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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许贵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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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贵妃啊。”宝玉郡主摸了摸头上的珠花:“那个女人除了长的好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支珠花好看吗?”
宝玉郡主转过头让吴浓看她的珠花,今天吴浓和吴苑去女学,宝玉郡主也说想坐顺风车出去一下,所以吴浓就问了徐贵妃的事情。
珠花是很普通的材料做的,但是很别致,也能看的出来造价不高。
吴浓说:“很好看。 ”
吴苑坐在宝玉郡主身边,看的比较清楚,材料普通的看起来真的不是宝玉郡主会喜欢的东西,很直接的问:“你从哪里买的?”
宝玉郡主没说珠花,而是看着指甲,语气散漫的继续说起徐贵妃:“那个女人啊,也不简单呢,靠着一张脸当上贵妃,她老爹不是卖女儿的话,现在估计要去靠种地过日子了吧。”
说起当今圣上她的舅舅的女人,就像在说一个野丫头一样的语气。
徐贵妃是三年前入宫的,入宫时才十五岁,未出阁前就极负美名,可惜伯阳侯府已经渐渐有颓败之势,徐贵妃心气高,对于婚事方面总是高不成低不就,所以就进宫了。
圣上果然十分喜爱年轻漂亮的徐贵妃,入宫起便盛宠不断,只是两个月时,连育有子嗣也同样年轻的的年妃都不能与她争个高低了,顺带着伯阳侯府的子弟们仕途都好走了许多,唯一遗憾的便是至今未有子嗣这一桩了。
现在她的弟弟出了事,只是要找两个和尚念经也触怒不了圣上,毕竟徐贵妃可是圣上心尖上的人了。
宝玉郡主在半路就下了车,吴苑问起的时候她随口说是去找安阳公主,身边也有婢女跟着,两姐妹虽然疑惑也没有多问。
马车又行了一段,吴苑说:“宝玉最近好奇怪啊。”
吴浓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吴苑问:“哪里奇怪?”
吴苑说:“女儿节之后吧,经常去找安阳公主了呢。”
以前也经常去找的,其实是不太和吴苑一起玩了,以前宝玉郡主无论去哪里玩都喜欢带着吴苑一起的。
“也许宝玉郡主最近有重要的事情。”吴浓知道吴苑是因为好友最近不和她玩感觉到有点失落了,所以安慰了她一下。
“我自然知道,不要你说!”可是吴苑不是乖妹妹,才不会心甘情愿的被安慰。
杨家小姐的事情定了下来,两家协商了许久,徐家少爷中了邪害的病中的杨家小姐坏了名声,两家都算是苦主。
最终的结果就是杨家的小姐被送到庙里去了,等到徐家少爷娶了亲,就抬杨家的小姐进门做妾,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杨桂只是五品官家的庶女,而徐少爷却是伯阳侯府的嫡子,还是小国舅,虽然是做妾,却怎么看都是高攀了。
开始等着看杨家好戏的人们,甚至都有些开始暗暗的嫉妒起出了事的杨家小姐了。
没人问过杨桂是不是真的想做妾,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她也可以找个殷实人家做正妻,虽然可能不是那样显赫的世家,但是也不用让自己的一生都屈居人下,生下来的孩子是半个高贵的奴才。
那样的事情没人关心,女儿节过后很久没来女学的关锦衣确实是来女学了。
女儿节晚上发生的那件事,还有第三个受害人的话,那就是她了,因为之前她正在和徐家出事的那位少爷议亲。
这桩婚事很多人都知道,马上就要交换庚帖了发生这种事,关锦衣不能不算是一个受害人,事后她的母亲亲自去退了婚,她也在家里失落了一阵子。
女学里很多少女都在安慰她,吴浓去时,她和高离同坐一张案前,周边围着几个少女轻声安慰着关锦衣。
关锦衣本人看起来倒是不错,一直矜持的笑着与其他人说着话,表示出自己没关系的样子,本来也只是议亲而已,都是两家长辈的意愿,就算不成,她本人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看到吴浓和吴苑来了,甚至还站起来和两个人见礼打招呼。
女儿节那天吴浓也与关锦衣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先不说隔阂,只是关锦衣从前对两姐妹是没有这么热情的。
吴浓心里有些别扭,浅浅的笑着回了礼:“关姐姐身体大好了吧。”
此前关锦衣请的是病假,对外也宣称病了,近来都没有出去应酬。
吴苑简单问候了一句,她和关锦衣也没有太多交集,略施礼就算罢了。
关锦衣笑着说:“本来也没有大碍,不过是家中的长辈大题小做罢了。”
反而是高离,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那么热情的过来说话,吴浓反而松了一口气,河水不犯井水,高离算计过她,结果有些惨烈,那样的结果也不是高离刻意算计,没有证据确凿,吴浓不能耐她如何,只是也确实无法再与她这样虚与委蛇的人相交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高离对吴浓的表面上的交情似乎也没有了,有时远远见了都转头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吴浓哪里招惹了她。
反而是吴浓和吴苑闲了下来,女学课本来就少,吴浓把从前的课补了回来,连先生都告诉她不需要每天去女学里消磨时间了。
宝玉郡主近来在家的时候也少了,有时候吴苑去找她玩,她都不在,一大早就跑到安阳公主府里去了。
吴浓静下来心来在家中练习箜篌,有时候也会去姑姑那里弹给她听。
吴绫对她习箜篌一事本来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嘱咐她不可以荒废了从小演习的琴艺。
听吴浓弹了两次箜篌也晓得她大概是真的喜欢,也不由得赞叹她似乎天生适合此技,天分很高,清河先生也十分欣喜吴浓的□□,常把将自己的曲谱借给吴浓练习。
就连潘玉碟也觉得吴浓箜篌弹的很好,女儿节后两人常有书信往来,两人在信中经常说些自己制香调墨的小技巧,她也来过侯府玩过一次,看到箜篌便叫吴浓弹给她听。
听过之后便赞不绝口,回到家中也买了箜篌,信中常常问及技巧和心得,终于有一日,潘玉碟耐不住寂寞。
发了帖子,叫了三五好友,去潘府交流乐器。
吴浓和吴苑亦在此列,帖子发的雅致,注明了要少女们带着自己喜爱的乐器前去。
潘玉碟很少发帖,也不太爱热闹,所以一发了帖子,几乎收到帖子女孩们的都去了。
那日吴苑捧了琴去,吴浓犹豫许久,却还是带着箜篌去了,她曾经说过十女九琴就是不爱在人前弹奏乐器,沦为被品评论足之流。
潘姐姐之约,确实是为了单纯的喜爱,她若是捧了琴去,恐怕她要以为自己心不诚,反而生出许多不应该。
小女孩们的聚会办在安静的后花园,潘夫人作为潘府的女主人亲自准备了茶点送来,潘夫人与潘玉碟长的只有两三分相像,是一位不止美丽而且十分温柔平和的夫人。
大概知道潘玉碟最近与吴浓交好,还特意去见了吴浓,潘夫人的一颦一笑都能体会出她的教养与温柔,见了吴浓笑着拉住她的手:“近来常听玉碟提起你,说你是赛过伍姑娘的美女,今日见到果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名不虚传。”
潘夫人的眼里也带着笑容,吴浓看得出来她说的话出自真心,这大概是吴浓来京城之后第一位对她流露出真心的喜爱的夫人了。
从前吴浓对桐说起不喜欢十女九琴时,桐还不觉得,这次见到很多小姐几乎都是捧琴而来,倒是觉得主子说的话十分顽皮也有道理了。
就连高离,关锦衣,甚至是那位新晋的女状元陈水莲,陈小姐也是捧琴而来。
这位女状元最近风头正盛,京城里所有少女们的大小聚会都要邀请她。
今日她捧一把紫檀琴而来,身穿轻薄飘逸的白色衣裳而来,她生的十分婉媚,巴掌大的脸蛋儿,一双水润含情的眼睛,琼鼻小小,嘴唇却是丰满的菱形嘴唇,涂的轻红,身量纤纤,轻纱相覆,风一吹来便要给人一种人不盛衣之感,叫人为她担心,唯恐一阵风将她给吹走了。
一身白衣,将世间的百媚千红穿的没了颜色,叫那些爱鲜艳颜色的小姑娘心生惭愧,恨起自己的俗气。
人如其名,水莲。
她的家族也并不显赫,父亲曾任太常寺少卿,曾经是四品官,后来被贬做了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听说原来也不爱应酬,所以京城里与她相好的女孩也不太多,她去哪里都是独身一人带着婢女。
不过现在已经是大有不同了,走到哪里都充满了赞誉之声,她的母亲也因此可以常常出入勋贵的夫人家里去做客。
潘玉碟作为主人,为吴浓和吴苑引见这位新任的女状元。
陈水莲微微低首,见过礼后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女孩,她虽然很少应酬,可是也听说过这两个客居在忠勇侯府的女孩的美名,听说貌比仙人……果然,名不虚传。
面上不显,陈水莲是女状元,碰上这样的聚会,身为女状元自然会被众人推崇。
陈水莲被几个女孩推出来表演琴艺,她推辞不过,旁边婢女们准备了清水和帕子,净了手,说句献丑,便弹了起来。
她的琴音和她的人很像,飘忽不定,轻轻莹莹,又偶有些出彩的地方,曲是少见的曲调,清清淡淡的琴音,让人觉得安宁。
一曲罢了,众人皆赞美不止,吴浓喝着杏仁露,不评他人高低,谁的如何自在心谁的里,听得享受就已经觉得愉悦了。
潘玉碟与关锦衣和高离皆是邻座,虽然说了赞美,几个好友还是会讨论一下如何。
潘玉碟轻声询问好友:“阿离你觉得如何?你是我们几人里最擅琴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