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朱厌·狼烟·止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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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最熟悉气息的感应，吞佛童子一路寻至一处小树林。只见小树林中心开阔处，一柄朱红长剑正正插在中央，华光流转，圣邪之气缠绕纠葛，一股锋锐、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正是邪剑朱厌。
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佩剑，吞佛童子却在数尺之外停步。嗅着空中飘荡的几分酒气，吞佛童子负手在后，开口道：“吞佛童子已至，阁下，现身吧。”声音低沉，难辨情绪。
话语刚落，对面的树梢上，突兀出现一人——散乱的红发随风轻扬，眼眸半开半阖，斜躺在树枝间，鲜红的衣袂垂下，手中酒坛倾斜，酒液划出一道清亮的轨迹落入红衣人张开的嘴中。
“鼻子不坏嘛，”红衣人侧头看向吞佛童子，红眸眯起，“吞佛童子。”
“笑、丹、心。”
三个字缓缓从吞佛童子口中吐出，诡秘的声线下，似乎更透着别样的深意。
“哈，魔界的消息也不坏嘛。”听到吞佛童子说出自己的名姓，丹心又是一声轻笑。
“值得吞佛童子效忠，异度魔界的实力，非是汝等可以揣度。”吞佛童子态度从容优雅依旧，面对丹心，风度丝毫不减。
“异度魔界……真是令吾好奇啊……”听到吞佛童子的话语，丹心摇了摇手中酒坛，漫然回道。
“既是好奇，何不随吾一游魔界。”吞佛童子看着再次转回头的丹心，发出邀请。
“哈，这话说笑了。”听到吞佛童子的邀请，丹心不由失笑，“别忘了如今你吾的立场，可是对立啊。”
“立场因为身份而产生，当身份转变的时候，立场也终将转变。”吞佛童子语带深意。
“一个人身份只有一个，何来立场的转变。”听出吞佛童子语中的试探，丹心回道。
“现在永远跟随着不可分割的过去和不可预知的未来，现在的身份、过去的身份、未来的身份，三个身份就是三种立场。”吞佛童子垂眸答道。
“哦？”听到这句的丹心再次看向树下的魔者，“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时感概。”魔物低沉的话语响起，然而黄棕色的眼眸中却看不出丝毫迷惘、动摇的神色，依旧莫测、诡谲。
“……”注视了吞佛童子良久，树上的丹心终于忍不住出声道，“这是来自一剑封禅的感概吗？”
“这是吞佛童子的劝告。”
“哎呀，果然是心机深沉的魔啊。”丹心饮下坛中最后一滴酒液，颇为惋惜地晃了晃空空的酒坛，随手将酒坛扔在树下。
林中的飞鸟早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刻飞走，酒坛破碎的声音，在空旷的树林间格外清晰而刺耳。
“不管将来如何，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再次闭目躺在树枝上，丹心向吞佛童子说道，“你的剑就在树下，取剑，与吾一战吧。”
“吞佛童子不做无意义的争斗。”
“争斗本身就是意义，况且如今的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一阵细不可查的铁链声顺着风声传来，吞佛童子微微凝神。
“嗯，看来你的朋友也来了。”
风中的铁链声当然逃不过丹心的耳朵，然而即使面对以一敌二的局面，丹心也并未放在心上。
“看来吾别无选择。”
“你本无选择。”
优雅的魔终于走上前，朱厌似乎也感受到了旧主的靠近，剑身灵光涌动间，表面佛魔二气的冲突更加剧烈。
吞佛童子冷眼注视着剑身之上的争斗，漠然开口道：“变化成这种形态，你被金色的佛气污染了。朱厌，你是有生命与灵性的剑，佛与魔只能选择一边。”
说着，魔者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惑人心神的力量：“汝的主人是谁？汝的灵气是佛、还是魔？你要的归向是战场、还是尘封？！”
声声质问、字字催化，仿佛是主人的翻版，血红的魔气随着旧主的质问，步步暴涨，最终还是吞噬了金色的佛光——漫天魔气下，透着满满的杀戮、征伐之气，邪剑朱厌，再现尘寰！
“啧……”闭目听得树下心机魔对一把剑耍着心机，丹心不由撇了撇嘴。
看着朱厌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吞佛童子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幅度，伸手搭上朱厌剑柄。就在一切尘埃落定的那一刻，金色佛光爆冲而起——
“唔……”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朱厌剑身潜藏的佛气陡然向吞佛童子倒冲而去，受到残余佛气的拼死反击，吞佛童子闭目敛神，一声魔气暴涨，在受到冲击的瞬间，将佛气绞杀殆尽。但毕竟朱厌受佛气侵染已久，其中蕴藏的佛气不可小觑。大意之下，吃下暗亏的吞佛童子不由闷哼出声。
冲天而起的金色佛气同时勾动了丹心体内的佛门封印，佛气与封印内外呼应，更有一小股佛气趁着丹心功体被封印锁住瞬间，冲入丹心经脉，一路向识海冲来。感受到脑中宛如被钝器敲击的闷痛，丹心轻哼一声，额头金色法印一闪即没。
与吞佛童子同时吃下暗亏的丹心缓缓睁眼，眼中闪过一丝的恼怒，注视着下方的吞佛童子。只见吞佛童子手中握着一把奇型兵器——似枪实剑，血红的枪身配上细长的剑刃，更有一条蜿蜒的血槽，盘曲而上，三条长长地招魂幡随风轻扬，单只是简单一眼，已看出化出原身的魔剑身上的深沉的血腥杀戮。
看着大变模样的朱厌，丹心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说道：“如今剑也到手——”
“相杀吧。”
丹心跃下树梢，静立在吞佛童子身前，指掌翻转间，止杀已然在手，一身杀意将出未出，一股绝强的压迫感陡然而生，精神牢牢锁定眼前的吞佛童子。
感受到丹心的杀意，吞佛童子竟然犹自开口：“且慢。”一双邪意凛然的眼眸注视着笑丹心：“相杀之前，吾希望汝给吾一个解释。”
本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却不想吞佛童子再次开口，丹心凝向顶峰的气势不由微微凝滞：“心机深沉的人啊、魔啊，都是如此不干不脆、拖拖拉拉吗？”
“如果你非要吾给你一个理由的话——剑雪无名，这四个字应该已经足够了。”
吞佛童子闻言，不禁皱眉：“汝与他之间并无交情。”
“哈，吾与鸠盘神子之间恐怕交情不浅——无论是敌是友。”丹心发出一声轻笑，“如果是友，你捅了吾好友元身，吾怎能放你干休？”
眼光流转间，笑意更深：“如果是敌，吾的敌人决不允许他人触碰！”
“这个理由，你满意么？”说完，丹心似笑非笑看向吞佛童子。
闻言，吞佛童子收紧了握住朱厌的手，剑刃前伸，斜指丹心，单手负在身后，敛颜肃目道：“指教了。”
话音落下，金红色的火舌突然窜起，迅速向四周涌动而出，吞吐的火舌席卷四周，魔火肆虐而起，瞬间，一个金红色的火域已然成型。吞佛童子独立中央，卷动的火舌带起了几丝鲜红长发，眼眸半阖，遮住深沉的眸光，冷峻狰狞的眉目透出极致的优雅与极致的残忍，其凛凛之姿，摄人心魄。
“碰！”
一声兵刃交击的声音传来，剑刃对上剑刃，迸溅出几点火光。双眸对视，一者冷然，一者诡秘。暗红与鲜红的红发交织在一起，又瞬间分开。
双手一压剑柄，迫使剑刃离吞佛童子的脸庞再近数分，丹心提脚，袭上吞佛童子胸腹。
“哼！”丹心来势汹汹，吞佛童子剑枪一转，剑柄挡住丹心袭来的一脚，接着如同身后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一般，向后一仰，骤然从丹心眼前消失。
突窜的火苗卷过，丹心骤然回剑转身，接住身后袭来的一剑，顺势向吞佛童子胸腹挥斩。
瞬息之间，两人已过手数招，交战越来越快，兵刃之声不时响起。两人的身影早已模糊不清，肉眼难见，唯有相交的瞬间才短暂现出身形，伴随着被兵刃削断的红发以及不时飞出的几滴鲜血。
剑气、魔火交缠而生，相绞而灭。
突然，交战的两人分开站定，丹心抹了抹脸上一条细细的血痕，衣衫稍有凌乱。反观吞佛童子，形象则比丹心狼狈许多——身上血口众多，虽然都避过了要害，然而失血仍是不少，想来刚刚两人洒出的血液，大半都是来自吞佛童子了。
“看来你的伤势不轻啊。”
吞佛童子带伤而战，交战之中，腾挪转移之间稍有迟滞，因此被丹心抓住机会多次创伤。
“汝不也是功体不全。”
吞佛童子回敬，一句话，道破丹心功体，是眼力非常，或是熟悉非常？
“这样的战斗，你必死无疑，还不叫你的朋友出来吗？”丹心随手挥剑斩灭袭来的火焰，接着，一道剑气往树林深处袭去。
“你们，一起上吧！” 语气之中，狂妄嚣张之态尽显。
受丹心所激，藏在暗处的魔者动身了。
此时被金红色魔火笼罩的小树林，竟慢慢腾起一股薄雾，天色更是慢慢转暗，不久，浓浓的雾气已经弥散四周，天空更是阴沉沉不见一丝日光，偶尔有雷霆落下，惊雷炸响的声音，骇人心神——
随着来人的现身，丹心如今竟然已经身处一处异空间内。
伴随着呤呤的铁链声，一双白色的狼爪首先出现在丹心视野中，接着是一个巨大的狼首，与狼背上坐着的人影。褐发褐衣，眼上覆盖着画满咒印的绸带，倒提戟杆，戟上不时有雷电闪过，更是挟着一股烽火狼烟的气息扑面而来。
现身的魔者不言不语，然而沉默之下，确实雷霆万钧的攻势——一道雷火便从赦生童子戟尖发出，突破剑气，直射丹心而来。
一掌化解雷火，感受到掌心微麻，丹心微微侧目道：“不差，你之名？”
“嗞嗞嗞……”戟尖电流奔散，在真气的聚力下，空中由电流勾出四个大字——“赦、生、童、子”。
对战之中，丹心看到这四个字，却不由失笑：“吞佛童子、赦生童子，难道魔界取名很流行童子吗？”
听到丹心之语，吞佛童子、赦生童子同时一僵。
丹心却不顾此时两人心中所想，松剑运气，长剑竖立在双掌之间不断翻转，气沉丹田，真气如沸。
“如风之疾！”
随着丹心喝声，蕴含丹心真气的剑气一丝丝从双掌之间旋转的止杀剑上发出，如雾似幻，无声无息融入周遭大雾之中，像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向吞佛童子和赦生童子罩去。
丹心一招刚一发出，吞佛、赦生两人脸色均皆一变。
吞佛童子当即横剑一扫，扫散身旁雾气，“乒乒乓乓”声音不绝，不知接了其中多少无形剑气。接着，双手握剑，“赦心炎！”一道巨大的剑芒夹杂着熊熊烈火向丹心当头斩下。
而赦生童子一踏狼背，不退反进，迎着交织而来的剑网，扑击而来，带着风雷之声，人戟合一，以点破面。直面剑网，赦生童子身上不时有血雾爆出，然而却更添杀性，速度更快，片刻之间便已突破剑网，冲到丹心面前。
前有赦生童子当胸一刺，后有吞佛童子当头一剑，俱是威力巨大的招式，然而面对两大杀招，丹心不畏不惧，不闪不避。竟然也向赦生童子冲去。
两个快若惊雷的身影若两颗陨石一般撞击在一起，爆出巨大的声响，长剑与长戟交击滑动，丹心微微侧头，戟尖擦过丹心耳侧，与背后剑芒相撞。剑芒粉碎，戟尖震颤。
“呵。”
一声轻笑，丹心一脚踢上戟杆，接力跃至空中，同时手随身转，剑锋往赦生童子脖颈削去。赦生童子仰头，避过剑锋，一旋而过的剑锋削断赦生童子几根额发之后，挡住了后方袭来的吞佛童子剑锋。
眼神交汇，是相同的嗜血杀虐，一者狂，一者诡。丹心接住剑锋，揉身冲进吞佛童子胸前，剑尖直指吞佛童子胸口，同时双脚一绞，已经绞住戟杆，再一蹬，速度又快三分的同时，踢开了赦生童子的攻击。
面对杀机毕露的剑尖，吞佛童子疾退，然而又如何能疾得过借力而来剑锋，瞬息之间，已是剑锋入体。
见吞佛童子危急，赦生童子戟尖电光疾闪，雷属性的真力直冲丹心背心而来。
面对即将受到的重创，丹心对身后的攻击不闪不避，硬接而下，更借着中招之力，将剑尖再刺入几分，将吞佛童子透胸而过。雷光同时在吞佛童子和丹心身上肆虐。
“呃……”
被丹心穿胸而过，更是被迫与丹心平分了赦生童子一招的吞佛童子，一口鲜血喷出，当场重伤。然而重伤的吞佛童子更显凶狠，右手握住胸口剑柄，左手中剑锋从下而上袭来，欲将丹心分成两半。
欲抽出剑锋的丹心被吞佛童子握住剑柄，动弹不得，同时剑锋滑到，不得不弃剑的丹心，只能强行侧身避过要害，然而从腰侧到肩膀，依旧被剑锋拉开一条长长的伤口，丹心首次重伤。
嘴角溢出鲜血，丹心看着以命换伤的吞佛童子，不由为他的狠戾惊心，“啧，真是狠呐……”
“还不够！”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吞佛童子竟然不顾胸口伤势，再次提力，剑锋横扫而来。
“哼！”
丹心不得不弃剑后撤。
感受了一下身侧的伤势，丹心翘了翘嘴角，说道：“这一下终于有够硬。”
又是一道霹雳袭来，戟尖从背后无声袭来。丹心瞬间消失，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经双手紧握戟杆。
“喝…啊……！”
一声大喝，丹心不顾戟杆上遍布的电流，沉腰使力，将赦生童子挑起半空，旋转几周后，双臂一震，直接将赦生童子震飞出去。
腰间随着丹心发力，顿时流血如注，肌肉依然残留着电流过处的麻痹之感，然而此时的丹心却如神魔临世，暗红色长发向后狂舞，红色的衣衫在鲜血的浸染下，红得更加惊心动魄，红得令人不敢直视。
“你们，让吾不耐烦了！”
一声冷彻入骨的声音传入吞佛童子和赦生童子耳中。
恶战之中，功体再度解封几分。真元全力运转之下，四周骤起狂风，本就幽暗的赦生道此时更是黑得不见五指，似是中间有一个无形黑洞，将全部的光线都吸纳其中。
“嗯，不妙。”看见这熟悉的景象，吞佛童子赶紧强撑伤势，再发极招，“天殇地寒！”
被丹心击飞出去的赦生童子也提起全身功力，身形爆退。
“列、缺、天、下——！”
一道白光骤然出现在黑暗无光的空间中，恍若开天辟地一般，惊起四座，紧接着一道轰然炸响传入耳中，恍若天塌地裂。
随着第一道雷光落下，更多的电光接次而下，在黑暗的空间中，只能看到极致的白光连成一片，震震的雷声响彻云霄。
赦生道再也不能承受不断落下的天雷之力，彻底溃散，展露出最初的那片小树林。
吞佛童子和赦生童子在这一片雷海之中，如同一叶摇摇欲坠的扁舟，面对波涛汹涌，时刻有倾覆之危。纵使拼尽全力，仍不时又落雷突破两人防御，击中身上，每一次受伤，宛若一次凌迟，痛入骨髓、疼如剜心。
赦生童子不仅需要护住自身，更耗费了大量心力护住身下狼兽。雷狼兽虽是雷属，但面对如此天怒一般的雷霆，依旧力不从心，落在身上的雷电如同噬魂之鞭，一鞭鞭打在魂上，抽在魄中，雷狼兽不由发出一声声痛到极致的悲惨呼号。
然而在雷霆震震声中，呼号之声又是如此微不足道，隐没在雷声中，不可听闻。
终于，宛如天灾一般的景象终于慢慢减弱消失，然而此时的吞佛童子和赦生童子不仅没有松气，反而更见紧张，额上、手中，不时浸出汗水，却不敢稍有擦拭。
果然，一道身影在电光火石间闯入两人视野，还来不及反应，狼烟戟便已经来到赦生童子额前，眼见就要将他钉死空中。
危急时刻，戟尖稍稍一抖，毫厘之差避开赦生童子额心，擦着上耳际划过。锋利的戟尖静止在赦生童子耳旁，可以清晰听见戟上熟悉的电流“嗞嗞”声。封印双眼的绸带被戟尖的锋锐之气划断、落下，露出赦生童子紧闭的双眼和红色的眉发。
本来准备将两人一举解决掉的丹心不知何故，在将要刺进赦生童子额头的一刹那，抖开了戟尖。
——胜局已定！
看着眼前的赦生童子，不知为何，丹心心中泛起奇怪的情绪，复杂难明，竟然在最后时刻，消磨了内心激荡的杀意。
杀心已灭，战局已结，丹心失去了杀死两人的兴致。手腕一转，将狼烟戟插入地上，再挥手招来插在吞佛童子胸口的止杀，带起一篷炙热的鲜血。
回剑入鞘，丹心转身说道：“吾今日不想杀人，这只是给魔界的一个警告，吾的态度，魔界好生掂量吧。”
说罢，天际朱红流光一闪而逝，丹心竟直接化光而走。
“呵，真是熟悉的力道，熟悉的招式啊。”
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吞佛童子微微转头，看着赦生童子，“如何？痛心吗？”语气莫测，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探究兴致。
赦生童子默默不语，摸了摸被狼烟戟擦过的耳际，捡起地上掉落的眼罩，然后一扯狼兽锁链，拔起身边的狼烟戟，头也不回地再度没入赦生道中。
“啧……”见赦生童子刚一进入便关闭了赦生道，将自己留在外面，吞佛童子嘴角翘起一抹诡笑。
“不过情况不容乐观啊……”被留在原地的吞佛童子回想刚才与丹心的交手，“看来只有等魔君复生了……”
每一句对话、每一分战斗都是试探、都是信息的收集，如今的情报足够回异度魔界复命了，火舌一卷，吞佛童子已化光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朱厌·狼烟·止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