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冉冉》卫云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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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飞快的从楼梯上一跃而下。
　　江冉冉在最前面，魏开和苏琴紧随其后。
　　不可能。
　　不可能。
　　江冉冉脑海里回想起方才的电话。
　　——冉冉，你爸爸需要你。
　　——S市和G市公路发生特大事故，你爸爸他……
　　一连跳了四个台阶，地很滑，江冉冉脚踝一崴，摔倒在地。
　　“冉冉！”
　　“冉冉！”
　　魏开跃下台阶，把江冉冉扶起来。
　　“没事吧，冉冉？”
　　“没事，没事。”
　　眼神没有焦距，胡乱拨开魏开，江冉冉完全感觉不到脚的疼痛，她此时满脑子只回荡着一句话。
　　老江，你不能有事。
　　不能！
　　依旧暴雨，车子一路飞驰，窗外除了模糊的水光之外什么也看不见，魏开坐副驾驶，江冉冉和苏琴坐在后排。
　　“怎么办……怎么办……”
　　双手抱头，江冉冉如同一只困顿的小兽一般无助。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我不该让他出差的！我应该坚持！我本来有机会的！！”
　　江冉冉激动地用头猛击玻璃。
　　“冉冉！”
　　苏琴一下子抱住她。
　　“冉冉，冷静，冷静！不会有事的，我爸不是说了吗，江叔叔只是遇到车祸，他的车子损毁的是所有车子里最轻的，现在还在抢救，会没有事情的，会没有的！！”
　　抱着江冉冉，感受到女孩的颤抖，苏琴也是一脸的泪。
　　“别怕，别怕……我们在你身边……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马上就到了，马上……”
　　“啊啊啊啊啊啊！”
　　江冉冉猛地挣脱开苏琴的怀抱，苏琴被反弹到门边，头咚的一声撞在了玻璃上。
　　“我爸爸这样都是因为我！！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爸爸在医院里！高危抢救！我怎么可能冷静！”
　　眼角血红，江冉冉拼命抠着自己的手背，白皙的手上瞬间血痕密布。
　　“冉冉！”
　　苏琴顾不得自己，冲上前，握住江冉冉的手，放声大哭。
　　“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冉冉，江冉冉！我求你别这样！我求你了！别伤害自己！！”
　　“江冉冉住手！”
　　魏开扭头大吼，但没有任何用。
　　“该死！停车！”
　　车在路边急刹，魏开冒着大雨下车，一把打开后车门。
　　“苏琴你去前面坐！这里我来！”
　　看到门开了，江冉冉疯了一样往外冲。
　　“我要下车！我要去找爸爸！老江！我来了！……你放开我！”
　　掩护苏琴下车，魏开抓住江冉冉胡乱挥舞的的两只手用力一拽，把她整个拥在自己怀里，自己上了后座，关上车门。
　　“开车！”
　　车子继续行使，江冉冉睁圆了眼，一头乱发，没命的喊着。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你听到没有？！你放开我！！！”
　　“江冉冉！”
　　抱住发疯的女孩，魏开用力一声大吼，把司机都吓了一跳。
　　怀里的女孩安静了。
　　“我知道你怕！我们也怕！但你不要伤害自己好吗？我们看着你伤害自己我们更难受！”
　　把胳膊横在江冉冉的嘴前方，魏开喘着气，声音放低。
　　“如果你还是难受，就咬我吧。咬我，总好过让我看着你难过。”
　　江冉冉楞了一下，旋即张大嘴，没有一丝迟疑。
　　“冉冉！”
　　苏琴高呼一声，捂住嘴。
　　魏开吃痛的皱眉，但也只是一下，女孩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维持着咬的姿势，逐渐安静。
　　“呜呜呜……呜呜呜……”
　　低低的呜咽声传来，魏开拥住江冉冉，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
　　“乖，乖，会没事的，啊。不要怕。不要怕冉冉，我是魏开，我在这里。”
　　江冉冉咬着魏开的胳膊，泪流满面，哭的一抖一抖的。
　　车继续飞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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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了。”
　　看着熟悉的人，江冉冉笑了。她伸手，比了个请的动作。
　　“坐啊。”
　　魏开看着女孩红红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一桌子的纸，心口发疼。
　　“我饿的不行了，就先吃了，我再给你要一份。”
　　说着江冉冉伸手，招呼老板娘。
　　“不用了。”
　　魏开拉开椅子，坐下，单手撑着桌子。
　　“我本来也不饿，也不太喜欢年糕。”
　　深吸一口气，魏开直直的看着江冉冉。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正事？
　　什么正事。
　　看着江冉冉呆滞的表情。魏开叹了口气。
　　“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
　　江冉冉蒙蒙的，一见到魏开，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不说的话，我就说了。”
　　魏开右手握拳。
　　“我……”
　　“来，年糕。”
　　看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盘，魏开连忙推开。
　　“阿姨，不用了，我们吃不了。”
　　“没事儿，你们好久不来了，算起来，是不是该大一了？”
　　老板娘在围裙上擦着手，乐呵呵的看着两人。
　　“没，今年刚考完。”
　　魏开客气的笑笑。
　　“哈哈，我记错了，你们原来总是来，特别是冉冉，就爱吃我炸得冰糖馅儿，你们毕业了，一段时间我还不适应，怪想你们的。”
　　老板娘的大手覆在江冉冉的头顶，感受着手心的温暖，江冉冉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彩。
　　“冉冉是不是没考好，哭得这样伤心，你快劝劝她，身为男朋友，可不能让老婆哭鼻子啊。”
　　男朋友。
　　江冉冉眼睛睁大。
　　“阿姨，我们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魏开赶紧解释。
　　“什么？我以为你喜欢冉冉呢？我们冉冉这么漂亮，又聪明，这么好的姑娘哪儿找去？”
　　老板娘惊得嗓门都拔高了。
　　喜欢。
　　“魏开。”
　　江冉冉抬头，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魏开。
　　“我想起来了，我要说的事情。”
　　“你们先聊着……我先去忙，有事儿喊我。”
　　老板娘识趣的离开了。
　　看着魏开一如既往地流水一般的眼眸，弯起嘴角，江冉冉眼角带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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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