袋兽送进精灵中心之后，第一次再看见她。
和自己最初见到的样子大相庭径，她淡紫色的身躯紧紧蜷缩在一起，看起来甚至不比吃了树果后昏迷的样子自然。
“小袋兽这几天一直是这个样子吗？”我吃惊地问乔伊小姐，“当初我在常青森林的时候......她好像还向我撒过娇。”否则我也不能无视被成年袋兽攻击的潜在风险，手欠地帮她摘那个树果。
乔伊小姐无奈苦笑：“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让吉利蛋专程去找你回来。”
“去看看她吧。”她让我去靠近那只小袋兽。
真正的袋兽都没有起到作用，我也不觉得自己能派上什么用场。没抱多大希望地走进蜷缩成一团的小袋兽，尝试着稍微触碰了一下。起初她唯一的反应确实就是睁开了眼睛，以为确实没什么效果的我想退回来，但下一秒便被拉住了手指。
“？？？”我十分诧异，但再想抽身就已经晚了，小袋兽整只宝可梦已经挂到了我的书包上，说什么都松不下来。
“真是太好了！”
我不知所措地回头，看见乔伊小姐一副事件已经解决的欣慰模样，总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大坑。
14.
“请带走她吧，这孩子一直缺少母亲的关爱，大概只有在你面前才有机会和外界沟通了。”
“可我不是训练家啊。”没钱没房没经验，养不起。
“小袋兽在这里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她应该一直都很想妈妈。”
“可我真的不是训练家啊。”还是个不乖的问题儿童，养不起养不起。
“原野保护区愿意承担小袋兽和你旅行的一部分开销，一旦她恢复了正常生活的能力，你可以把她送去原野保护区。”
“......可我。”
“找到她母亲的话，还能为你申请奖金。”
“......”
小袋兽休整复健了一段时间后，我给她办理了宝可梦的托运服务，买了张短途机票，以飞行的方式快乐地翻越了月见山，跳过了华蓝市，舒舒服服一点也不狼狈地抵达了拥有著名国际港口的枯叶市。
就我这速度，估计现在他们拿没拿到华蓝道馆的蓝色徽章还不一定呢。
我觉得自己距离成功很近了。
如果忽略趴在我头上的那只宝可梦的话。
实在是太重太压头了。我把小袋兽从脑袋上揪了下来，第无数次温言细语地告诉她，你要和我暂时呆一段时间了，只要我们彼此好好配合，我尽量帮你寻找母亲，找老师教你袋兽的基本常识，你只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少闯祸，属于我们的胜利明天马上就来。
道理简单但没用，反正她除了好好吃饭以外完全没听进去。出了精灵中心在我这里能吃能睡，有力气了就破坏宝可梦托运的特制笼子让我赔钱，现在下了飞机，又趴在我肩膀上表演装死。
......已经可以想象在未来这种情形就是常态了。我深吸了口气，尝试着平复心情———一会儿去圣特安努号面对出资大佬，总不能还面目狰狞吧？
“小澄？”
这是叶子的声音，我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叶子？”听起来元气满满的，估计这两次的道馆挑战都很顺利。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放心，不过我没想到地下通道开通以后她速度这么快。
“真的是小澄诶！”叶子开心地一蹦一跳向我跑来，“我看见你和宝可梦在一起还不太敢确认来着......小澄你那么厉害，现在终于想通要当训练家了吗？”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
大概是想认真观察一下这只宝可梦的罕见之处吧，叶子她眨着眼睛充满兴趣地慢慢凑近我，而与此同时刚才一直装死的小袋兽唰得一下醒了过来，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只是死死地把我拦在身后，警戒夸张地向叶子瞪眼。
“......”叶子脸色未变，仍是笑意盈盈的。
相比之下，完全搞不懂小袋兽脾气的我不太想理她，把我们的事情挑重点告诉了叶子：“总而言之，我们要一起呆一段时间，但不是训练家和宝可梦的那种关系。”
她很替我高兴：“那不是也很好，我看这只宝可梦很喜欢你的样子，与她在一起时间长了，说不定你慢慢就不会害怕收服宝可梦了。”
我只能嗯嗯啊啊然后讪笑，然后被叶子自然地拉走：“走走走，我们去找个空旷的地方做个模拟对战试试，正好给你看看我新收服的超——可——爱——宝可梦！”
“哎，叶子你等一下，我不是训练家！”这句话我是不是说过好几遍了。
“有什么关系嘛，又不是正式战斗，而且我也想和新朋友小袋兽好好熟悉一下～”
......真的可以吗？
且不提幼年袋兽能否有战斗能力，我对这只问题儿童会不会听对战指挥都非常怀疑。
我把小袋兽轻轻放到地上，她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和我分开，而是用吓不到多少人的“超凶”目光看着对战场地另一边的叶子———转性了？
叶子为了自己那只超——可——爱——宝可梦完美登场，连丢精灵球都蓄足了力气：“出来吧，我的伙伴～和小澄她们打个招呼吧！”
精灵球展开产生的光芒消失后出现的是一只皮皮，原地转了一圈向我们打招呼，仔细观察还会留意她耳朵上别的一只同色蝴蝶结。
叶子蹲下来轻轻抚摸她头顶的卷毛：“很可爱吧！为了创造和她交朋友的机会，我在月见山露营了整整七天呢！”
“虽然赤红和青绿那段时间把我反超了，但现在我还是第一名哦！”叶子一脸求表扬求夸奖的表情，“而且一想到能和皮皮做朋友我就很开心......这里面还有小澄的功劳！”
我：“我的功劳？”
“皮皮很喜欢你送给我的皮皮玩偶，不然也不会那么快被我找到啦～”她对我吐吐舌头。
“那...模拟对战，我们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谁在逼我重返社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