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流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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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总司就与苍青一起到了葵屋，阿近看着两个大清早上就拍门的人，身形一错，把他们让进来屋，然后古怪的笑脸一下，对着里面扬声道：“阿梅！阿梅！有客人了！快出来接客呀！”
我满脸黑线的从榻榻米上爬起来，本来就没有睡醒的脑袋越发的混沌，连衣服都没穿，只穿了一件里衣的我晃晃悠悠的来到客厅，一脚踹开大门：“吼什么吼！？烦死了！”
总司苍青与阿近愣愣的看着我，我不耐烦的往身上一看，一下醒了，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了，除了不能看的，其余全部暴露在外面，没办法，现在是夏天，穿的少，正常。
苍青咳嗽了一下，道：“阿梅果然是一个特例独行的女子啊！”
咏叹式的语调成功的让我浑身汗毛竖起，脸色腾的红了，一下子脑袋清醒了。我看到了阿近狡猾的笑容，看到了苍青死命的在眨眼，看到了总司满脸通红的游移着目光。我眼睛一翻，碰——的一声，门板又重新合上了。
啊～太丢人了……我一直表现的淑女形象啊～站在门板后我仰天长叹。苍青倒是无所谓，反正彼此的狼狈相都看到过，阿近就直接pass掉，可是我居然让总司看到了～真是失败啊～
我把脑袋淹进水缸里，过了一会，我从水中抬起头来，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我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真是的，居然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脸红啊！”我摇摇脑袋，甩了甩脸上的水珠，莫名的豪气干云：“都说总司秀色可餐，那能让他脸红的我岂不是应该自豪？”
诡异的理由在我的脑袋里占据了上风后，我索性回去穿上了一件阿近备下的淡蓝色的和服向客厅走去。
我不是很喜欢灿烂的颜色，除了老柳妖给我的绿柳装，我基本上只穿黑白二色的衣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从不肯放松一丝精神的我怎会保有绚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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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厅，阿近已经不在了。苍青和总司正在喝茶，我走进去在他们对面坐下，心情不错的问道：“刚才真是失礼呢！很抱歉，那么，你们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当然，如果敢提刚才的事情那就立马给我滚！”
不过他们来干什么我心里倒也有谱，果然我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苍青在对面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
只是总司依旧低着头安静的品茗，今天他穿的倒是挺正式，不像往常那样一件和衣就带着西造乱跑。
我冲着苍青眨眨眼睛：有什么事？
苍青眨眨左眼：重要的事。
这不废话嘛！我左手盖住右手：总司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
苍青略抬头，看向房梁：不知道。
没用！我暗暗鄙视了苍青一番，正准备直接开口问的时候，苍青的左手却隐秘的打了一个手势：明天晚上出来碰头。
我的眉毛微微一皱，探究的看着苍青，但他却不理我。
正在这时，总司突然放下茶杯，说道：“也不算是突然来找你，一周前我来过一次，只是你却不在。”总司笑着说，眼睛里清澈见底。
可是好歹我也是在杀与被杀的较量中活过来的，直觉却觉得不对劲。毕竟小时候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少，我很敏锐的发现总司现在正处于莫名的愤怒中。
不想误会发生就最好坦白。
“大概一个半月前本家来信，说外公病得不轻。你也知道父亲与母亲的事对外公的伤害不浅而现在本家只剩下了我那两岁不到的表妹，所以一接到信我就紧急回去了。”被当成搬运工而被忽悠回家的事情绝对不能说。
听了我的解释，总司的脸色好了一些：“一个月前你就离开了呀！怎么，不说一声呢？”他的声音渐渐的黯淡了下来。苍青浑身一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静静的起身，离开了客厅。
我瞧着不对劲，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总司面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总司笑得很难看，一向柔和的脸上渲染上来化不开的悲伤，琉璃的眸子突然破碎开来：“阿步姐，死了。”
我一下懵了，阿步姐，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有些陌生的名字突然在我的脑海里鲜活了起来。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怎么会？！她，她只是个厨娘啊！难道不是吗？”我希冀的看真总司。
只是总司却不看我，声音越发的低沉：“阿步姐，她为了查一些很重要的情报，被发现了，结果被……虐杀……”
我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拽着总司的衣领，失声吼道：“难道新撰组那帮大老爷们都阳痿了吗？！居然让她去？！还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阿步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母亲去世后，我开始慢慢的融入这个世界，那时在多摩有加奈夫人对我悉心照顾，后来去日野，再到江户，阿步姐就代替了加奈夫人的位置，无私的照顾我，在与三郎总司言笑无忌的童年里，阿步姐温柔又强势，像温水一样流淌在我们之间，那袅袅的饭香触动着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在京都重见后，我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她。因为我并不想骗她，看着他掐着腰在院里温柔的喊着开饭了，然后就是呼啦一阵，大群人蜂拥至厨房，你争我抢，她却在旁边眉眼弯弯，笑得温柔幸福。
只是我的注意力都被剑心吸走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在我费尽心机离开壬生寺的时候，那淡淡的道别，那真挚的祝福，那亲切的叮咛，竟已成永远，再也听不到了。
生命在我手中显得异常苍白，但我却忘了，对于所有杀人者来说，这句话确实通用的。
“本来我是想向你弄一些情报的，可是当我来到这里，你，却不在！”
我愣住了。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阴差阳错是的离开，我又有何资格说总司呢？而在我不在的时候阿步姐死了。
我恍惚的记得，阿步姐是有一个弟弟的：“为什么阿步姐要亲自去？她不是有一个弟弟吗？他做什么去了！？”
总司掩面长叹：“阿丞也很痛苦，而且”他抬头，眼中蕴含着莫名的光芒，那声音竟也含有几分敬佩和……羡慕：“阿步姐说，她是姐姐啊～”
一声叹息自门后想起，我确是被这句话震撼到了，我呆呆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板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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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对我说过：“我是哥哥，我会保护你。”
苍青临死前，云淡风轻，看着他的弟弟笑得开心：“因为我是哥哥啊～”
阿步姐亲自去查情报，却把有能力的弟弟留下：“因为我是姐姐。”
我突然不可遏制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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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悲伤一瞬间收起，眼中尽是凛冽的寒光：“昨晚我们已经行动将那些人都处理掉了，但是，这没完，”他霍然抬头，紧紧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问道：“今晚我们准备一网打尽，但是现在情报依旧不完全，那么，你会帮我们吗？”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出离的愤怒，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声音冷得掉渣。将泪水擦干，我冷笑着恶狠狠的瞪着总司，摔门而出：“情报在晚上之前会准备好的。”
不妨却被总司拉住了袖子，他一脸歉然：“那个，对不起。我道歉。要不，我请你吃糖？”
我气结，你不就用这个名目来拜访我的吗？正想把他甩开，却看到总司脸上的歉意和积了一晚上的疲惫，又觉得鼻子发酸，本就在眼中徘徊的泪水又一次喷涌而出，总司叹了一口气，安慰着我：“别伤心了。我不是道过歉了吗？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听着总司本来温润现在却略有嘶哑的声音，我惊恐的发现，时光真的是似水流逝，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总司也已经病了。于是我哭的更凶了。
泪水一次性流完了，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再流了？
少年时的欢声却开始被泪水做替代。
我开始无比怀念少年时代。
而开始回忆和怀念的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流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