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之执念》连炘

34、对不起

　　“你说……什么？”

　　看着付丧神们震惊的表情，林檎自嘲一笑：“原来你们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不知道只有我。”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清光着急地说，“什么叫让我们拥有的这个身体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这个本丸！？你又在发什么疯！？“

　　林檎安静地看着清光，然后轻轻摆开清光的手，他转头看向安定：“我记得你曾和清光说过不要和我太过亲近，因为那样会万劫不复……怎么，你也不知道这件事吗？”

　　安定默了一会儿才说：“就算是付丧神，也会稍微有一点感觉的，但是我们只是隐约知道一些，和你说的大约会有点不一样。”

　　“嘛，其实也差不多了，因为那就是审神者的职责啊……”林檎说话的声音渐低，便在此刻，在场所有的付丧神们忽然都觉得身体一重，紧接着一种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一般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鸣狐试着动了动身体，接着皱着眉说：“动不了……”

　　鸣狐肩膀上的小狐狸腾地跳了起来：“呀呀主君为何要如此对鸣狐！鸣狐并未做错什么啊！”

　　林檎手直接向上一划，小狐狸整个身子挣扎了一下直接被定在了空中。

　　“我看得见……这空中布满了灵力的印记……”林檎眯着眼晃了晃手，小狐狸也跟着在空中摇晃了几下，鸣狐努力地想要驱动身体，却被某种无形的丝线状物质在身上勒出了好几道深深的痕迹。

　　林檎看了鸣狐一眼，把手放下。

　　仿佛瞬间解除了什么禁锢一般，鸣狐瞬间扑出去接住了从空中掉下来的小狐狸，小狐狸小身子抖了抖，整个团成球躲进了鸣狐怀里。

　　鸣狐一边嘴里咕哝着什么一边给小狐狸顺毛，略微上挑的眼睛看着林檎满是复杂。

　　“审神者，意为审判神，聆听其神谕的人，也就是辨别神的真伪和种类，能听到神的启示的人。而我身为审神者，要审判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你们付丧神啊……我所拥有的灵力并不是为了赐予你们身体，而是为了在你们失控时束缚住你们的存在。”

　　林檎的语气充满了悲伤：“我一直没有办法让无铭拥有像你们一样的躯体，不是因为我的灵力不够，也不是因为无铭还没有拥有和你们灵气……不过是因为他不属于这个本丸而已……”

　　忽然一只伸过来抓住了林檎手臂，力气大得林檎脚下一个趔趄，长谷部的脸在他的视野中猛地放大。

　　“主为何要说这种话？即便我们的存在是因为这个本丸，那又如何？本丸即为主和我们付丧神相遇的载体。您所锻造出那把无铭无法化身成人又如何？没有人类的躯体，您就不能理解无铭心中所想吗！？您究竟把您的刀当成什么了！？”

　　长谷部痛心疾首地说：“我知道主心中所想绝对没有如此简单，我这样说也许已经算是僭越，我并不认为自己的躯体是这个本丸所赋予有何不对，并且我依然认为是因为有主的存在我才能以这样的形态站在这里。至于您所说的审神者之所以存在的意义……”

　　压切长谷部猛地跪在了地上：“从长谷部成为您的付丧神的那一刻，便已经成为了您手中的刀！主心之所愿，即是长谷部剑之所指！若有一天长谷部背离了主的期望，便亲手将长谷部毁灭吧！”

　　林檎心神惧震，下意识地就要把长谷部从地上拉起来，长谷部坚定地跪在地上：“主若是不愿听从长谷部的愿望，长谷部宁愿在此长跪不起！”

　　“还是说……”长谷部忽然猛地抬头，“主连带领我们正确守护历史并指引我们的勇气都没有吗！”

　　林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这时怀里仍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狐狸的鸣狐走到林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平日里总是借助狐狸说话的，热衷于在面具之后观察他人反应的付丧神直视着林檎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并不希望自己的审神者是一个懦夫。”

　　鸣狐的声音还是和初见时一样好听，而此刻的林檎耳中听到的只有凛冽。

　　他环视四周，和他曾经一起战斗过，一起打闹过，一起谈天说地过，一起疯疯癫癫过的付丧神们逐渐流露出的失望情绪。

　　“对不起……”他忽然这样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年轻的审神者忽然放声大哭：“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强，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绝对不会……”

　　他不停地哭着，嘴里胡乱地说着某种保证似的话语，长谷部手忙脚乱地又是找纸巾又是安慰又是自责，结果林檎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清光叹了一口气：“野生的审神者有好也有不好啊……如果是上面选定的审神者，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吧。”

　　“但是，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呢？”安定唇角抿着笑，“虽然我们的审神者莽撞不知事，又经不住打击，这样陪着他一点点成长感觉也不坏。”

　　安定说着敲了敲清光额头：“我们只要这样坚定地走下去就可以了，和当初的那个人一样。”

　　清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