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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鹿死谁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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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秋安山那边,李副将早已准备好,一接到城中的信号便可以立即行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离秋安山最近的西门,与晋军里应外合,应该不出半个时辰便能突围。
但是,真的会有如此顺利吗?那白袍军师虽然盾走,自然也有另一番道理,但能布阵排兵者又岂是泛泛之辈?
这其实更像是一场智谋与智谋之间的较量,没有硝烟的战争,各自凭着本事,只不过楚天宿的信息似乎更加白日化一些。
那么这名白袍军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突然出现来助腐败的燕国一臂之力?是有人派来的,还是另有什么阴谋?
这冥冥之中,一切都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军师,前面不远就是秋安山,过了山再跑十里就是西门,想必我们到时,西门已经被我军控下了。”一行人策马扬尘,楚雄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楚天宿,此人虽然不说武功高低,底子还是有的,在马上颠了这么些路程仍脸色如常。
“嗯。”楚天宿只是应了一声,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是如此,在楚天修面前他才能稍微的放下姿态。
有一句话不是有人常说嘛,优秀的人只对优秀的人牵手。
优秀的人可以拉起低的人,但能与其牵手,合作的人,只能是价值相等的人,所以有些话无所谓聪明不聪明都是不必要对低的人说的,说了对方领悟不了是废,领悟得了的也无需自己来说,这也是和聪明人说话是轻松还是累的区别所在,与聪明人说话累不累在于聪明人愿不愿意迁就你,而与愚人说话不在于谁,却是必定累的。
秀发飞起,策马扬尘间,檀木碉花簪忽然从中断裂,落入尘土里,楚天宿满头的发丝就如泼墨倒在一纸白宣,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玉无心无意而击碎,当为命福,木无狂风强力而断,当为命劫。
不知谁在耳边呢喃过这禅语,楚雄右眼一跳,御马靠近军师,眼神警惕,十分留意四周的动静,附身近乎平贴马背,右手抚在剑柄上,楚雄忽觉血液有些沸腾,心脏有些火热,这一路,恐怕不能太平!
‘啾--碰’
西门方向有信号发出,李副将此时已经与晋军里应外合控制住了西门。
“军师,西门已经成功突围,这是秋安山脚下,我们是否直接翻越这座山?”
沉默了一会儿,楚天宿提马往另一条路走:“不,我们绕过去。”
“是。”虽然服从安排,可楚雄还是有些不解:“不知军师是否担心山上藏有伏兵?”
“并不!”楚天宿扬鞭一抽,马儿猛然立起前蹄,进而狂奔。
不是担心山上有伏兵,而是担心山上没有伏兵,这样想才是对的,楚天宿跑在前面,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烽火连天,战马嘶吼,兵刃寒鸣,两军交战难舍难分,只见楚天修忽然抬手一戟挑开李阳,后退间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再看李阳,早已是满面的汗水,眼里的杀气有些模糊,双手握着兵器有些颤抖,劲力也有些不济,这个楚天修,好大的力气!
那边一小将见二人分开,走马上前快速禀报道:“元帅,西门传来突围成功的信号,军师安全了,另三门的燕军均分为二路,一路阻拦我军,一路攻城。”
守门晋军有多少他很清楚,一旦攻城成功天宿便会有危险,这也是他为何极力反对这一策略的原因,他不能让他的同胞弟弟遇到生命危险,但天宿却说他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他只是最终选择了相信,相信他有分寸,相信他能够保护自己,用那颗世上无二的头脑,而且西门已被突围,天宿恐怕早已经与晋军会合,燕军攻城实属垂死挣扎。
楚天修帅气的耍了几下戟,戟尖直指李阳,朝他勾了勾食指,极尽的嘲弄激怒对手。
失去理智的人是可怕的,而在战场上失去理智的人则会有生命危险。
李阳果然被气火冒三丈,不过这次不同,他的人刚才也告诉了他西门的情况,楚天修这是不要命了!居然敢羞辱他!抬手给了那贼眉鼠眼的小将一个手势,面上笑得格外邪恶,楚天修,这是你逼我动的手,今日此地就是你们兄弟二人的葬身之处!这两年你们兄弟为晋王扩张疆土造了多少的孽!生灵涂炭已是不足言语!你们死了,整个楚家也算垮了一半,我到要看看,没了楚家晋国还能有何作为!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李名阳字飞元。”李阳眼里暗含杀机,挑枪走马,飞沙扬石:“到阴曹地府别忘了告诉阎王,杀你的人是谁。”
好个不自量力的姓李名阳字飞元,楚天修耍戟,一声寒鸣,左手握着缰绳与李阳上前。
只见刀光剑影,楚元帅长戟捅破天际,李将军长矛划破虚无,两人战有不过三四个回合,随戟一挑,长矛离了李将军之手,胜负已定,楚鼓“碰碰”而起。
“好一个姓李名阳字飞元,就是把你族爷爷说与了阎王,查遍生死簿,拷问了鬼魅魍魉,遍地府也是无人认得!”楚天修俊颜一笑,羞得那李阳咬牙切齿。
“你休得耻辱!我李阳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绝不做晋国战俘!”说罢拔出身侧两柄短剑,提马冲向楚元帅,此时的李阳眼里已然没了一个将军该有的理性。
一朝兵将,败如山倒,破了这城池,便是直取都城,燕国岌岌可危矣。
“楚元帅,你看看这是谁!”
城上忽然扬旗,众人抬头一看,白袍衣冠华,墨发仗尺柔,正是那位忽然冒出来助战燕国的军师!
楚天修一度以为向来不问乱世殇殤的长白一派投靠燕国必定受了什么威胁,但看样子并没有这么简单。
白袍军师一旁也有一名白袍军师,乃楚天宿也,只见他双手被绑束在后背,面色因奔波有些苍白,却仍旧抬头挺胸,气宇轩昂,俊美的容颜不染一丝污浊,白,是他最好的写照。
“天宿?”楚天修自然一惊,他不是早该从西门离去了吗?该死!难道中了埋伏!
“报元帅,东西北门均被我军掌控了,城门全部换上了新守将,请元帅下令。”远处寻来一小兵,跳下马来,抱拳垂首禀报。
“命城门守将原地待命,没有军令私自乱动者就地军法处置,不得有误。”
“得令。”那小兵把头一点,双手抱拳一端,猛然拉着缰绳跨上马背,调转马头快走,动作一气呵成,好不帅气。
“哈,楚元帅,如今于公,晋国军师落入我们手中,于私,你的胞弟现下性命危在旦夕,我倒要看看,你楚天修修能有什么神通来两全其美!”李阳悠悠的笑道,嫣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
“楚家的人自从跟随新王便立下誓言,为我王统一天下,死生不计!身为楚家之人当言而有信,如今怎可因小失大?”楚天修这话是诚心说给楚天宿听的,楚家人的性情是宁死不屈的,何况楚天宿这么一副铮铮硬骨。
“你要弃他于不顾?”
“这是他自己惹下的祸,应由他自己承担后果。”说是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楚天修声音发紧,所谓鬼才贵似万金,此先不言,这可是他实实在在的血亲,一胞所生,但他绝对不能就此妥协,否则,不但家国颜面尽失,还会将楚天宿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我自知这笔交易做不成,所以一开始的赌注便不是这个,楚元帅,楚天宿不会死,燕国的将军也不会死,你以为如何?”白袍军师勾唇一笑,衣摆一挥,抹去额上汗渍,太阳正往西斜,他必须赶在有可能的变故以前至少保住李阳的命。
“哦?军师想一命换一命?”楚天修的战马低垂着头,前蹄摩擦着地面,鼻中不断呼出粗重的气息吹得尘土飞扬,似乎随时都会狂奔向对方。
“你放李将军北去,一柱香后,我开门放了军机子,相信哪边更有价值元帅自有定夺。”
楚天修心里一阵犯嘀咕,放了李阳有何难?到底是要灭了燕国,最后还是得死,这个交易意义何在?
虽然想不通,但他还是点头了,如他所说,哪边更有价值他自然有数。
暗风涌动,墨发缠颈,那薄唇轻笑,刹那芳华留不住的绝代。
“你我同为军师,可否请教一下出处?”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请你用那双智慧的眼睛去看,用那无双的脑袋去想,但愿军机子不是浪得虚名。”
“是啊,军机子不是浪得虚名,长白的藏书圣人王凌默自然也不是。”
白袍军师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不过也仅止于此。
“我一开始的确有些惊讶,一个小小的楚家为何能够如此迅速内攻下韩齐两国,如今倒是有些释然,看来,我今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内容是循循渐进的,为了铺垫后面的内容所以文章节奏会比较慢,对战争片感觉枯燥的小伙伴们可能比较需要耐心一点~如果你认为这只是一部架空战争文,那么你就错了!毕竟好的重头戏需要一定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