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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令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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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厉害的梁燕在帮宝玉郡主作弊。
因为宝玉郡主想做女状元,宝玉郡主之所以会来找林勤和吴浓也是为了再找一个帮她作弊的人。
摘了帷帽的宝玉郡主,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对林勤说:“大哥都答应帮我了,你少啰嗦。”
她虽然央求了梁燕帮她,她是忽然起意才长要当女状元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是这在林勤眼里看来就是作弊,怎么都不答应,他自己帮宝玉也就算了,如果让母亲知道童儿跟着他一起,那母亲肯定会斥责自己带坏了童儿,说不定,也会斥责童儿呢。
他也不在乎有人笑话了,就一句话:“反正不成,我和童儿在一起是为了保护她,我要是帮你做这样的事情,那我娘回去还不扒了我的皮。”
吴浓却在想宝玉郡主为什么会忽然想做女状元呢?宝玉郡主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很快,虽然在书法方面与自己和吴苑比试过,但却也不是为了炫耀,她有很多过人之处,也从来没和什么人争过什么才女之名。
那么似乎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就像是这次不屑于出风头的她会去领舞一样,她是为了庆平公主能够多多的关注她,是不是她觉得自己做了女状元,庆平公主就会夸奖于她呢。
子女想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最好的自己,这样的小小的虚荣心吴浓也是有的,她想到庆平公主的那个眼神,又想起宝玉郡主虽然桀骜可是却对她很照顾,对吴苑也很好,吴苑把宝玉郡主当成是她的知己。
吴浓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想去尝试一下去收集令牌的,反正我也是做不成女状元的,如果能够得到的话,就送给宝玉郡主也好呀。”
宝玉郡主是了解她婶婶的严厉的,如果让她知道了吴浓竟然帮自己作弊,林勤皮糙肉厚倒是其次,那么肯定会很很斥责吴浓,说不定还会叫人打她手心。
宝玉郡主烦躁的推了推水杯:“算了,我自己收集吧。”
吴浓已经想好了要帮宝玉郡主,她骨子里也是固执的人,现在就是明知道被姑姑斥责或者惩罚,也不在乎了。
她说:“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想去收集的。”
林勤拿她是最没办法的,打骂不得,大声训她都觉得自己是做哥哥的不够合格,所以也就偷偷叹了一口气,心想大不了自己把责任全都背下来,就和母亲说是自己强迫童儿这样做的好了。
说实话,宝玉郡主有点内疚了,但是她真的很想做女状元,心里有些别扭。
“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一语惊醒梦中人,说话的正是倚栏而坐的梁燕,他一身青衣,姿态随意,却难掩丰神俊秀天人之姿,长笛上的红穗子散落在腰间,红的刺目。
吴浓不太敢看他,微微垂着首。
宝玉郡主却来了性质,忙问:“此话怎讲?”
梁燕闲适的转过头,难得的是唇角带着一点笑意,他看着林勤,慢慢说道:“就是不知怀德是否放心让表妹与我同行了。”
此话讲完,梁燕的眼波若有似无的扫过还很茫然的吴浓,宝玉郡主却马上了解其中的意思。
马上说:“这是个好主意,若是婶婶知道吴浓不是与勤哥儿同行,那么就算是怪罪也不会怪罪吴浓了,更何况燕表哥也算吴浓的表哥,同行也无不可。”
如果吴浓和不太熟悉的表哥同行,那么就算是做出了帮她们作弊这样出格的行为,也可以说是她胆子小,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主见,林勤不与吴浓同行,自然也不用承担煽动和监管不严之责,这番作为赌的表示吴绫不会怪罪梁燕这个公主之子。
林勤也想到了,苦着脸,他放心梁燕是个守礼君子,童儿与他同行肯定比和自己在一起还要安全,可是将至亲的妹妹交到他人手里总是不放心的,所以也不说话。
吴浓不太敢和梁燕这个没有太深接触过的人同行的,虽然名义上攀亲带故的,吴浓要叫梁燕一声表哥,实际上却没什么血缘关系,她也不太好意思和他说话。
但是既然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她也就做出很赞同的样子,对林勤说:“小表哥,我觉得这个法子甚好,而且我的学问最不好,和你在一起,反而拖累你呢。”
宝玉郡主是有一点感动的,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和吴浓玩,就是因为觉得她有点笨,但是现在看她明明很忐忑,却为了能够帮助自己,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劝服林勤的样子,真心的觉得,有点感动,而且还有可能会遭到长辈的惩罚。
林勤做最后的挣扎:“……你也会拖累燕表哥。”
吴浓只好声音轻轻的说:“我尽量不会拖累的。”
她看着林勤,用两个手指比了一个很小的尺寸,表示自己把拖累降到最低的限度。
林勤叹了一口气,心好酸的,然后对梁燕施了一礼说:“劳烦燕表哥千万帮我照顾好童儿,否则家中母亲必定让我好看的。”
梁燕说:“自然。”
宝玉郡主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吧。”
两行人分开的时候,林勤还在嘱咐吴浓:“乖童儿,你要好好跟着燕表哥,不要走散了啊。”
他刚开始说的时候宝玉郡主还觉得他细心,说多了开始觉得烦了,不耐烦的推着他往前走了。
剩下留在原地的梁燕,还有吴浓主仆,桐一直保持着她的沉默,主子面前的少年,是所有京城中少女的梦中情人,桐这样稳重的人,看到梁燕,也是有几分羞涩的。
梁燕先走一步,青衫被风扬起,划过吴浓的眼帘,吴浓记得要紧紧跟着他,迈着步子赶紧跟在她身后,桐抱着东西护着吴浓。
少年人的步调大,吴浓个子小,走的也慢,跟的很辛苦,好在梁燕走一段就会停下来一会等等吴浓,否则,吴浓跟丢他只是迟早的事情。
走路时,即使隔着帷帽,吴浓也能感觉到周围人群里那些看向身边的视线,她悄悄侧首,看到许多少女也悄悄的看着那个好看的少年,大胆一些的直接将手里的花果还有小香包扔了过来。
开始还好,少女到底矜持用的力气也小,那些花果大多落在了地上,行至人多的地方,吴浓甚至被砸了两下,桐赶紧给她披上了那件颜色稍深的披风,人也尽量挡在她身边。
总算寻到一艘人多的花船,梁燕等了落后的吴浓一下,然后向人群走过去,他面上没有表情,注意他的人只能看见他俊面白霜,一手后背,一手抚着腰间的长笛,斯文和俊秀都到了极致,那样的好看又有别样的矜贵。
人们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来,看他和身后戴帷帽的少女走过去,心中猜测着女孩的身份。
这艘花船上的规则是点花球,船头上悬挂着一颗巨大的花球,用十个铜板可以点一次花,少女随意抽出一朵花,花的杆子上系着小小的题目。
船边有很多少女的手里都有花球上面取下来的纸条。
桐走过去交了十个铜板。
船家将那个花球降了下来,让吴浓从中选择一支花,那个花球是用彩色的布带掉起来的,虽然船家已经将花球降低了很多,可是吴浓还是有些摸不到。
她踮起脚,伸直了的指尖也差了一点,别说是挑选一朵,最下面的那朵也摸不到。
正想让船家再放低一点,花球焉然掉到了她的手上,吴浓反射性的一抓,那个花球就掉到了她的怀里,花瓣迷离了她的眼,同时拂过她面前的还有那个少年的衣袖,吴浓看向旁边,梁燕收回了手,稳稳站在原地,似乎什么都没做过。
吴浓抽了一支红色的花,拆出一张小小的纸条,上书一行小字:花意浓转柳丝碧,河水清清润润冷。
是对诗,吴浓对了一句:芳草凄清百花折,花船红红艳艳暖。
虽不出彩,但是说是得上工整,而且时间这么短就能对的出,船家点了点头,从船上拿出一枚令牌双手呈给吴浓。
桐接过令牌,然后交给主子。
吴浓接过了令牌,牌子是木制的,有隐隐的木香味道,上面雕刻着一朵牡丹花,花心是金子描的,十分精致。
边上的人群不知道题目,吴浓把答案写在纸上,其他人也不得知写了什么,只是见船家拿出了令牌,便知道梁燕身边的少女很快答出了船家的题目,都心生佩服,这个小娘真是聪慧。
连吴浓自己都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有了一块令牌,她还以为要让梁燕帮她才可以呢,看来她认真做功课是有效果的。
吴浓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梁燕,梁燕转过身,有些惜字如金:“走吧。”
“吴浓妹妹!”
可是没走多远,吴浓便被人叫住了,转过身,却是一个同样也戴着帷帽的女子,女子穿着红色的衣裙,身边还跟着一位身姿有些魁梧的少年。
吴浓看到那少女身后婢女才认出是谁,吴浓不止带了帷帽,还穿了披风,那个少女应该也是通过桐才认出了吴浓。
少女正是高离,她刚才也在人群中,人多是非多,不便说话,直到看到吴浓走到人少一些的大柳树下才来相认。
天色渐黑,商贩与百姓皆挂起了灯火,高离摘下了帷帽,越发显得皮肤白皙,莹莹的眼波与灯火映着河水相互掩映着,都说灯光下看美人,看的便是这份朦胧美了,本来三分姿色也成了七分,更何况高离是有七分姿色的呢。
她笑着对吴浓见礼说:“方才便认出妹妹,只是人多不便说话,见妹妹走的远了才来见礼,希望妹妹不要怪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