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水月叶梅

16、十六

　　在深夜，我一个人走在漆黑的世界里，大声的喊叫着，也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抬着头，看着夜空，却发现夜空没有星辰。突然间，我脚下滑了一下，身体向下面坠落……
　　“啊！”
　　我叫了一声，却醒了。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
　　“半夜还不睡，你再叫什么啊？”在我的耳边传来了老公的声音。
　　这时候的自己没有一点睡意了，睡不着了。我拿着手机，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看着时间。这时候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的三点。
　　此时此刻的自己，在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之后，又在想着之前的那一个梦。在梦中，我像是一个迷路的人，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也没有看见黎明的曙光。而自己的路，却又在哪里呢？在梦中，我的身体在坠落着……
　　这一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或者说，又是预示着什么呢？
　　我想这之前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自己的脑海浮现着。想想自己这一路走过来的历程，心痛了。
　　“自己想过后悔吗？”我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但是在最后的时候，却没有后悔过。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心疼自己！
　　还有，现在的自己都已经有着孩子了。即使自己后悔了，也回不到之前的生活了——我的生活中还有着希望——孩子。
　　若是自己还是一个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都会想着离开。可是，在我离开之后呢？孩子怎么办？
　　“你有想过后悔吗？”我问着陶杨。
　　“我一直都没有后悔过。简单地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一切的一切，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一念花开，一念花谢！”
　　“你想得挺简单的。”
　　“你知道吗？现在的自己，是曾经的自己想要的！或者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曾经的自己追求的一切。”
　　那时候的我们还只是在读着高中，还没有毕业。不过，距离毕业的时间却已经不足一个月了。
　　“现在的自己，是曾经的自己想要的！现在的一切，都是曾经的自己追求的一切！”
　　曾经的自己想要这样的生活吗？或者说，我那时候的自己只是想步入婚姻。步入婚姻之后，我想要一个和谐的家。但是在现在呢？有一个和谐的家吗？
　　以前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脑海闪现着。在没有步入婚姻之前，睡在我身边的这一个人是多么的体贴人，又是多么的懂事，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怎么的去理解人。但是在现在呢？似乎，他已经变了，之前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仿佛，我和他之间已经生疏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
　　一夜未眠，老公起床的时候，我还是蒙着自己的头。他看着我这样的姿势，没有说话，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去了。我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依旧没有动一下。
　　“你吃了去上班吧。”婆婆说。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出去吃一点就好了。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慢慢吃吧，我先走了。”老公说着之接走出去了，然后关上了门。
　　我伸出头，看着窗外的阳光，都已经是白白的一片了。之前的黑夜，已经渐渐的走远了。我坐在床头，低着头，情绪很低落！
　　“在吗？”我给陶杨发过去了一个消息。
　　陶杨的图片是灰色的，并不在线。我知道，他一直都是最真实的。在线的时候，图片是亮着的；不在线的时候，图片是灰色的。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依旧没有给我回消息。我拿着手机，想给他编辑一条短信。但，自己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咚咚……”
　　婆婆在敲着房门，没有说话。我看着房门的方向，然后对着房门的方向说：“等一下。”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休息，我也喜欢在早上的时候多休息一段时间。可是，早晨休息的这一段时间，在婆婆来了之后，再也没有了。仿佛，自己再一次的回到了高中生活。那时候，每一天早晨都会有着校园的广播响起，把我们吵醒。
　　我穿好了衣服之后，打开房间的门，看见婆婆抱着孩子。
　　“妈，早啊！”我对着婆婆说。
　　“不早。”
　　我走进了洗脸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自己憔悴了很多。仿佛在一夜之间，自己已经苍老了很多。
　　我拿着牙刷，挤着一点牙膏，感觉自己挤牙膏的力气都没有了。洗好了之后，我又开始梳理着自己的长长的头发。然后，走出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早饭已经做好了，在厨房里，等会去吃一点饭。我出去买一点菜了，等会儿回来。”婆婆说。
　　“嗯，我知道了。”
　　在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婆婆已经对周围的一切有所了解了。至少，走在了路上并不会迷路。
　　在婆婆走出去之后，我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走到摇篮的旁边，看着孩子。这时候，孩子的嘴还在咬着奶瓶。我看着他，微微一笑。
　　这段时间委屈他了，一直都不在自己的怀里，不在妈妈的手中。
　　在看过了一眼之后，我走进了厨房，拿着自己的碗，盛着稀饭，端着菜，放在了餐桌上面。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吃着早饭。
　　其实，在以前的时候，我基本不会吃早饭的。在高中的时候还是天天吃，而去了深圳之后，工作的时间很长，休息的时间很短。所以我把吃早饭的时间都用作休息了。结婚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习惯了。尤其在陶杨那次说我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一日三餐都要吃。
　　在我吃好了之后，我把碗筷都已经洗好了。刚刚来到摇篮旁边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了。
　　我打开房子的门，妈妈提着一些菜走进来了。之后，她提着这些菜走进了厨房。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对着我说：“孩子怎么样了？”
　　“挺好的。”
　　婆婆站在摇篮边上看了一会儿之后，然后到了卫生间，清洗着自己的双手。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拿着自己的手机，给孩子播放着儿歌。
　　我知道，孩子不一定能听懂这些儿歌，却对他也是有着一些好处的。
　　“播放这个做什么呢？这么吵，他都不能好好的休息了。”婆婆说。
　　“这个也是教育的一种方式，对孩子会有一些好处的。”
　　“你天天在这里放这个，我都厌烦了。”婆婆说，“现在的孩子还比较小，还没有学会走路。要学习，你可以等到他学会走路了再慢慢来啊。”
　　“现在对他播放这些儿歌，也是慢慢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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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事，又是不欢而散了。
　　婆婆把孩子抱在她的怀中，我看一眼都不行了。我看着婆婆这样做，我都没有一点办法了。
　　到了做中饭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厨房里摘菜，洗菜，炒菜。在饭菜都做好了之后，我把饭菜都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盛着两碗饭，拿着两双筷子，放在了餐桌上面。
　　“妈，吃饭了。”我对着坐在椅子上抱着孩子的婆婆说。
　　“你做的饭菜我吃不起！”婆婆丢下了这一句话之后，转过自己的身体，背对着我。我看着她这样子，自己也没有说话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餐桌的旁边，吃着自己做的饭菜。
　　吃着饭菜的时候，我时不时的转过自己的目光，看着坐在一边抱着孩子的婆婆。但，婆婆却始终没有转过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向这边看一眼。
　　我吃好了之后，把自己的碗筷都收拾好了。我看着桌子上面的菜，也拿进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房间里绣着十字绣。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看着窗外的天已经渐渐的黑了。而当我走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婆婆的身影了。我在房间里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她的身影。都这么晚了，她去什么地方了呢？她一个人把孩子抱到哪儿去了呢？
　　我拿着放在一边的手机，给老公打着电话。响过了几声之后，老公却是直接把我的电话给挂掉了。我又打了一遍过去，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时候，我一个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都急着哭了。我不知道婆婆去什么地方了，也不知道孩子被她抱到什么地方去了。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了。
　　当老公走进来的时候，我看着他旁边站着一个人——婆婆。在她的怀里，抱着我的孩子。我快速的跑过去，想抱着自己的孩子。但，婆婆却是转过自己的身体，背对着我。我看着这样的情景，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你说你是怎么对我妈的？”老公站在我的旁边对我大声地说着。
　　我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你说世界上有你这样对父母的吗？”
　　这时候，我知道，婆婆在老公面前又说了一些话。当然，那些话都是关于我的话。而且，那些话都是一些坏话。
　　只要我没有和婆婆站在统一战线，婆婆会觉得我和她是对立。
　　“你们吃了没有？我给你们做一点吃的。”
　　“我们都已经吃过了。”老公说，“妈，你坐一会儿，不要生气！”
　　婆婆抱着孩子，看了我一眼之后，然后直接走到一边，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些什么，一动不动着。
　　“你还没有吃饭，去做饭吧。”老公说。
　　“嗯。”
　　一个人走进厨房，开始做着自己的晚饭。然而，自己却没有一点做饭的心情了。
　　日落西山，炊烟袅绕……
　　我的脑海，闪现着农村的画面，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