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纲吉余晖之旅》VO白术A

137、指环与光阴【三十二】

　　［阿纲。］里包恩站在门前，呼唤纲吉。

　　房内安安静静，房外什么也听不见，一点响动也没有，更不说来开门的脚步声了，要不是里包恩是个厉害的杀手，能隔着一堵墙听见门内微弱的呼吸声，恐怕此时他就不是站在这里礼貌的叫人，而是直接凶狠的踹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显然房内的人要么没听到他的呼唤，要么就是直接无视了他。

　　如若是平时的里包恩，说不定会在赶走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后直接离开这里，让纲吉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但眼看离大空战还有两天，说白了，你丫有时间在这里思考人生，还不如去和自家守护者增加感情。

　　里包恩拉低了帽檐，半露的黑眸闪过一丝狠意，只见他腾空一跃，伸出脚就是一踹。

　　咦？这结果还不是一样？

　　［咔，砰――］门发出一声哀嚎，小小的婴儿身体里仿佛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只是一脚，便将紧闭的房门踹开，在门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凹坑。

　　走到楼下的狱寺和山本听到这一巨响，浑身一顿，两人皆将担忧的目光向上面看去。

　　里包恩走进屋内，这么大的动静都未让门内的人有一丝反应，看样子或许事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阿纲在哪？里包恩在不大不小的房间里环视，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一个阴暗的墙壁角落，那瘦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若是留意，还可以发现他在轻微的发着抖，身上还穿着未换下的睡服，合身的裤脚下是赤着的双脚，仔细一看，脚趾已是红色一片，今天的天气微冷，就这么薄得一身，不知道在这里一动不动了多久，身体恐怕早就冷惨了。

　　里包恩冷哼一声，站在纲吉面前，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阿纲。］

　　他再度呼唤，从里包恩的角度看过去，那发着抖的人身体猛然一僵，散落在膝盖上的额发在暗处看起来暗淡无光，没有一丝精神。

　　许久，还是沉默，就在里包恩欲再度开口的时候，他耳朵一颤，目光顿时变得幽深起来。

　　在哭。

　　里包恩张了张嘴，然后吐出一句话，［发生什么事了？］

　　那压抑的抽泣声被这一句话哽咽了一下，埋在膝盖下的脸死死的咬着嘴唇，苍白的嘴唇边，一丝猩红顺着嘴角滑下。

　　［……里…里包恩……］那声音嘶哑低沉的厉害，半天未进水的喉咙一开口就火辣辣的疼，也是，他毕竟哭了那么久，［他……他消……］说不出口，他不想面对这个现实，冷僵的脚趾仿佛没了知觉，纲吉只好放弃了再缩进一步的想法，他咬紧银牙，狠狠的摇了摇头，杂乱的头发更让他显得狼狈了。

　　虽然只是听了几个字，不过里包恩还是明白了，他看着显得仿佛只要一击就可以击倒的纲吉，眼里流露出不常见的愤恨和无奈。

　　里包恩深呼吸一口气，将眼里流露出的情绪迅速压了下去，他走进纲吉，愤恨是对突然离开的另一个人，无奈是对他自己的失策。

　　如果他没算错，一直以来占据这个身体的另一个人像是主人格一样的存在，那么眼前这个‘副人格’，对于主人格的依赖，已经到了没了他，就有点活不下去的赶脚么。

　　真是不像话！他里包恩的学生，怎么可能这么的懦弱！

　　［嘁。］短促的一声，里包恩面色一沉，直接上脚踹向了纲吉。

　　头部遭到重击，让纲吉僵硬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知道倒在地上，纲吉还是一副懵然的状态。

　　那一刻，纲吉狼狈的模样就这么映入里包恩眼里，哭肿的眼睛，像是一个核桃一般，明明早已流不出泪，但那里面的感情却像是一直在哭，白皙的脸上满是泪痕，苍白的唇瓣上一抹猩红极为刺眼，凌乱的头发更是为他增添了没用的一面。

　　［……痛……］纲吉眨了眨眼睛，虽然那已经让他觉得有些困难，他轻轻的说了一个字，本是干涸的眼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分，竟然又在眼眶里汇聚成了泪珠，闪闪亮亮的。

　　［还知道痛？那你病的还不严重。］里包恩伸手抓住纲吉露在外面的手，从手心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想要冷笑一声，［你长能耐了，蠢纲。］

　　［他消失了？消失了又怎样，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呵，现在看来，我还觉得他现在消失也许不错，再晚几年的话，我好不知道该怎么教训你了。］里包恩说着，拽起倒在地上的纲吉，朝着床走去，然后一把拎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他丢在了床上，迅速的为他盖上了被褥。

　　［……迟早……的事？］纲吉任凭里包恩对他的动作，听到他说的话，忽然有了反应。

　　里包恩没有做声，真正的真相他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人，也只是狱寺隼人的猜测，所以，他不会对沢田纲吉透露一句这些消息。

　　［蠢纲，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宰好好想想，为你付出那么多的守护者……］里包恩顿了一下，忽然改了口，［想想另一个你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要让蠢纲振作起来，看他的样子，花的时间肯定需要不止两天的时间，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让他里包恩来开导他，也要一定的时间，但那太长了，两天后的大空战，他们必须赢，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让现在的这个纲吉‘变成’他，等指环战过了，再慢慢的解开套在他脖子上的铃铛。

　　纲吉闭上了眼睛，另一个自己做了那么多，从在并盛开始，与六道骸相遇，与大家一起成长，为了十代目的位置，来到意大利，与那个看起来很凶实际也很凶的人对战，但是……但是即使如此，他不顾输赢，他想要保护大家，现在……他消失了……

　　从心脏蔓延到全身的痛让纲吉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痛，好痛，痛得呼吸不了。

　　但是，但是他不能，不能因为另一个自己的消失，而让他的努力白费，他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做个一直哭泣的人，他躲在他的身后，如今，没人站在他的身前了，所以，所以，该轮到他来，守护他的愿望了！

　　［呜……］

　　里包恩压低了帽檐，看样子引导成功了，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的松口气，反倒现在，他只觉得一块不知从何处来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上，里包恩感到非常不爽，看了一眼蒙在被子里大肆哭泣的纲吉，里包恩径直走出了房间。

　　最后一次了，这次哭完，他就会成为他！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