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之执念》连炘

87、我只是想视个频

　　天色渐渐地暗了。

　　林檎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

　　清光说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林檎当时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说什么呢，不许，他凭什么不许？安慰，在这个时候安慰是最无用的东西。所以他只能寄期待于清光自己的坚强？

　　真的是，太无力了啊。无力改变，也无力抗争。

　　这个系统是错误的，这样的想法偷偷在林檎心底窜出苗来，然而他很快又甩了甩头。他一直想要改变，可是走到这里他又有些茫然。比起其他的审神者，他已经知道地太多了。但正是因为知道得太多，现在他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这些作为付丧神的刀剑，不是时之政府随便找来，而是真实参与过历史，并且被那历史镌刻下深刻笔触的事物。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被时之政府选中成为付丧神。因为那些记忆让这些千古的刀剑有了“灵”。然而最开始发起这个计划的人，有没有考虑过刀剑之灵的感受呢？以至造成今日这种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的尴尬局面。

　　林檎慢吞吞挪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也正好是阿官那边“砰”地一下重新联上这边大屏幕的时候。

　　阿官一眼就瞧见林檎那张失魂落魄的脸。

　　这位长着狐狸脸的男子皱了皱眉，而后开口：“喂，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林檎愣愣抬头，阿官的不满越发明显：“我告诉你这些事难道就是为了让你颓废的？做了这么久审神者了，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成长吗？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一步一步教你吗？”

　　“可是我……”林檎忍不住回了一句，可是即使想反驳也依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有可是，”阿官严厉地说，“你想说你不会吗？这个问题悬置了这么久，没有人会！可是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明白吗！”

　　林檎怔住，因为他，不一样吗……

　　“没有审神者像你一样拿着检非违使的碎片自己入驻本丸，也没有审神者像你一样可以直接看透时间溯行军的本体，你既然拥有这种能力你就是不一样的。别人可以放弃你不可以。”

　　这是阿官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和林檎讨论关于这个系统的问题，书文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阿官心里在想什么，他大约能猜到一点，但是这样的小鬼，真的能给这个系统带来什么变化吗？

　　虽然阿官说得很对，但是这一刻林檎看着他的脸心底忽然起了某种逆反心理：“为什么我不可以放弃？我也是意外被卷进来的啊，我也不是自愿成为审神者，我也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啊！说的那么好听，明明你才是时之政府的掌权者，这种事就应该是你去想办法解决啊，为什么要希望放在我身上！？”

　　阿官盯着林檎，盯得这个男孩从直直地与他对视到在他的目光下渐渐缩减气势最后默默低下头去，林檎屈辱地在心里想，这个人虽然吊儿郎当怎么说也是一个政府的掌权人，自己在他的威势下低头其实也不算什么。

　　“你说得没错，”阿官终于开口，林檎也瞬间抬头，“但是……”

　　阿官眼神锐利地直视林檎：“你也说了，我才是时之政府的掌权者，我说你不能放弃，你就不能放弃。”

　　林檎：“……这是以势压人。”

　　阿官不屑：“我就以势压你了你想怎样？”

　　林檎默，他似乎，的确拿眼前这名男子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还要在意对方是否想要给自己找茬。

　　阿官又盯了林檎一会儿，而后无趣地朝前方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了，把这里恢复原状吧。”

　　辛苦扶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额头上流下一滴巨汗，而后求助地看向书文。书文则皱了眉道：“辛苦了这么久又将一切复原，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官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就是想视个频啊，视频结束不恢复原样是要怎样？”

　　阿官说着又挑剔地转头又看了林檎一眼：“我这马上又要开始工作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林檎没有说话，提着狐之助就走了出去，任由自己房间里传来“砰！”“擦！”之类的声响。

　　“狐之助，”林檎忽然开口说，“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林檎说话的声音有点小，狐之助一下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另一边阿官却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件事忘了和林檎说。

　　男人想着自己通过大屏幕在林檎房间里看到的东西，手指轻叩桌面。如果他的猜想不差，大约是之前林檎从和战场带回来的那样东西……

　　嗯……算了，让他自己去发现吧，阿官停止手上动作。自己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无人却莫名传出嘈杂声响的房里，一把薙刀安静躺着，其上寒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