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我偏不。
这是另一个故事:
-fales story ·she and he-
*眼疾
双目的剧痛把他强行从美梦中拽出。
他倒吸一口气,牙间发出“嘶嘶”声,额上瞬间布满冷汗。
这样来得突然、毫无规律可言的剧烈痛感就算是再给他两年时间他也无法适应。
用手掌下那块突出的骨节狠力按压眼球试图缓解这种令人难耐的灼烧刺痛感——虽然这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他紧捂着眼,伸出一只手向床头柜的方向摸去。
摸到凸起的、为方便抽拉而设计的把手,他毫不犹豫地拽开抽屉,动作粗暴,丝毫不温柔,一拉到底——是为了尽快地让自己缓解疼痛,也是为了发泄对这种怪病的怒火——即使这让木质抽柜底端的齿轮组险些散架。
而他也顾不上这些了。
放在抽屉里的管状物体猛地碰撞又分开,发出清脆中略显低闷的撞击声。清脆是因为玻璃外壳的包装,低闷是因为内里被装填满液体。
从半掩的亚麻窗帘边透露的月光,照亮了浑浊不堪的红色,在玻璃制载具内映着生硬的光芒。
随手抓起一支,拇指食指弯曲,紧紧握在手中,玻璃冰凉厚重的质感使他稍感安心。
但是这样还不够。
努力伸长手臂,近乎抽搐地左右摩挲,直到触碰到与玻璃截然不同的干燥手感,他知道终于找到所需要的最后一样道具了,控制着发颤的手指捏住,拿出。
只是过了短短的半分钟,他就感到眼部疼痛越发越清晰,周围的连接神经仿佛放被置于熊熊火焰中煎熬。
他恍恍惚惚地想:要是这时候有个人在身边就好了。
片刻后又低低嘲笑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
“唔……”口中模糊呜咽出声,大口吸入空气,气体充满肺叶,胸腔被充填鼓起,再狠狠挤扁直至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