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之夜神途》无良纸毓

44、044.

　　044.白魔12
　　白夜远离颜佑后招来颜乐乐，压低了声音询问：“不用借我的口和你哥哥聊聊？”

　　她摇了摇头，“谢谢你，我明白，我已经死了，也不会有更多的奢望，也不希望哥哥永远走不出我的死。”

　　是吗？这样啊，我曾以为走出了她的世界，但当知道她存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那尘封的木箱，吹落了灰尘，发着阵阵悸动，那一刻起，始终停不下停止过的想念。

　　你在哪呢？想见你，真的好想好想。

　　【明明有我在身边，小夜……】
　　‘是啊，你究竟是谁呢？’
　　【我是你，你是我啊！】
　　‘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

　　心中那个称是‘自己’的家伙闭了嘴，白夜没空搭理精分的自己，来到最后纯的所在之处，而在这什么都没有，杂乱的有着很多气味，不死人的，颜佑的，纯的，还有其他恶魔的，这有点熟悉。

　　白夜不经意便瞧见了那块黑乎乎不起眼的石头，白夜触碰的时候才泛起一层暗红光芒，不作他想他确定这是纯的，也就是说，他的孩子死了？亲子游戏到头了？他该用什么表情表达一下丧子之痛？这些又表达给谁看？

　　呵，闲得无聊的自己，没了便没了罢，随手将石头扔进了手镯内，再次环顾了一周，的确又有了一些新发现，几根黑羽毛，难怪熟悉哩，正如他所想是那个一面之缘的调皮恶魔。

　　不知道已经被白夜发现的某恶魔打了个喷嚏，疑惑猜想自己是不是被不死人感染了毛病？

　　白夜顺利解救了苏玫和一干活人，并受到一众人感激涕零的致谢，遗憾的是还是没有找到苏言殷，苏玫不相信，拜托了一同关押的好几人帮忙继续找，由于一干不死人早已精神混乱神志不清，也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啊，只剩下躲在戒子内的老大了。

　　白夜跟苏玫说明了颜佑还受着伤，他不方便帮她寻找后，白夜又回到了颜佑那。

　　颜乐乐说老大没出现过，看来是躲在异次元空间不出来了，啧，像这类躲在其他次元空间的作弊方式，直让人焦躁却又无可奈何。

　　颜佑说戒子认他为主人的时候，只能带自己和颜乐乐进入戒子，之前被老大发现秘密后，被老大逼迫将他带入戒子内，但失败了，能够带进去的生命体只有颜乐乐。

　　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只有颜乐乐，她曾经是戒子的拥有者，又是异世界的修仙者，总该会有些特殊办法的吧。

　　颜乐乐就在一旁，自然是听到他俩的猜测，也明白白夜看过来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勉强一试，就剩下一个灵魂的她也就这一点用处了。

　　站在老大消失的原地，闭上眼，沉下心，只求一丝的回应，紧接着一丝白光闪过，颜乐乐便消失在原地，这枚戒子还能回应颜乐乐，以及颜乐乐的灵魂还存在世间的情况来看，不难猜出，她的灵魂应该是附在了戒子上。

　　下一秒，遭受到戒子排斥的老大被挤了出来，只是并没有白夜所想象的□□恢复的七七八八，而且还丧失了理智，只知道向着活人张牙舞爪，白夜直接砍了四肢和那些肉堆踢到了一起。

　　老大的突然出现，让颜佑惊讶，而白夜镇定自若的样子更让他怀疑老大离开戒子空间是与他有关。

　　颜乐乐解释：“灵泉干涸了，除了我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不会再有生命能够进入戒子了，它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储物戒子。”

　　一边将自己归于物品，提醒自己与活人阴阳相隔的事实，一边又极力恳求的看向白夜，她知道即使是一枚普通的储物戒子，在这个世界依旧是趋之若鹜的东西。

　　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难以开口，却又不得不说：“白夜哥哥，戒子能还给哥哥吗？我想留在哥哥身边。”

　　话中还有一层意思是无法离开戒子周围，白夜看她的灵魂，的确在戒子周围的她相比之前凝实了不少。

　　“即使看不见？”

　　颜乐乐重重的点头，白夜捡起那枚衔尾蛇戒子，在橙色灯光下，依旧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颜佑兄妹的幸运始于它，悲剧命运也终于它。

　　戒子交还颜佑手中，谁知这家伙一见此物，就想起他害死的颜乐乐，竟一下扔了出去嚎啕大哭起来，大骂自己的无能，而白夜差点破口而出‘扔你妹！’。

　　白夜捡回了戒子，看了一眼一旁焦急比划解释‘哥哥心情不好’‘不要怪哥哥’的颜乐乐，喟叹道：“那是你妹妹的唯一遗物，你确定扔了？”

　　“遗物？就是因为它，乐乐才会死！”

　　神情悲痛的咆哮出声，随即脑袋深深埋在两膝之间，抱头痛哭起来，他见不得那枚戒子出现在眼前。

　　“是吗？这样的话，那我帮你毁了它，反正这类反常的东西出现在人类中，只会为自己遭来祸患。”

　　“毁吧，毁吧！”

　　颜佑的急切催促回答伤了颜乐乐的心，黯然的垂下了脑袋不再言语，之前太想当然哥哥会再次接受这枚戒子，或许她连以灵魂姿态呆在颜佑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切都是她引来的灾难，罪有应得不是吗？

　　“如你所愿。”白夜再次摊开手只剩下一堆的银色粉末，一脸的惋惜：“可惜了这好东西，不仅可以储藏很多的资源，最重要的还可以将家人的骨灰方便带在身边的，不必担心毁坏……”

　　或许是听到‘骨灰’二字，颜佑猛地抬头抓向地面上的粉末，对刚刚自己说出的话顿时后悔莫及，白夜轻笑了一声蹲下身子与颜佑平视，变戏法一样又捻出刚刚那枚戒子：“想要吗？”

　　那双哭得红肿的眸子怔怔的看着那枚戒子，伸手抓去。白夜没给颜佑这个机会，再次让戒子消失于手中，“还会扔了吗？”

　　颜佑沉默了，他不确定，将骨灰带回埋藏后，说不定又会扔掉，摇头后又犹豫的点头。

　　青春期自以为是的小孩真难搞，白夜拿出一块刚搜刮来的别的恶魔石头以及一枚戒子，一本正经道：“据说，人死后，灵魂后会附在最后的物体上，这枚戒子或者这块曾属于颜乐乐的恶魔石头，上面都有可能依附着颜乐乐的灵魂。
　　在神接纳灵魂轮回后，人的灵魂不再离开□□成了不死人，那么白魔死后呢，独留下恶魔石头。但是恶魔石头又会继续选择其他的适合者，你说颜乐乐的灵魂会不会很大可能是在这枚戒子上的？”

　　尽管是胡言乱语，但颜佑呆呆的看着戒子，已经被白夜那番满是漏洞的话语说动了，他迷茫的确认道：“真的？”

　　白夜点头。

　　迅疾拿过戒子紧紧的攒在手心，双手祈祷状的合拢，曲着背无声的哭泣。

　　“谢谢白夜哥哥……”刚刚被哥哥否定的时候，脊背都发凉了，差点真的以为会被白夜消灭。只是‘谢谢’两字根本无以道出感谢之情，但她也仅剩下言语传达给白夜。

　　“白夜……哥，你知道乐乐的……尸体在哪吗？”

　　“你休息好后，我带你去。”

　　“嗯……白夜哥？”

　　“嗯？还有什么问题？”

　　“‘即使看不见’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吗？”

　　他不明白，白夜为什么看向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他不明白，白夜说出那话时会有不自然的停顿，他更不明白，白夜无端由的扯出灵魂依附说……

　　所有的不明白，加起来便是真相？

　　白夜噙着不明的笑意并没有回答，独留下颜佑一人胡乱猜想。

　　之后，苏言殷依旧没有找到，不死人也统一火化，白夜看着那红艳的火，飞舞消散的灰色蝴蝶，将那颗躺在手镯内的子弹也一同丢进了火堆中，有些遗憾没让那家伙也尝尝吞子弹的滋味。

　　“没想到魏山叔是他们的人。”颜佑相当失望，毕竟在这些活人心里，魏山的形象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神父形象。

　　白夜是不认识魏山那个人，但从颜佑的话听来，一个叫‘伪善’的人，还会是好人？随即道出一句：“人不可貌相，人如其名罢了。”

　　“……”也是。

　　颜佑在那个山洞找到了颜乐乐的尸体，还有其他很多，动物，人类都有。老大用恶魔石头在活人身上的试验也出现了不少的牺牲者，几乎试验失败的都在发狂后迅速处理掉了扔到了这里，不管成不成白魔，死后只留一具尸体和一块石头罢了。

　　纯的死对颜佑来说相当意外，他认为她是逃走的……可是白夜拿出石头证明她的死亡事实时，又忍不住怀疑纯死亡的蹊跷，况且一块石头说明不了什么，他又如何证明那块石头属于纯，而不是白夜搜刮而来的冒充是纯，说不定白夜为掩饰纯的逃离，故意出此策略。而白夜的镇定，他的无动于衷就是这猜想最好的证明。

　　他的冷漠，无情的表现，还遭来苏玫的一耳光，她骂他‘冷血，没感情的怪物。’苏玫说的很对，白夜没有反驳，脸上的巴掌印也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这一举动会影响白夜？当然不会！白夜也不想辩驳什么，他又不需要正面形象来维持英雄表象，他这种无声的承认，更加让旁人觉得这个漂亮少年有颗冰冷无情的心。

　　当苏玫将白夜的解救当做了理所当然，自然而然，那些被顺手救下的一般人会怎么想呢？感激？不，在苏玫受伤情况下的责难，又自我曲解下，认为，连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家人都不放在心上的家伙，会真心实意想要救他们吗？而不是为了什么目的？何况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恶魔石头都被他藏了起来。许是牵扯到这一层利益后，会将白夜想的更不堪。

　　尽管苏玫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总有自认聪明的小人会这么想，这么私下议论，这么抹黑一个人。

　　而此时此刻唯一想为白夜出头说话的也只有颜乐乐罢了，可惜她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灵魂罢了。

　　至于颜佑，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

　　“喵~”突然响起的喵叫声打破了沉重的气氛，小猫儿从树叶中钻了出来，一身脏兮兮的，抖了抖身上粘着的树叶，又舔了舔前爪蹭着鼻尖，硕大的猫眼水汪汪的看向白夜，一下扑倒在白夜的脚边卖萌，欢快的蹭着裤脚，白夜一把抱起扔给了苏玫，转身便离开了人群。

　　苏玫很想挽留那寂寞的背影，却因为小腿上的伤难以行走，更是因为没有勇气难以再开口。

　　手里的猫儿又不停的闹腾，点着猫儿的鼻尖无奈道：“你倒是命大，而你的主人还不知道在哪里……”

　　目前的人数，白夜，颜佑，苏玫，外加顺便救得四男三女，一共十人。休息一晚后，第二天整装待发，然后就是无比幸运的事从天而降了，营救直升机上那个人，一众人找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打算翻一遍山的时候，欠揍的家伙出现了，美其名曰是去搬救兵前来解救他们。

　　白夜表示：呵呵。

　　他确实是被抓了去，但又趁那些人不注意逃了出去，然后又在山里迷了路，接着运气爆棚的手机有了信号，之后就联系到了搜救人员……尽管听着有很多bug，但活着不就好了吗？

　　直升机上，苏玫将所知道的报告给了苏言殷，包括纯的死亡，白夜的反应。

　　所以沉默是白夜的悲伤？苏言殷是这么想的，毕竟女人可以哭，可白夜即使是少年，也是一个倔强的强者，这样的人让他像个小女孩一样在别人面前落泪？想想都不可能，他更会把这种情绪深深埋在心底。

　　听苏言殷这么一说，苏玫便深深自责之前的无理取闹，想道歉，而此时的白夜明显不想再搭理任何人，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脑袋里却是想着从高空跳下去砸成肉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