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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河古迹地处渭水之南,常年繁茂的古树遮天蔽日,多年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即便是剑侠门下亲传的三位弟子也不敢妄自托大。一路驾着马车且行且停,路过沿途村镇即墨白都会去打探一番,多得些消息总是没坏处的。待到距离洛河古迹最近的杏花村已经是五天之后,三人寻了客栈便打尖吃饭,休整一番商讨接下来的行程。

      离开杏花村就再无村镇,马车行进多有不便只能寄放在客栈里,而昭辞弦歌二人的宽袍广袖也要改做方便进山的窄袖劲装。准备了干粮药品又轻减了行李,师兄弟三人这才离开杏花村继续上路,三人运起轻功只用了一天就来到洛水河畔,宽阔的河面对岸便是一座白雾缭绕的俊秀山峰。

      未名山,相传此处自大荒至六帝曾多次成为仙家道场,凡人岂敢轻易涉足。

      进山之行格外顺利,路上遇到过野兽滋扰,好在也都是些寻常的动物,驱赶起来毫不费力。

      山林里四处弥漫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烟雾,身在其中视线受阻只能勉强分辨出昼夜交替,稍不留神便会迷失方向,三个人亦步亦趋慢慢前行,虽然都身负上乘轻功此时却不敢冒进。大约用了两天多的时间终于抵达山顶,一直弥漫的烟雾在这里散去,多日未见的天空终于又出现在眼前,明媚的阳光让人心情都为之放松了下来。吃过干粮歇了歇脚,昭辞与即墨白围着地图和方向仪认真的确定路线,弦歌则坐在旁边闭目调息。

      “顺着那里往北山走,大概有一日的功夫就可以到矿脉附近了。”

      即墨白比了个方向又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昭辞沉吟了一下,“我去上面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虽然可能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试试也无妨。”

      即墨白点点头,昭辞轻身跃上旁边一棵参天古树,只几下便攀上树顶,正在这时旁边打坐调息的弦歌忽地睁开眼,目光一凛。

      “糟了!”

      即墨白眼前一花,弦歌已经冲向树顶,与他同时出现在茂密树枝间的是一只比成年男子还要大许多的古怪巨鸟。巨鸟看上去像是一只山鹰,身上的羽毛却是或浓或淡的绿色,隐藏在树叶间根本难以分辨,看来已经蛰伏多时。虽然体型巨大但是它的速度又是出乎意料的快,钢钩般的利爪袭向昭辞的后心。

      “小心啊!”

      即墨白惊呼一声,昭辞跃向旁边树枝堪堪躲开,巨鸟的动作极其灵活,在空中一个转弯再次扑了过去。柔韧琴弦缠上巨鸟的足腕,弦歌的身体在空中一荡挡在了巨鸟面前,右手挥出一掌强大内力袭向对方,寒气凛冽杀意翻腾。巨鸟振翅腾空躲开了这一击,弦歌借着掌力落到昭辞旁边,不等二人喘口气巨鸟猛地一扇翅膀击射出数十支锋锐的羽毛,昭辞抽出腰间佩剑舞出一张滴水不漏的剑网,将羽毛悉数挡下。

      “华商躲开!”

      弦歌一搂昭辞的腰飞身跃开,那巨鸟竟然撞向他们落足的古树,二人身在空中无处着力,眼看巨鸟翅膀横扫过来昭辞剑光一闪直直刺了进去。

      凄厉的尖啸极其刺耳,巨鸟吃痛狠狠一甩翅膀将二人直接从空中甩了开去,它翅膀受伤无心恋战,钻进树冠又不见了踪影。即墨白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心又提了起来,他慌忙爬上树四处张望,山顶以外的地方依旧被白雾笼罩,视线所及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弦歌将昭辞紧紧搂在怀里,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他的声音却坚定的让人安心。

      “华商不怕,师兄在。”

      昭辞心神一震,此情此景与他们当年跌落雪崖简直如出一辙!

      茂密的树枝减缓了下落的势道,弦歌手中琴弦一甩缠住一节粗壮的树干,两个人的身体猛地一停又向上弹起,只需这一缓二人脚下踩上了东西便运起轻功,终于平安落地毫发无伤。昭辞刚一站稳就被人抓住肩膀拽到身前,弦歌紧张的上下打量着他,不住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哪里觉得不舒服?”

      “师兄,我没事。”

      昭辞任由对方检查着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弦歌好一番折腾之后确定了小师弟真的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他伸手往自己怀里掏了一下,忽地一愣,又急切的摸了摸身上。

      “怎么了?”

      昭辞见他脸色微变关切地询问,弦歌表情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

      “啊?没、没什么,我想给即墨放个传讯烟花,好像刚才给弄丢了。”

      昭辞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支烟花递过去,弦歌接过来点燃扔向空中,一声清脆的爆响烟花炸出炫目的光华,不多会儿远处也传来隐约的响声,他们身处烟雾之中看不到烟花的光亮,不过即墨白应该已经看到他们的讯号了。地图行李都在山顶上,两个人除了坐下来一边闲聊一边老实等着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然而直到林子里渐渐暗了下来也没等到即墨白出现。

      夜里在山林里行走太过危险,想来即墨白此时没有找到他们应该会暂时安顿下来,昭辞掏出佩剑在树上做了明显的记号,二人趁着天还没有黑透也要赶紧寻一处可以过夜的地方。

      弦歌耳力极好,领着昭辞找到一条林间小溪,溪水清澈还有几尾一尺长的草鱼。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生起篝火,捉了两条肥美的草鱼当作晚饭,吃饱喝足也就该养精蓄锐了。

      昭辞这一晚睡的并不踏实,虽然说不上来是哪里,但是他隐隐的能感觉到弦歌有些不太对劲儿。朦胧之间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昭辞瞬间清醒过来却不动声色,等到身后没了动静他才缓缓转过身,果然篝火那边已经不见了弦歌的身影!

      师兄,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弦歌等到昭辞睡熟才悄悄离开,他顺着溪水走了一阵子,这才躲到一块石头旁边坐了下来,越来越冷的感觉让他清楚的知道快要子时了。

      感觉着从血液到皮肤都在一寸一寸的冻上,那种刺骨寒冷和仿佛被一点点碾碎的疼痛让弦歌叫都叫不出声,他呼出的气息在这温暖的夏夜里凝结成霜,本就苍白的皮肤渐渐浮上一层瘆人的青紫色。

      只要一个时辰!寒毒发作只有一个时辰,熬过去就可以了。

      弦歌一遍遍宽慰着自己,当初在东海也是这么扛过来的,如今内力越发深厚总不能越娇贵。所以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噬骨般的疼痛让他脑子里一片空茫,眼前阵阵发黑却根本不可能晕过去,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在这漆黑的夜晚弦歌独自忍受着几乎能让人发疯的疼痛。

      “师兄!”

      熟悉的声音此时慌乱急切的让人陌生,什么冷静淡定全都抛诸脑后,昭辞紧紧抱着那冰冷的仿佛失去生命的身体,从未有过的恐惧让他慌了手脚。

      “师兄!”

      弦歌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颤,他拉住对方的手温柔的轻拍了几下,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华商,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自己硬撑着么?”

      一句话就被噎的无言以对,弦歌抿了抿嘴,把头撇到一边,“听话,我不会唬你的,我自己真的可以解决。”

      昭辞不理会对方径自伸手抵住他的胸口,浑厚内力注入对方体内就感觉到那本该无形的气劲此时仿佛冻结成霜,每动一寸都举步维艰。弦歌的体温毫无回转,昭辞却感觉寒气阵阵,似乎狞笑着也要将自己吞噬。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弦歌对于寒毒毒性早已十分了解,这毒稍有异动他都能感知的到,察觉到寒毒似乎想要反噬昭辞他脑子里轰地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强行推开了对方的手,却见一道寒气已经随着气劲向昭辞袭去。

      绝对不行!

      弦歌伸手抓了昭辞的衣襟,几乎失了血色的嘴唇贴上对方的唇,体内寒气暴涨竟然生生把侵到昭辞身上的那道寒气给吸了回来!骤然失控的寒毒简直要将心脉都冻结起来,弦歌闭着眼把头抵在对方肩上,理智几乎涣散崩塌。

      “师兄!师兄醒醒!师兄!”

      昭辞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恍惚间让他想起了当年跌落悬崖那个哭的小脸通红的孩子,也是这般绝望无助让他心疼的厉害。

      他知道这寒毒该如何压抑,只是方法太过离经叛道,三十多年前他宁可忍受寒毒折磨也没有向漆雕枢低头,如今难道要让他对自己向来端方肃正的小师弟行这龌龊之事么?

      “华商…你、你不要管我,我死不了…快回去睡吧…听师兄的…”

      弦歌已经很难再说出完整的话,那温热的体温灼烧着他残存无几的理智,一边忍受着寒毒发作的痛苦一边抵御着可以压制这番痛苦的诱惑。即墨白恼怒中曾经嘲讽他以为自己是仙人么?他当然不是仙人,只是可以用理智来控制自己,但是如今他的理智已经越飘越远弃他而去了。

      “我不会走的。”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昭辞紧了紧搂着对方的手臂,把那冰凉的身体极其亲密的拥在怀里。在短暂又诡异的沉默之后,他听到弦歌粗重的喘了喘又沉沉地叹了口气,冰凉却柔软的嘴唇再一次贴到了他的唇上。

      与之前不同,这次弦歌是真真正正的在亲吻他。

      当天空开始微微泛出光亮的时候弦歌睁开了眼睛,然后他马上又闭了眼,脸色倏地苍白如纸。昨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虽然毫无经验但是他还是引诱了自己的小师弟,行了那离经叛道的荒唐事压抑住了寒毒。

      如今,要如何面对?

      弦歌咬咬牙再次睁开眼坐了起来,昭辞还未醒来,他先给对方仔细收拾了一番这才拿起散落在石头上的衣物赤着脚往溪边走去,有黏腻的液体从身后顺着大腿根流下,苍白的脸孔倏地染上一抹红晕。弦歌忽地站住不动,脸上的表情僵硬又诡谲,他低下头闷不吭声的冲到溪水里,动作慌张的想要将那一夜情事的痕迹悉数洗净。

      “孽障啊。”

      弦歌站在及膝深的水里捂住脸,心灰意冷的发出一声叹息。忽地被人从背后抱住,弦歌抖了一下赶紧转过身,昭辞看上去还是那般平静无波的模样,然而清朗的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恐慌。

      “师兄,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只是想要,粉饰太平罢了。

      弦歌怔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的笑着伸手摸了摸昭辞的头。

      “没什么,你先上去,衣裳都要湿了。”昭辞没有说话,只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弦歌叹口气任他抓着,“我也上去。”

      两人回到岸上弦歌很快便穿戴整齐,他找了块柔软的草皮子席地而坐,昭辞默默坐到他旁边再次拉住他的手。

      “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年漆雕枢给我下了一种叫做「寒蛊」的毒。此毒无解,每晚子时发作一个时辰,师父研究多年也只是能做出缓解寒毒发作痛苦的丹药,昨天与那巨鸟纠缠的时候不小心把药给弄丢了。”

      “你一直就知道怎么能抑制毒性。”

      昭辞语气笃定,弦歌倒也大方承认,只是微蹙起眉头表情有些冷硬。

      “是。他给我下毒的时候就说过,唯有男子精元可抑制寒毒发作。简直就是妖法!荒唐至极的妖法!”

      “即墨师兄和师姐都知道此事?”

      “他们只是知道我中了寒毒,并不知道这压制毒性的法子。”

      弦歌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儿,昭辞的反应太过平常,好像昨晚他所做之事只是普通的运功疗伤,而不是……被迫睡了自己的师兄。

      “师兄,你可是又要丢下我了?”

      昭辞拉着对方的手语气淡然,弦歌却一下慌了神,虽然昭辞看上去与平常一般无二,他却能听出那语气中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伤心。赶忙伸手搂住对方,弦歌一时将自己尴尬又烦躁的心情抛诸脑后,只担忧着怎么把人哄好。

      “不要胡思乱想,岁数越大怎么越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什么时候说要丢下你了?”

      昭辞被弦歌紧紧抱着,深藏心底多年的感情破土而出肆意蔓延,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弦歌觉得小师弟有些奇怪,他再想说些什么却耳尖的听到了树林里的响动,两个人敏捷的飞身而起。昭辞一剑刺出只觉眼前黑影闪过,一只比老虎还要大的奇异猛兽瞪视着二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它长得像是雄狮却生着一条覆满硬甲的蝎尾,尾针泛着淡淡青色似乎含有剧毒。弦歌挥出一掌直击猛兽面门,只见那猛兽伏身咆哮,吼声竟逼退了他的掌风内息。

      果然,这洛河古迹中的凶兽完全不是寻常野兽。

      那凶兽向前一扑,见弦歌跃身躲开它挥动尾针蛰了过去,昭辞持剑而上挡下这一击,剑身与蝎尾相撞发出金铁之声。凶兽继续挥动尾巴刺向对方,虽无章法却既快又狠,昭辞一把长剑舞的行云流水,剑光如竹林叶影绰绰剑气如山岚苍风猎猎,悉数拆解开对方的攻击。两人一兽酣战半刻,昭辞寻得机会斩下蝎尾,弦歌一掌将那庞大的身体击飞数丈,眼见得凶兽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虽然只是一头猛兽,但若换做旁人定降不住它。”

      弦歌想起对方一吼便逼退自己掌风仍难掩惊诧之色,昭辞也点了点头,收剑入鞘。这一番打斗动静颇大,已经寻到附近的即墨白终于找了过来,见二人平安无事松了口气。说来凑巧,他们此时已经身处矿洞附近,即墨白拿着方向仪左走走右看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矿洞。昭辞眼睛骤然一亮,虽然看上去还是淡定如常,但是就连即墨白都觉得小师弟目光炙热的不忍直视。

      进山走了两天的路出山只用了两个时辰,天黑的时候已经到了洛水河畔,三人稍作休息即墨白提议连夜赶路清晨就能回到杏花村,弦歌却突然与二人辞行。

      “即墨,我想回趟故里,就不与你们同路了。”

      “师父外出采药还得有个把月才能回来,这时候你一个人回去干什么?”

      即墨白话音未落就被两道冰冷的视线钉在原地,他诧异的看着和颜悦色的弦歌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本能的想要开溜。

      “啊!回故里,回故里…那我和小师弟就先……”

      “即墨师兄。”昭辞语气凉凉的喊了他一声,让人不由得打个哆嗦,“麻烦即墨师兄先帮我把东西带回南江,我想陪着师兄回故里看看。”

      怎么只这一句话的功夫两个人都不正常了起来?

      即墨白完全搞不清其中的所以然,但是他敏锐的嗅到了危险,二话不说拎起装着矿材的布袋,道了句「保重」转身就走,弦歌刚要让他等等却发现已经连影儿都没了。

      “师兄,师父不在故里,你回去做甚?”

      昭辞往前走了一步,弦歌微微撇过了头。

      “就是回去等他。”

      “你还要嘴硬。”昭辞一把拉住他的手,面色不悦语气里满满的担忧和责怪,“若不是刚刚即墨师兄说漏了嘴,你就打算自己回去忍受一个月的寒毒折磨,是不是?”

      弦歌没有说话,比平时还要冰凉的手指提醒着二人寒毒发作的时间要到了,昭辞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凑过去轻轻吻上了对方冰凉的嘴唇。突然被师弟亲吻弦歌倏地瞪大眼,脑子虽然乱糟糟的却本能的没有反抗,等到昭辞结束一吻,他红着脸满脸疑惑,“你瞎闹什么?”

      “师兄,快要子时了。”

      昭辞一句话就表明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弦歌满脸错愕地盯着他,眼睁睁看着对方低下头再次吻住自己终于有些回暖的嘴唇。起先只是舒缓又温柔缱绻的亲吻,虽然生涩却点起了火热的欲望,不知不觉间衣襟被扯地松散,纤细修长生着薄茧的手指滑过胸膛游走到腰侧,继而向后探去。

      “等…等等!”

      伸手推开对方,弦歌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昭辞猛看。

      这调情的技巧是怎么回事儿?!

      “你和谁学的这些?”

      弦歌的脸色有些难看。莫非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人爬上了小师弟的床?怎么可能!小师弟向来清心寡欲,认为世间女色不过红颜枯骨,他可以肯定在昨晚之前昭辞绝对没有行过房事。

      毕竟,昨晚同是第一次的两个人一开始并不顺利。

      “师父给我的经书里也有些描写双修之法的,我当初粗略看过,并未在意。”

      昭辞语气淡然像在说着什么很平常的事,他当初对此间毫无兴趣,只是看过就算,昨夜和弦歌一番云雨,让他大致了解了书中所写究竟该如何运用。

      “师父给你看那种书?太不像话了!简直……简直老不正经!”

      自以为一直保护的很好的小师弟竟然不知何时被师父给荼毒了,弦歌气不打一处来。那时候的华商刚多大啊,怎么能拿那种书给他看!看着师兄气鼓鼓的样子昭辞有些无奈,他们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适宜谈论其他话题。

      “师兄,要专心。”

      柔声提醒着对方现在的情况,昭辞在弦歌满脸讶异的注视下解开了他的衣带,洛水河畔波光粼粼,映着一片春色无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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