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之夜神途》无良纸毓

41、041.

　　041.白魔9
　　再次来到收留地，这次白夜和颜乐乐没有躲藏，正大光明的走出来，一如既往的笑容对对方来讲从来不会达到可亲的效果，白夜叮嘱着颜乐乐：“你站在这便可，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仿佛拥有着魔力，让颜乐乐深信不疑，她看着白夜，手中的匕首一刀便是一人的脖子，血液没有想象中的迸射，也没有想象中的嘶吼，更没有倒地的迹象。

　　“他们！都是不死人！？”颜乐乐惊讶道。

　　“嗯，所以，我们有蝴蝶可看喽~”

　　这不着逻辑的，没有前后联系的回答，她仍然不解，或许此时此刻静静的看着白夜的演出才是最要紧的。

　　如何应付不死人，砍掉手脚是最便利最佳选项，如何杀死不死人呢？让其灵魂没有依附的身体，那么灵魂消散，就达到了真正的消亡，而白夜打算做的便是，一切回归无吧。

　　有拿着武器的不死人，也有站在远处拿着弓箭的，赤手空拳的也有，但比起近战，哪比得上白夜这个老手？围上来的不死人，一旦近战，立即撂倒，拳也好，踢也罢，左手握的匕首一刀一刀连续不断刺入各个关节，右手闪现在手中的尖枝迅疾贯穿喉咙，深深刺入泥土，钉在地面让其无法动弹，石子，藤蔓，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其行动，这些不死人浑浑噩噩即将步入疯狂，早没了之前所看到的理性。

　　不死人的身体成了便利的盾牌，除了伤口处流出恶心的液体外，白夜还是很满意这个人肉盾牌的，即使不死人不顾身体承受范围能发挥出人类的极限又如何？比人类高上不知多少等级血族，白夜所表现出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么热爱近战的血族也唯有白夜这一只了。

　　腐烂的恶臭，随着身体的伤口发散，并流出潜藏在身体中蠕动的虫子，应对死人而已，要是美人在手，根本不必花那么久的时间，无视着一地爬动的肢体，淡定的抹去匕首上的恶心液体，自始至终将血族的优雅贯彻。

　　角落的暗处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是小孩子的声音，好几个孩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面对白夜冰冷杀意的眼神，他们也只有缩成了一团，白夜的这双眼睛一开始便发现了收留地的秘密，不是吗？

　　“等等，他们……”想要阻拦，但那双冰冷刺骨的血眸看向她时，颜乐乐已经放弃了对话的冲动，没有再阻拦，小孩又如何？永远的保持不死人的姿态才是真正的悲哀。

　　就近的火焰点燃了烟，袅袅白烟盘旋而上，消失于黑暗中，白夜一眼就瞥见送了一枪的那位小孩囡囡，在小孩圈子的最外边，她被小孩圈子排斥在外了，一味地埋着头哭着，这些小孩子还有着理智啊。

　　白夜蹲下身子，揉了揉那位的脑袋，头发干枯的不在柔软，皮肤也不像之前白里透红的正常，呈现着青紫色，白夜低声询问，“想看蝴蝶吗？”

　　如果白夜的背后没有那一堆的依旧挣扎的尸体，以及没有大人的教唆让她伤了白夜，或许小孩还会甜甜的喊上一声哥哥，她的泪水是脏的，有着异味，但不影响白夜对待她的态度，小孩凹进眼窝的那双无神的眼看向白夜，呆呆的提问道：“囡囡会变成蝴蝶吗？”

　　“嗯，人的灵魂便是一只只的蝴蝶聚集而成的，当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会变成蝴蝶飘散。”

　　她点着头说‘想！’

　　随着白夜在不死人身上浇上油，一把火烧了在场的所有，他们没有感觉，不会烫，不会疼，挥舞着臂膀，就像是在火中舞蹈，囡囡是自愿走入火中的，而其他就不要怪白夜是他无情的推进去……

　　火焰中，囡囡说着对不起误会了白夜，说着对不起伤了白夜，说着不能给大哥哥呼呼痛痛飞走，还说着谢谢让她去见妈妈，然后~真如大哥哥所言，看着自己身上真的冒出小小的蝴蝶，那双即使是浑浊的眼也是充满了活力的惊奇，最后，她还笑着对白夜说：“蝴蝶真的好好看~”。

　　火中飘散出的灰色蝴蝶，跳跃在火光之上，一只一只，成千上百，仅仅煽动一次翅膀，在尘世间停留一秒，就消散世间，独留下亮闪闪的银色光芒印在脑海中。

　　“好看吗？”蝴蝶，白夜转身问着颜乐乐。

　　蝴蝶，人的灵魂之姿，颜乐乐抿着唇，任何想辩解的话都卡在了喉咙中，她怕得到一个不接受的答案。

　　“我……是不是……不……你说……你能看见我的灵魂？”

　　白夜轻轻的点头，他的毫不犹豫点头就像是在对颜乐乐的逼问。颜乐乐垂下脑袋，紧握着拳头，泪水滴答滴答落在地面，看着它们没有融进大地，呜咽的哭声，听着声音不被世界接受，片刻间，白色的头发渐渐转为红色，幼小的身体也一点点的长大，变为真正的自己，那个异世界的真容。

　　“你在这里！”白夜很肯定的说着，随后牵起她的纤纤细手，抬起红发少女的下巴，拇指轻柔的擦拭着虚幻的眼泪，“难得这么可爱的脸蛋，哭花了可不好看了。”

　　呜……他总让人这么安心，少女呜咽着，含着泪的水润双眸看向白夜，“你总是这么调戏女孩子的吗？”

　　白夜笑笑：“并不，习惯照顾人罢了。”因为总是想捡个孩子在身边养着。

　　颜乐乐还在哽咽，但她已经在忍着不哭了，全因为白夜那句‘你在这里！’，颜乐乐她好歹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真界出来的人，还不至于那么脆弱经不起事实的打击。

　　吸了吸鼻子，指着山上那处唯一的亮光，“我们走吧，哥哥应该就在那栋别墅里。”

　　“好。”

　　虽然不知道今晚的收留地的人为什么丧失了理智，就像是‘已经得到了需要的东西，那些群演没用处了’，如此这般丢弃。依着那些不死人的腐烂程度，少说已经超过了一周，他又是用什么办法维持着不死人的理智？

　　房子虽然灯亮着，却是一个空壳，气味被强烈的尸臭掩盖，痕迹也没留下，白夜无法感应到纯的所在，而颜乐乐也是如此，根本无从着手。翻找着有可能存在的隐藏机关，本身山里的别墅就很可疑，有着隐藏的房间，地下室什么的，也应该合乎常理。

　　白夜忽然想起颜乐乐说起她遭遇的事，故事是停留在颜佑成了白魔，那时候的她还不是白魔，而牢内她曾混乱的说过，他们在颜乐乐面前殴打颜佑，这又是颜乐乐变成白魔前还是白魔后，而颜乐乐又为何……

　　她的记忆某一段并不完整，大概……“乐乐，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和恶魔石头融合的？”

　　颜乐乐移开目光，不大情愿说出，意识到自己不在后，好多事也就自然而然想了起来，那一段令人窒息的回忆让她难以再想回想，双手捂着胸口，艰难道出，“他们在我面前殴打了哥哥，之后哥哥最终向老大妥协，他们停止了殴打，我也和哥哥分开了，然后他们就强迫我触碰恶魔石头……实际上，我并没有完全变成白魔，一块恶魔石头虽然选择了我，而我却不能接纳它，所以……失败了，被丢弃了，最后成了这幅模样。”

　　白夜安抚着少女，“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忘了那些不愉快的。”

　　他倒是好奇颜佑有什么资本和他们谈条件，唯一也就那枚戒子而已，对啊，“颜佑曾拿出水，那水是来自灵泉吗？”

　　“应该是。”颜乐乐也不太确定，“灵泉的确有些神奇效果，加强精神力，驻颜保青春，提高身体免疫力，浇灌植物能加快生长之类鸡肋的作用。”相对于身为修仙界一员的她，并没有把这些可有可无的作用放在心上。

　　若是这些效果能作用在不死人身上，所以……是这一枚戒子中的灵泉造就了这个收留地短暂富饶的假象？早知这两个小孩会带给他这么大麻烦，就应该留在身边，好好管教。

　　外边理智的不死人，恐怕不仅仅是无用后的舍弃，还有便是那位老大意识到灵泉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所以选择了将累赘舍弃，其实从收留地的规模以及结构上看，那位老大最初是想依靠灵泉打造一个属于他的王国，想的到挺美好的。

　　‘咔！’白夜翻找所有房间一遍，才在地下酒窖地砖下发现了机关，小小的按钮按下，便出现了一个通往后山的通道，阴凉的，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许是年久未打理的缘故，缝隙中长满了藓，摸上去滑腻腻的，近看还有些蜈蚣爬动。而地面上很明显有着多人踩踏的痕迹，还有滑擦和手掌撑地的印记，大概是有人不小心滑倒了。

　　这条路应该没错了，白夜招呼颜乐乐过来，“乐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