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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吃面摊的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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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宅时夜已深了,清北一进前厅却就看见付云等在那,面色似乎不太好,这些天相处下来,清北大概也知付云是个不喜形于色的人,看他这样子怕是十分担心,“付先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付云看见清北急忙起身走到面前,左右打量了清北一圈,声音说不出的有些压抑“小公子,没事吧。”清北心里钝钝地“先生怎么了?我没事,怎么会有事呢。”“没事,没事就好,是我多虑了。”清北把他扶到座位上,“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付云看着清北,缓缓道,“小公子,你若答应指婚,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筹谋。”清北知道付云怕是猜到了左相会挑拨离间,挥手让阿忠下去倒茶来,“我知道先生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与兄长之间很好。”“可是,大公子他。。。”付云神情犹豫,清北拍拍他手臂,低声道“先生在外一向运筹帷幕,最擅识人辨事,怎么家中之事倒困在局内反而看不明朗了。”付云神色疑惑,清北继续道“如今有先生知道的戏,也有先生不知的,这一切都只是场戏,这戏中一切都是假的,唯有感情是真的。”“小公子所言可是大公子所想”“我相信兄长的人品,无论兄长做什么,我都相信他,支持他,先生也应是啊。”付云一愣,叹一口气,微微点头,清北知道他心中还有疑惑,只是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说的好,以免徒增他不必要的困扰。
“以后付先生就不必公子公子的叫了,叫我清北便好。”付云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摆手道“这怎么可以,公子就是公子,属下就是属下。”清北眉眼弯弯“怎么不可以,付先生是木家老人,从以前就跟着父亲,说来应该叫你一声付叔才对。”付云愣了愣神,清北又道“就叫我清北吧,虽说我来京有段日子了,可还是没有头绪,这京中的事还需得付先生帮着拿主意。”付云听他这么说,也会心一笑“好。”
阿忠端茶进来就看到这其乐融融的场面,心里也跟着开心,茶杯还没放到桌子上,清北和付云就站起身来,“今日太晚了,付先生快去歇着吧,有事明日再继续说。”付云抚抚胡须,点头道是,然后就拱手告退往外走去。清北揉揉额头也跟着往外走,
“小公子,茶。。”阿忠弱弱地说道,下人都睡了,自己好不容易泡的,竟然都不喝。。
清北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喝吧,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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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手里拿着什么快步走进院子时,清北正在院中看书,“怎么了,付叔?”付云递过来一个东西,“这是大皇子府送来的。”清北打开看了看,眉头微皱“他要见我?这么突然。”付云摇摇头“倒也不突然,早晚而已。”清北放下手中的东西,“那我先去准备下”
清北换上一身玉白色银丝暗纹长袍,头戴古玉冠,眉飞入鬓,清秀却也英气,整体不失礼仪又避免刻意张扬。马车稳稳的向皇子府驶去 ,清北端坐在马车里,心里莫名紧张,付云安定的声音传来,“既来之则安之,不用紧张,等下冷静应对即好。”清北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慌,微阖双目,努力静心下来。
很快到了大皇子府侧门,付云不能跟着进去,清北带着阿忠跟着引路的仆从穿过迂回的长廊走到一处侧厅,“请木公子在此处静候片刻。”仆从奉了茶退下,清北打量着侧厅的布局,依进府所见,府内布置古朴雅致,看来这大皇子倒如传闻中所言不是个烂俗之人。约莫等了一刻钟的时间,一位仆从进来领着清北向后院走去,停在了一处房门前,“木公子请进,殿下在里面。”阿忠被拦在门外,清北理理衣袖一个人往房间内走去。
走进去才发现这竟然是书房,清北看见一个青年男子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着什么,这应该就是大皇子了吧,清北低头行礼“草民木清北见过大皇子殿下。”对面没有动静,清北跪在地上心中疑惑,又不好失礼抬头去看,等了片刻才听到略微低沉的一声“起来吧。”“谢殿下”清北撩撩下摆起身站在一边,这才抬头微微看向对面,“这。。”清北不可置信的拧着眉,“怎么,木兄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沈易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她面前,清北心中暗道这不是傅行简么,心中惊疑不定,呆愣片刻倒也知道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俞州城内跟着傅行简的傅舞蝶难道是安平公主。
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清北觉得这一切真是措手不及。沈易走回书桌前坐下,对着清北道“你也坐吧。”清北道了谢,寻最下面的一处座位老实地坐在那,沈易见她面上一副我自岿然不动身体却诚实地逃离到远处的样子,甚觉有趣“前几日面摊前,木兄见了本宫还一副相逢之喜的样子,今日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清北听罢心中腹诽道能一样么,还能高兴地起来?堂堂大皇子竟然还去面摊,自己真是掉坑里了。硬扯出一些笑意“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恐怕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莫与草民计较。”沈易微微挑眉“哦?木兄如何得罪本宫了?”清北起身拱手道“清北当不得这一句木兄,之前怕是坏了礼仪,悉听殿下处罚。”沈易看她虽句句恳切知礼,神态却不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倒有些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倔强的小人儿。“担不担得起自然是本宫说了算,你坐下吧,不用紧张。来人,看茶。”
“这是南境今春新贡的雨前龙井,你尝尝。”清北端起茶杯轻轻品茶,沈易微微笑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听说你兄长素爱饮茶,这茶比之木家的如何?”清北听罢差点被呛到,放下手中的茶,强做镇定的说“大皇子说笑了,木家的粗茶如何与贡品相较,木家虽在南境有茶业生意,但家兄一向谨遵本分,只为可为之事,绝不敢半分逾矩。”“茶的好坏除了茶叶还有泡茶技艺的好坏,本宫是赞你兄长精于茶道。”。。。这京城的人说话都这么喜欢拐弯抹角,南境平乱虽说有些年头,可南境的问题却一直拖着没有彻底解决,兄长这些年虽然有些事情做得过分了点但怎么也不会与南境有勾结,忘了大义。
清北坐着那也不喝茶了,思虑片刻出声道“俞州城的那句尸体是殿下故意把线索留给我的?”沈易抚着茶盖,“想明白了?”“当日那尸体发现的蹊跷,虽然猜到是有人故意留下的,可不明白是谁又为何这么做,如今,清北得知殿下身份,倒也有个猜测。”沈易端起茶杯慢哟哟的饮茶,“哦?说说看”清北深吸一口气“客栈的刺客是冲着殿下来的,当时以为自己是误入局中,想来倒是局中局。有人提前得知了殿下要去俞州便想借机欲加谋害,可是殿下早有安排,当日我和明兰在俞州城中寻了一圈,除了最后投住的那家其他客栈都已客满,那家客栈里怕是都是殿下的人吧。对方的人想进到客栈里摸清形势可苦无方法,便想到利用明兰的花粉症,让那位大夫借机到客栈里打探,那位大夫我后来查过,他的医馆与客栈离得最近,而且从未和京中有过什么牵扯,可蹊跷的是他死了。同一天大夫家隔壁卖烧饼的老婆也不见了,俞州的人都说两人是私奔了,殿下可信么?没过两天那卖烧饼的就被发现在家中上吊了,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是,那卖烧饼的夫妇是并州人士。听街坊说根本没人知道这两人之前有奸情,那大夫的断指是新伤不久,他老婆说大夫告诉他这是制药时不慎弄伤的,可我的人却在卖烧饼家里的树下挖到了那跟断指,想来应是两人奸情被丈夫撞破砍了那大夫的手。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医术不错的大夫会替人去客栈里做踩点的事,只是螳螂捕蝉,黄雀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那大夫哪就这么容易一下就知道了殿下的住处,与其一直防备,不如反客为主,好掌握他们刺杀的时间,提前通知俞州的官兵做好准备。对方行刺不成怕被查出来,只好杀人灭口了,这倒是佩服殿下的人连死人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