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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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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义走在一片迷雾里,四周静悄悄的,只能看清周围不到一米的范围,脚下有一条青石板路,徐义沿着路慢慢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景物终于产生了变化,那是一扇打开的朱漆大门,门上匾额写着‘将军府’三个字,门口有几辆马车停着,穿着类似明代服饰的人们正在将一箱箱的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抬进将军府里。
徐义想过去问路,却发现对方一副看不见自己的样子,继续做着事。他的手也从自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再试着去碰马车,依然是碰不到,徐义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心里一阵阵惊慌。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男人,领头的一个身穿铠甲,头发高高束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在他周边的人对他的态度都让人有一种恭敬中夹杂着害怕的感觉。
男人把自己手里的大刀往旁边一扔,被一个同样穿着铠甲的男人接了过去,他自己则是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问:“夫人去哪里了,雪姑娘可安顿好了。”
接刀的男人回:“将军,刚才夫人身边的安安来将雪姑娘带去安顿了,夫人正在厅中等您,并请您先去沐浴更衣。”
“好。”将军大步向着浴池走去,徐义跟在他们的身后也进了房子,为什么没人能够看的到他,也许跟着这个长得和文城一样的将军可以给他答案,不过徐义没想到的是,当他决定跟着将军走的时候,无论是将军还是将军看到的人,他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心理。
将军换过衣服便到了前厅,此时前厅已经摆了一桌子菜,端庄秀丽的夫人笑吟吟地看着将军,将军跟着笑了一笑,坐到了主位上,他的左手边是夫人,那位名叫雪姑娘的女人则是坐在右手边,雪姑娘长相十分出众,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也不为过,将军看着整齐干净的雪姑娘,完全无法当初那个浑身脏污,破衣烂衫的乞丐女联想在一起。
不过有这种容貌在,也难怪会被多方势力觊觎,不得不易容而逃了。
夫人轻声咳了一下,将军立刻收回心神道:“好了,用膳吧。”左右二人应了声后就不再开口,一顿饭就在细微地碗筷相撞中过去了。
饭后,将军与夫人在小花园中慢慢走着,雪姑娘与丫鬟等人都被打发回房了。
夫人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将军察觉到身后没了轻轻地呼吸声,于是回头看去,只见夫人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为难的事?”
夫人咬了咬唇,半晌才开口:“夫君,你我成亲已有五载,膝下却一直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妾身想着,雪姑娘一路跟随着夫君而来,又是个清白齐整的姑娘,不如,夫君纳了她做个良妾如何。”
将军若有所思,但还是点头同意了:“你来安排。”夫人却是心头一阵酸楚,本以为五年的夫妻情份,他不会这么干脆,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道:“是,恭喜夫君了。”
将军却是不知道夫人的这种小女儿心思,当年娶夫人,是家中父母的安排,何况成亲不过7天,他就上了战场,这五年来,他和夫人团聚的时间不过几个月而已,如今父母已经老迈,将军是独子,传宗接代是他应尽的责任。
只是纳妾,不必大操大办,夫人在征得雪姑娘同意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将两个新人送进了新房,仪式便完成了。
新人的柔情蜜意,夫人的心如刀割,都只是那一轮高高在上的明月光下的点缀而已。
将军在家中只呆了半个月,又一次上了战场,很快,雪姨娘便查出了怀有身孕,七月怀胎,孩子虽然早产,却是一个健壮的男婴,男婴成了全家的宝。
然后,孩子的到来,是喜也是劫,夫人想将孩子记在自己名下,雪姨娘则是十分抵抗,两边僵持不下,直至将军再一次归家。
对于将军来说,一个嫡长子,自然是比一个庶长子更有前程,他对夫人的支持,令雪姨娘十分绝望,她太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权衡之下,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她偷偷找人去药铺买了砒霜,不但自己吃了,还喂给了孩子。等到府中人发现的时候,雪姨娘已经去了,孩子却是命大,活了下来,只是却不会哭闹了。
夫人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心思却害了两个人,愧疚,自责几乎要把她打倒,渐渐地,夫人疯了,每天晚上她都会从恶梦中醒来,喊着同一句话,“雪姨娘,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雪姨娘死后不久,一个叫颜成的男人找上门来,要求将军家把他的儿子交出来,将军这才知道,雪姨娘是某户人家的逃妾,她和颜成背叛了主家,私奔出逃,却在出逃的路上因为没有银钱生活,颜成把她卖给了青楼,她又一次出逃才碰上的将军,但当时她已经有了孩子,想着给孩子一个名分,才会答应做将军的妾,对她来说,孩子是她被颜成伤害之后唯一的精神寄托。
雪姨娘的怨气一直在府中作祟,使得府中的下人越来越少,将军的父母看着疯了的儿媳,知道真相后杀了孩子和颜成并酗酒的儿子,心力交瘁,可又不是不强打精神管理家事,只是二老毕竟年迈,如何能承受的了这样的劳累,不久后便相继去世了,然后是不堪折磨的夫人,短短两个月,整座将军府就只留下了将军一个人。
将军再也不能去打仗了,他每天都在喝酒,醉了醒,醒了醉,在一旁观察的徐义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去阻止,当然都是无用功罢了。
这段日子徐义一直在思考,他回想起那面写了字的墙,那些看不清的字,还有他所看到的这一切,为什么他会经历这些,也许,他们这些人的生机就在这里面也说不定。可是,生机是什么?
徐义还没想到生机是什么,生机就自己出现了。
在将军府落败之后没多久,府上来了一个年轻道士,道士是个很直接的人,进来和第一句话就是:“我说,您这府上有怨鬼作祟嘛。”将军那时已经喝得烂醉,听到这句话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然后随便翻了个身就又睡过去了。
道士对着躺在地的这摊烂泥无话可说,于是很直接的开始搬东西开始做法,果然,很快就引出了雪姨娘的魂魄,雪姨娘浑身被包裹在怨气里,身上的白衣被血染红大半,长长的指甲向着道士攻击,道士随手拿出了几道符便化解了攻击,雪姨娘不服,继续出手,几个回合下来,也没能伤到道士的一个衣角,道士收了符,拿着拂尘开始继续做法,本意是想收了雪姨娘的魂魄,却在动手的时候忽略了对方脸上的表情,结果不但没对收服对方,自己还被对方的偷袭打成了重伤,不得已之下,只能用最后的法力将其封入自己身后的墙里,写下了去封文。
又过了不久,将军也死了,这座宅院,就这样彻底败落了。
看到这里,徐义大概明白了他们这些人会被选中的原因,转世,他们全都是当年这座宅院里那些人的转世,不过,即使知道了这一切,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还是没有自救的办法。
第二天,徐义把他的梦境告诉了其他人,大家都很震惊,可是就算知道了原因又怎么样,他们还是没有自救的办法。
这时,周雪吞吞吐吐地说:“也许,我们可以试着用请笔仙的方式来找方法,我有带笔来。”然而不等其他人回答,言晨已经飞快站起来狠狠打了周雪一巴掌,“闭嘴,我不是已经说过谁也不准再提这件事了吗?你想死吗!”
周雪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赵小光却站了起来大声说:“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剩我们三个了,谁知道小云是死在哪个原因下,万一是阿兰她们的报复呢,你还狂什么。”
“你。。。”言晨一把拉过赵小光的衣领就想打他,却被欧阳一刀拦下说:“行了,你们谁来说说什么情况。”
赵小光推开言晨,走到欧阳一刀身边坐下说:“我们四个人在学校是一个小团体,可真实上,我们这个团体原来还有三个人,当时要不是言晨和周雪一定要玩什么恐怖游戏,非要跑到那个出名的鬼洞里玩什么笔仙,他们三个也不会死了。”说着,赵小光狠狠在瞪了一眼那两人,其中死去的那个阿兰,是他的女朋友。
赵小光的眼神让言晨很不爽,可碍于欧阳一刀,他也只敢回瞪了一下赵小光。
这时,钱路出声道:“也就是说,你们也是在经历过一个恐怖事件后才开始碰上这件事的?”钱路的话让大家一楞,除了徐义外,都点了点头,钱路没想到大家都是,就对着徐义说道:“我们当中只有你的经历不一样,你的梦里你也是唯一一个外来人。所以,也许我们的生路在你手上。”
钱路的话让其他人都扭头看向徐义,热切地目光让徐义有了很大的压力,他只能开口说:“我不知道,不如你们大家一起来说说自己经历过的事,也许能从中找到新的相同点,或许,我们的生路就在这些相同点里也说不定。”
“也好,那就从赵小光你们的事开始说吧。”
赵小光应声,开始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