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自白 ...
-
我是在一个月前遇到她的，那时我偶然流浪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穷山恶水，生活艰苦。进入那个地方后，我发现那只是由十几户人家组成的小村落，随便找了一家，敲门进去，我准备讨点水喝。在那里，我见到了阿梅。当时她正准备做饭，她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我，正是那时，我看清了她的样貌。她长得很一般，或许是后天形成的，毕竟她的生活环境很差。只是，那一双碧海一样的眸子，那闪着希望之光的眸子中坚强不屈的火焰在燃烧不息。令我为之惊叹。
在艰难中燃烧的火焰虽然小，但依旧耀眼。可能是生活所致吧。当时我在惊叹后随便的想。之后，我与她聊了一会，由于天已将晚，就请求借宿。她犹豫了一会对我说他男人一会回来，让我对她男人说。于是，在日落西山之时，一个粗旷魁梧的男人扛着锄头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个男人对阿梅的态度非常差，当知道我与她聊了一会后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在知道我的钱少得可怜后，他毫不犹豫的把我撵出了屋子。不得已，我只得在附近的树下休息。
深夜，我根本睡不着。初春的露气非常重，我又冷又饿，期盼着第二天的到来。这时，阿梅家的门开了，只见阿梅偷偷摸摸的出门，四处张望，好似在寻找着什么。在看到我后就朝我走了过来，并递给我了一个盒子。我疑惑的打开，顿时我非常感动，虽然身体依旧寒冷，但我的心好似在盛夏，被暖的炙热。那是满满的一盒饭，尽管冷了，但我还是全部吃完了。
“对不起。”
“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的脸……害你被打了。”
清晰的五指痕，没有使阿梅看起来更加凄凉，反之，愈加衬的她的坚强。
“没什么，已经，习惯了。”
我愣愣的不知说什么。她似乎犹豫了一会，最后好似下定决心似的问我：“请问，如何离开这里？”
我吃惊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我是被卖到这里的。”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她那燃烧不屈的坚强意志究竟是如何产生的了，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和粗糙的双手，我由衷的佩服她。
于是我详细的告诉她她所处的位置和四周的情况，并介绍了那些镇子和道路。之后她又询问了许多事情，我全部都告诉了她。我们谈到很愉快，直到很晚，她才离开。我也衷心的祝愿她早日过上她喜欢的生活。
第二天，我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这个没人情味的地方。只是在快走到村外附近的田地里时，听到了一阵吵骂声和打人的声音。我疑惑的遁着声音过去，在看到那一幕时我惊住了。
是阿梅的丈夫，他正在狠狠的拿着木棍打阿梅，周围还有一些晨起下耕的妇女，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麻木的看着，没有一个人去阻止。
阿梅被打的在地上乱滚，头上流着血，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只是她一声不吭，倔强的咬着牙，那双犹如大海般波澜壮阔的双眸熠熠生辉，不屈且无声的抗争着。听着那个男人的叫骂，我明白了原因。原来，是我。
那个男人半夜上茅厕，不见阿梅，就找了出来，怕阿梅再度逃跑。结果却发现她在和我畅谈。因为我随声带着刀，他惧怕惹怒我后被我挥刀，却在旁边阴冷的注视着我们。今天早上，看见我离开后，他就立马到田里找到下耕的阿梅，拎起棍子就打。
我气的浑身发抖，怎么有这样的人！？看不下去的我三两下揍的那个男人鼻青脸肿，在那个男的跑远后我扶起阿梅，她拉着我的衣角，颤抖的对我祈求道：“请，带，我，离开！”
我看着她，沉吟良久：“没关系吗？”
毕竟，她是有夫之妇。
她哭了。
坚强如她，在我面前哭了。
良久，我长叹道：“那我把你送到京都吧。那里是大都市，治安比较好。然后再想办法回家吧。”
她像一个被严冬侵袭蹂躏的小猫一般，在我的怀里痛哭流涕，艰难的汲取着那一丝温暖。
由于一个人的费用两个人在用，而且我的本来就不够，所以路上只得乞讨为生。在艰难的到达京都后，恰巧因为樱花祭的原因许多店铺和酒馆在招人，阿梅就在春之屋当了一名洗衣娘，而我也因为没钱的原因在下町你们那里报了名。
什么？你说为什么在花柳街干活？钱多呗！而且严格的来说她也算已婚，她也无所谓的。
什么？你说她为什么不认识你们？我怎么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认识呢！不过或许她不知道你们的事吧。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又时隔了那么多年，她或许早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吧。
什么？你说你要赎她？你白痴啊！她又不是春之屋的人，她只是雇工好不好？不是卖身的！
什么？你要她辞职？先不说违约的事。你有钱？她愿意要你的钱？她那么坚强的人肯定会自己努力挣钱的。再说，她认不认识你还是一回事呢！
什么？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在闲暇时多陪陪她吧。她晚上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在巡街结束后邀她多走走，好好开导开导她。
我可以先写封信问问她，探探她的口气，是否还记得你们。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没关系，清水町南街的清酒听说挺不错，大家一起去喝一盅就行了，呵呵呵呵呵呵……
——————以上摘自苍青对日野那票人的诉说，同时，也摘自苍青给阿梅的那封信。
~~~~~~~~~~~~~~~~~~~~~~~~~~~~~~~~~~~~~~~~~~~~~~~~~~~~~
在漫天的樱花下，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慢慢的走着，不同的是男人拥有高大健壮的身躯，英俊厚重的面庞，朴实的笑容。女子则是深深的低着脑袋，粗俗的衣着，凌乱的发丝间偶然可见几个麻子在脸上，被冻得红肿的双手不安的扭动着。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只是，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会知道，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男人与女人都在哭泣。在心里默默的哭泣。
我在心中为自己哀叹：“苍青！你害死我了！你那算什么解释？伪装成这样，我容易吗？”
三郎也在心中默默愤怒：“都是我！如果当年我够强，如果我能打退那个人，如果……”
我郁闷的摆弄着我的手指，心中无比的纠结。
三郎死死的攒着拳头，心中怒吼连连。
~~~~~~~~~~~~~~~~~~~~~~~~~~~~~~~~~~~~~~~~~~~~~~~~~~~~~~~`
远处，苍青在街角悠闲的看着这无比和谐的一幕，开心的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自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