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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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把烫红的手从冷水里拿出来，把水擦干。明明眼睛看不见，但是眼睛里迷茫忧郁的感情，已经呼之欲出。花满楼眉头轻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漪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难怪小女孩都喜欢他，这么一副忧郁的样子能秒杀多少女孩子的心啊！
“紫鸢不是花家的家生子。”花满楼似乎从回忆里走出来，淡淡地开口。“她是从外面买进来的，一开始就和其他下人不一样。”
清漪抓住重点：“哪里不一样？”
花满楼明明看不见，却准确的找到清漪的位置，没有神采的眼睛和清漪对视。“哪里都不一样，她就不像一个下人，行事作风像是颐指气使的上位者。我曾经以为她是大户人家流落出来的小姐，后来发现她走路的方式，说话的方式都过于……过于……”
“过于豪迈。”
花满楼点点头：“没错。她成了我的侍女以后，还给我唱过一些歌，只是歌词什么的，我不喜欢，后来她也就不唱了。”
清漪小心问道：“是歌词太奔放了吗？”
“是，情情爱爱都挂在嘴边，曲调也怪异。”花满楼喝口茶，继续说，“她成为我的侍女也是偶然，那时她刚进来，因为行事做派都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都不喜欢她。没多久，她养出了一盆开得极好的牡丹，我六哥看见了，把她送到我身边，让她帮我照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再后来，我看她做事干练利落，是一个经商的好材料，就让她负责我的一些店铺。等我搬出去自己住的时候，也只带走她一个。”
清漪点点头，紫鸢是偷渡者，对于这点，她现在已经有七成的把握。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在现代找不到她的户籍。
“清漪姑娘，清漪姑娘！”花满楼半天没听见声音，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啊？”清漪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花满楼轻笑一声，“其实姑娘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紫鸢是我们花家的人，没有管教好她，是我的责任。”他站起来郑重地对清漪行了个礼，“伤害到姑娘，实在是我的过失，在下给清漪姑娘道歉。”
清漪吓得跳起来还礼，“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当得起公子这么大的礼？您可是折煞我了。您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紫鸢爱你快要痴狂了，强行压制不是好办法。花家又是出了名的好主人家，对下人从不打骂。难道您做得到把紫鸢打死或者发卖了吗？这件事您就交给我，反正我也是收了钱的，不白干。”
花满楼想了想，他确实不舍得把紫鸢卖了，毕竟主仆这么多年。“好吧，这件事就全都拜托给姑娘。”他又叹了口气，“我和她主仆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心思，是我太笨了。若不是上官飞燕的事，我估计还会一直懵懂下去。”
清漪暗想，是够笨，估计只有上官飞燕这种直直扑过来的，你才明白。紫鸢还非得来个日久生情，两个人一对笨蛋。想是这么想，话还得说漂亮话：“公子心性旷达，自然不会拘泥儿女情长。而且感情的事，不是谁在身边久了就一定要喜欢谁的。”
花满楼笑了笑，“多谢你劝我，这件事就全劳姑娘费心了。”
“我收了钱，当然要好好做事。公子放心，都包在我身上。”说完拿起披风和帷帽就离开了。
回到了潇汀院，傍晚时分，紫鸢过来了，还是从窗户进来的。一进来就质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去见花满楼？”
清漪漫不经心的扇扇子，“当然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他啊！如果不知道他的喜好，我怎么帮你出主意。银票呢？”
“姑且相信你，这是两百两，我先付你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五百两。”
清漪笑呵呵地接过银票，把小绿叫进来，“小绿，小绿！快点上点心茶水，把厨房刚刚做的银耳莲子汤拿来。”
小绿一进来看到有个陌生女人在房间里，吓了一跳，她小声说：“姑娘，银耳莲子汤倒不值什么，可这是隔壁红莲姑娘特意点的，我们抢来不好吧？”
“你这丫头，如果不是她点的，我还不要呢！快点去，我这可是有贵客在。”
小绿无奈，只能愁眉苦脸的去了厨房。
紫鸢似笑非笑地说：“呵，这给钱了，态度就是不一样。不过，你和别人争，别拿我做由头。”
清漪笑嘻嘻地说：“瞧您说的，我们尽心尽力，不就是为了钱嘛，没有钱，我跟这玩呢！”
小绿开门把点心和银耳莲子汤摆好，清漪摆摆手让她下去了。她用勺子搅搅碗里的汤，轻声漫语地说：“花公子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你既然喜欢他，就一点坏事也不能做。不然被他发现，两人关系立刻闹掰。”
“哼！那他还不是原谅了上官飞燕！”
清漪摇头，“你和花满楼的事，我已经从他那里都了解清楚了。花满楼是原谅了上官飞燕，可是上官飞燕却再也不能和花满楼在一起。原谅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是另外一回事，你仔细想想。”
紫鸢点点头，小声嘀咕：“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清漪看她嘴硬的样子就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和花满楼修复关系。他把你赶走，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乍然知道你喜欢他，他没有办法接受；二是你和石秀雪大打一架，把你的形象全都毁了。你想想谁会希望有个泼妇喜欢自己。”
紫鸢想起那天的场面就捂住了脸，混乱中她可是把花满楼给挠了。“那怎么办啊？”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会想办法请花满楼做我的琴艺老师。到时候在这里，给你们见面的机会。我今天晚上就教你怎么好好地哭，你给我好好练习，一定要哭到花满楼心软。”
“哭？有用吗？”紫鸢怀疑地问。
“一看你这种女人就是有事全都自己扛，把自己当个男人似的，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办到。哭当然有用了，花满楼这种男人，最怕女孩子哭了。而且像你这种平时不哭的坚强女子，一旦哭起来，杀伤力就更大了。来，现在哭一个给我看看。”
紫鸢酝酿一下感情，“呜呜呜呜呜~”
清漪受不了的喊道：“停！停下！花满楼看不见，只能听声音，但是这哭声也太难听了吧！抽泣，你懂吗？可怜兮兮的，抽泣！梨花带雨懂不懂？”
紫鸢被训的有点不好意思，“梨花带雨他又看不到。”
清漪无语地说：“难道你要哭的鼻涕都流下来，哭一下，吸一下鼻涕？听着多恶心。再来！”
这一晚上，紫鸢都在哭泣中度过的，第二天眼睛都肿了，可算把哭给练好了。
…… …… …… …… …… …… …… …… …… …… …… …… …… …… ……
清漪果然把花满楼请来，做了她的琴艺老师。这天，花满楼在教她弹一首新曲子，休息的时候，清漪奉上一杯清茶说道：“老师，有个姑娘想见你，已经求到我这来了。我看她痴情一片，就答应帮她说和，老师见见她吧。”
花满楼放下手里的茶盏，叹息一声，“叫她进来吧。”
清漪把空间留给两个人，自己开门出去了。紫鸢进来，站在花满楼对面，小心翼翼地对花满楼说：“公子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花满楼手指摩挲茶盏边缘，淡淡地问：“你怎么没有回老宅？”
紫鸢着急的说：“公子，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但是求你千万别赶我走。”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
“我跟着您好几年了，一直喜欢您，但是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不可能在一起。我只能强忍着对您的心意，每天尽心尽力的照顾你，觉得这辈子只要一直待在您身边就满足了。但是自从知道您喜欢上官飞燕我就忍不住了，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嫉妒。我也想要正大光明的喜欢你。”
花满楼眉头轻蹙，面露不忍，紫鸢就知道自己的学费没白花。她积极表明心态，“公子，求求你别赶我走。我以后一定不再这样了，一定做一个合格的侍女，不给你添麻烦。只要您让我还能在您身边。”说完就大哭起来。
花满楼听的心酸，“别哭了，世上的好男儿多的是，我不值得你喜欢。我把卖身契还给你，自此以后海阔天空，以你的人品相貌一定能找到良人。我不适合你，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紫鸢着急地说：“不！不要！我不要卖身契，也不要良人，我只要能一直服侍公子就够了。我真的不奢求别的了。”
花满楼只好答应她，“好吧，你回来吧。不管你什么时候想离开，我都不会拦着你。”
紫鸢一听他答应了，立刻破涕为笑，但是刚刚哭得厉害，现在一直打嗝。一边笑一边打嗝，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怜又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