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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7章 麻烦找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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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刚才在河边遇到的那个文弱青年男子。
不过经过这一次,她终于想起来。前两天,那个傍晚立在她家墙外的那位未知妇人所说的‘教书的习先生’,所指的估计就是今天她所碰到的这位。
从那妇人嘴里说出来的还不止这些,苏和想;她回忆起今天那所谓的习先生的话,结合那妇人的说话,苏和大概能捋清楚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
虽说苏荷会看上喜欢像姓习的那样的,然而她苏和不会,那样迂腐的酸秀才,她才不感兴趣;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家过日子,而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回到家门前,苏和抛却这些不必要的烦心事儿,一只脚跨进院门;可她一走进去,就发现这家里不对劲。平时总是很安静的苏家小院,怎么现在屋后那么喧闹……?
苏和越想越不对劲,放下一盆子洗好的衣物,她火速朝苏家小院后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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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风幸是县城里小有恶名的流氓乞丐的头儿,这次之所以找人找到大岭村里来,就是因为那下岭村的苏荷。
因为她,他的弟兄被县城里的大户的管家抓到差点打死,如今还半死不活地躺在他安置的那所破庙里。所以今天他来,就是为了给苏荷教训,算是给那个兄弟一个交代了。
顺带讹诈些钱财,捞一把油水。苏家没钱他是知道的,然而前两天,他街上的人有回来告诉他,苏家的小子苏安在酉时的时候去了一家药铺,典当一味好药材,得了不少钱子。
罗风幸盘算着,这一笔钱怎么着,他也得捞上一些,这不,他就来了。
此时他一把抓过一看就知性格温顺懦弱的苏喜,拎起他的衣襟领口扯至眼前,两人几乎面贴着面,出声恐吓道:
“小子,你最好老实交代,苏荷那个死丫头死哪儿去了?叫她给老子滚出来!!”
此时的罗风幸样子看着似乎非常不爽,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揍人一样。然而坏就坏在虽然作为流氓头子,罗风幸他是有几分高度的,吼人的气势也有了;可站在他身旁身后的那些流氓小弟们却是参差不齐,要与他平行有太多的‘身高差’,既而这个‘讨债’要人的场合显得有些滑稽。
至少,急走到后院门口时的苏和见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的第一观感是这样的。
“我二姐有事出去了,你们又来找她做什么?她已经被你们打的还不够吗?这件事情也过去了吧,安哥已经替二姐给你们那位兄弟道过歉了不是吗?而且你那位兄弟的医药钱安哥不是也给过了么?你们还想做什么?”
以上这些气势汹汹的话,竟然是出自平时温顺安静的苏喜之口。
只见此刻他怒意横生,胸口上下剧烈起伏,涨红了满是怒气的干瘦小脸,双目迸火。
“切!小鬼,你说老子想怎样?苏荷那贱丫头差点害死老子弟兄,难道不该打她讨偿?那么几个钱就想打发人,苏家老大当老子是傻的么?!”
罗风幸眼底含着恶劣的笑,扯着苏喜的领口把他拉得更近。
“……”
此时的苏喜气极怒极,连话都反驳不了,只能咬牙切齿对着罗风幸怒目相向;若那眼神能化为实质,眼前的这个流氓早不知死过几百上千回了。
苏喜知道这人一向不要脸,可没有想到,这人皮厚已到了如此境界,他也只有忿忿然粗喘气儿的份。
“说吧,苏荷她人在哪?叫她出来!”望着眼前这双好似要杀人的凶恶眼神,罗风幸完全不以为意语带讥讽,全然不把眼前的苏喜看在眼里。可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们之中有人开口,罗风幸开始耐性磨灭,拎着苏喜的领子就想给这小子来一拳。
一阵疾风扫过他的腿腕,罗风幸脚上吃痛双膝不由往前一跪,险些跌了个狗吃屎,倒是被他身前的苏喜缓冲了些才没让他那么丢脸到四脚趴地摔倒。
而苏喜却跌倒在地上,一脸的恍惚苍白;目光落到了刚刚砸到罗风幸脚下的那只矮凳,他一边喘着气一边顺着矮凳飞来的方向瞧去,却是自家二姐回来了。
而显然,身边一直在宽慰着苏圆的苏欢,也看到了苏和站在了入院门口的门边上。
很痛,真的很痛!
罗风幸的腿肚疼得让他眼眶直冒火,目眦欲裂。
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地回头,暴怒道: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砸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让他疼得腿骨直抖眼眶冒火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只矮脚木凳;哪个不长眼的,把它抛过来?砸到他腿骨,痛得他眼泪都要决堤。
可身前身后有一帮人看着,为了不至于太难看,他才没有蹲下去揉腿,却是死撑地站直身体。
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啊……很遗憾,我既没吃过熊心豹胆,更没想要英年早逝,只是手滑了下而已……砸到你真是万分抱歉~”
苏和温温淡淡的如是说,笑眯眯地站在后院门口,用词颇为无辜地摊摊手。后迈开步子,走到苏喜与苏欢他们身边,把苏喜从地上拉起来,顺手给他拍干净粘在身上的泥灰。
“阿喜,没事吧?”她忽而旁若无人地问起。
“没……没事。”苏喜有些反应不过来,声音讷讷地应道;他眨眨眼,傻了巴叽似的瞅着眼前异常温和的二姐,一时很不习惯。
“没事就好。”苏和伸手揉碎了苏喜的乱发,唇角扯出柔韧好看的弧度。转身,她细瘦如柴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砍刀,手一抬,把砍刀往肩上一扛。
盯着罗风幸被砸得直抽着疼的腿肚瞅了会儿,嘴角的肆笑有增无减,她问:
“很痛?”
声线轻柔,视线由下往上,直至爬到彼时罗风幸因痛与怒而扭曲了的脸上,然而身体却还在死撑着。
“废、废话!”忍过一开始被砸伤的痛,罗风幸憋出一脸冷汗哆嗦着怒目低吼;对于今天,他真是没有想到,苏荷竟然敢这么快就出现了,不止出现,还甩了他狠狠一凳子作为她伤好后头一次会面的见面礼。
“疼就对了。”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脚下微退一步,把站在身边的苏喜也往后拉拉;挑着眉,苏和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某个人的心炉气到快要炸裂。
“什么意思?”他怒目切齿。
“回礼啊,是不是嫌礼太轻啊?你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苏和面如春风,怡然笑意,全然不顾对方那人的一脸怒容。
然而下一刻,罗风幸却是冷笑起来。
他道:
“呵!今天倒是长见识了,苏二丫何时嘴皮子这么利索了?莫不是前一段日子那一顿好打还成全了你不是?”把苏和好一顿冷嘲热讽,他嘴角泛着几分冷意,视线像把尖刀刺向苏和的面门。
“可不是,如此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一番。”顶着温温润润的一张带笑的稚脸,苏和回答。
对方话都说得如此直白了,如果她还再卖不懂无知的人设,那她可就真成白痴傻蛋了。还有,她现在终于明白,原来刚来到这边世界醒过来时的全身疼痛,竟然全部都是眼前这少年所为。
“苏荷,我告诉你,上次你让老子弟兄受难,这次又对老子出手,以后你上城里可得当心着点儿~”罗风幸狠狠瞪向苏和,口气威胁意味甚浓。
“你这是……威胁我?”脸上笑意收敛,双眸微瞌,如夜星子般的瞳仁透出几分黑沉来。
“给你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苏荷;若是老子把你那些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抖落出去,尤其是习木桑那个白脸男人,你说……会怎么样?”他奸笑道,以为拿住这点就可以让苏和服软。
然而,他不知道,此苏和非彼苏荷。
一个习木桑,能奈我何?
“你真以为我会瞧上习木桑,以为我苏和会在意?真是蠢货。”她的脸上温然浅笑,可眸中却是越渐生冷。
若是今日之前,若是没有在今天的河边遇到那个姓习的酸秀才,她可能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会带有几分好奇心,可现在,那个姓习的酸腐秀才听在她耳里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对此感到生厌。
“你!苏荷,看来今日你是不会给老子交待了?!”罗风幸没有想到,现如今的苏荷怎么会如此硬气,任他如何也撼不动,不妥协。
“豺狼入室明抢行窃,难道我还要把他供起来不成?”苏和一阵冷笑,讽刺道。
既然如此固不松口,那么就打到你开口求饶为止!
罗风幸如狼般凶恶地盯着她,笑容阴冷地心说着。
随即他眼神示意身边的几个人上前,让苏和吃点苦头。
然而,就在那些人走向她时,苏和她却是把刀一横,声线沉了沉,冷芒自眸底映射出,锐利的眼扫过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下手。
冷哼一声,
“谁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