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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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渐渐的远离了斑驳的院墙，秃木杂草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尚在北风中摇曳，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四周：“怎么越来越荒芜了？祭坛到底在哪里啊？”
“祭坛在族地与后山之间的山凹里，对于天生拥有水纹，对生命拥有高度敏感的纹华来说，祭坛就应该布置在自然当中。所以祭坛四周没有任何非自然形成的东西。当然除了祭坛本身。”苍青在前面带路，不时的挑拨着凌乱的枝条，斜飞的杂草，为我清理出一条相对平坦的路。
“能介绍一下吗？”我依然不放弃随时收集有用信息。
“每年夏至时，全族的人都会回到族内祭祖。以前是老夫人主持，不过自从夫人12岁会主持仪式后，历代祭祖都是由夫人完成的。”
“舅母12岁的时候就可以主持祭祖仪式了！？好厉害呢！”我赞叹道。想想我12岁时还在和老柳妖就衣服的制造材料问题上大打出手呢。
“夫人是老夫人的徒弟，而老夫人据说是一位很厉害的巫女，家族势力很强，只是对方不同意她与老爷的婚事，所以老夫人就毫不犹豫的跟老爷私奔了。”说着说着，苍青自己笑了起来。
“好，好彪悍！”我在他身后目瞪口呆的回道。
“那是！就是大人和夫人的婚事也是老夫人决定的。”
我在他身后被他这句话弄的浑身寒气，疑惑的看看他，只得到一个有些冰冷的背影，我低下头，快步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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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穿过一大片不知名的灌木丛，终于到达了祭坛。我惊诧的问道：“你们不打扫修理祭坛吗？”
三层台阶，白玉石铺地，四周有很多石灯笼，还有些须佛像歪七竖八的倒在四周，中间是一个小型的祭台。我也只能看到这么多东西了，因为别的东西全被雪埋住了。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四周，半晌无语。
“也许你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对于纹华来说这是让祖先亲近自然，感悟自然的一种方式。所以，咳，就稍微有一些乱。”苍青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而我回应的不信任的眼神则是让苍青的脸色难得的红起来了。
“好啦，别看我，正好你来试一下你今天刚学到的水纹术，把这四周清干净。”
原来你是来让我做苦力来了！我眯着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弄的苍青很郁闷：“我可没有让你来做苦力的打算啊！”
谁信啊！？我哼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开始控制周围的冰雪。
“不信，算了……”苍青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在我让飞雪飞舞的一瞬间，他微微的低下头，呐呐的说：“开始了……”
手轻轻一抖，一股清幽的香气随着我的气劲掀起的风四散飘荡，迅速萦绕在祭坛附近。
在我把四周清干净后，我的全部目光都被祭台上的那个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晶链夺走了。
那是一条类似项链一样的晶链，全部是细小不规则的蓝色晶石，中间低垂的是五颗对称排列的大号晶石，菱形的石片颤动不已，周围环绕着浓郁的水元素，在昏暗的雪地了是那样的奇幻。
我无意识的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体内的水云天躁动不已，仿佛热水沸腾似的要冲出我的体内，可是又找不到出路，气闷，头昏，各种负面感觉充斥着我，我清醒过来，张了张嘴，想叫苍青，可是却惊愕的发现我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祭台上的晶链像是等待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似的，猛然一跳，串联的丝线猛的断裂开来，那些菱形的晶石却悬浮在空中，微微一顿，然后全部向我袭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晶石冲进体内却无能为力，一进入我的体内，晶石犹如一盆冰水浇到我的心窝里，在体内四处流窜。从最热到最冷，刚才爆发的热流和进来的冰流，两股水流在我的体内来回角逐着，相互厮杀然后融合，短短的几秒钟对我来说好似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这时，背后传来了苍青幽幽的声音：“你知道为什么祭坛周围一个看护的人都没有吗？因为只有用水纹术才能碰触内天，而在祭坛四周早就被布下了结界，只要有人在结界内施展水纹，大人和夫人就立马会知道！而夫人的居所则是离这里最近的！”
“为……什……么……”我艰难的转过身，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笑的依然是洒脱无比，只是多了几丝阴谋得逞的得意：“你，一会就知道了……”然后迅速的消失在斑驳苍凉的冬木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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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苍青刚消失没多久，舅母就出现了，踏入祭坛周围的一瞬间，她的眼神一阵恍惚，然后看到了空无一物的祭台，瞳孔立马收缩。她一脸惊怒的瞪着我，尖声的说道：“你，你居然来偷我族至宝！？你怎么能这样！？亏我还觉得你还算是不错的丫头！没想到你和你娘一样，都是如此的下贱！！”
我愣住了，嘴巴无意识的张着，呆呆的看着原本尚算慈祥的舅母。她怎么能如此武断！？看到我在这里就说是我拿的？咳，虽然也算是变相在我手里……但是我要真是来偷东西的话还会呆在这里！？我早跑了！咳，虽然我现在也动不了……
正想解释，就听见她说的后半句，什么？下贱！？和我娘一样下贱！？我的怒火一下被勾了起来，我愤怒的瞪着她，想说话为我娘辩解，却依旧气闷，呼吸艰难：“你……”
“怎么？被我说中了就哑口无言啦？”舅母的脸不自觉的狰狞起来，仿佛在为看穿我而得意的扭曲着：“当年你娘那个狐狸精偷走外天，逃离族地，为族里蒙羞，并导致我族实力下降！这下正好，本来还怀疑外天在你身上，现在不仅水云天完璧，你这个小贱人也落在我手里了！正好连带你娘的份，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股怒气冲到脑门，原本堵在喉咙里的气一瞬间通畅，我气的破口大骂：“放屁！你这个臭女人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你说什么！？我胡说八道！？”她已然有些癫狂，眼里那少的可怜的理智彻底丢弃，她尖声叫到：“言灵：鬼式！给我杀了她！！”话音一落，几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手里拿着刀的式神迅速向我砍来。
她居然要杀我！？
莫名其妙的就要杀我！？
她可算是我的亲人啊！
居然就说，要杀我！？
呵哈哈哈哈哈哈——我无声的大笑着，杀我？
理智瞬间消失，留下的只有怒气和愤恨！
四周幽雅诡异的香气依旧缓缓的飘散着，侵蚀着为数不多的理智。
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奋力一跃，向旁边一闪，躲过她召唤出来的式神的攻击。手一张，数不清的冰针随着我的手凝形，一扬，飞快的射向她。
几个式神纷纷挡在她面前，把冰针尽数拦下，只是在接触到冰针的瞬间，那几个式神被我冻成冰雕，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是，足够了！
我强忍着体内的剧痛和迟涩，在她愣神的一刹那左手一凝，一枚冰箭向她快速偷袭过去。
她略显慌乱，脚下一跌，双手勉强合印，大声叫到：“盾！”
可惜，晚了。那个未成型的盾只是稍微阻拦了一下，冰箭就射穿了。不过可惜的是没有射中，冰箭沿着她的脸飞速的擦了过去，顺势剌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愣住了，缓缓的摸了摸脸。在看到血的一瞬间，眼睛爆发出憎恨的目光，她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我，脸庞扭曲、狰狞、蠕动，犹如野兽般，浑身颤抖着，对我尖声叫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的手摆了一个姿势，狠狠的叫道：“言灵：封印！”
四周的水元素居然消失了！！
我的柳木刀在屋里！大脑迅速想到我的劣处，那就是在我无法用水纹后，我没有武器！结果我本来在用冰旋舞躲避那几个式神，结果水纹一被封印，只觉浑身一重，脚一滑，本来就因为愤怒强撑的我立马跌倒，暂时被忽略的痛苦和体内的争斗又开始了。
我痛苦的瘫在地上，死死的盯着离我越来越近刀锋，倔强的不肯闭眼。那一瞬间，我的精神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刀尖的速度越来越慢，那明灭的刀光不断的闪烁着，心中的愤怒噬咬着我的灵魂，心中的不甘叫嚣着对生命的渴望。
力量！我想要力量！我想要活下去的力量！我要活下去！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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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昏胀的大脑里响起了一个慈悲的声音：
“你，想要力量吗？”
我想要力量！
“即使要付出另你后悔一生的代价？”
如果我现在死了，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决不后悔！
“那么，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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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香气依旧。只是，人已疯狂。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疯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