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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发酵（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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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漩涡之中，似乎有声音从中传出来。
【夏目，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
银白色的巨蛇张开大口，露出数根闪烁着寒光的獠牙和鲜红如血的蛇信。
蛇妖发出的“嘶嘶”声像是从脑海中直接响起，而之所闻，目之所视，全是蛇妖银白色的鳞片。
【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紧接着，夏目被巨蛇一口吞下，如同从高空陡然落下，陷入压抑、深沉、黑暗的无尽空间……
夜晚——
沉睡的夏目再次从梦中惊醒。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被冻醒的。
夏目的房间里，窗户大大敞开着，室外的冷风毫不留情地将窗帘吹得乱舞，似乎有无形的幽灵裹挟在其中。
窗外，巨大的像是狐狸又像是御犬的白色妖怪静静矗立，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
背着月光，在夜色的衬托下，白色巨兽额前的血红色神秘咒文散发着诡异不详的气息。
“老……师？”
夏目认出了巨大的妖怪本体正是失踪已久的猫咪老师，心里产生一丝疑惑。
白日里的时候，他特地去找中级妖怪组们打听过老师的消息，依然一无所获。
这么晚了，老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又为何会一直站在那里？
“夏目……危险……不要过来……”
微弱的“嘶嘶”声在房间的角落响起。
顺着妖怪对峙的角度看过去，夏目这才发现那条不起眼的银白色小蛇。
蛇妖昼像是受了重伤，有气无力地趴在角落里。
在无夜森林中的战斗早已经耗尽了昼的大部分妖力，此时面对曾经势均力敌的大妖怪，昼再没有多余的力气。
“老师，你在干什么！”
夏目这才明白，原来失踪好几日的老师竟然莫名其妙地和蛇妖昼打了起来。
“干什么？”
斑慢慢转过头来，像是终于发现夏目醒过来了。
“老师，是你伤了昼吗？”
夏目起身阻止，挡在蛇妖前面，“你这些天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斑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无视了夏目的问题，没有像往常一样地变成讨喜的招财猫，而是用那巨大又充满威严气势的高级妖怪本体，居高临下地对着夏目，惜字如金道，“让开。”
“我拒绝。”
夏目坚定地说道，“老师，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昼的。”
“退后！”
斑的嘴里隐约发出嘶吼声，“不要阻拦我，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夏目，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蛇妖从夏目身后一路盘旋着爬到他的耳边，“他的妖力出了问题……你注意看他的眼睛。”
听到昼的提示，夏目这才注意到斑本体的眼睛隐约散发着红光。
不祥的红色在妖怪的瞳孔之中逐渐扩散……夏目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而斑巨大的本体则时不时地甩着脑袋，如同被什么纠缠上一样。
“老师你……难道是因为的场的符咒？”夏目瞬间联想到了猫咪老师最近的反常行为。
“的场？除妖师？”
斑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摇了摇脑袋，带起了一阵狂风。
“他的妖力现在减弱了很多，而且还在持续减弱。”
蛇妖在夏目耳边解释道。
高级妖怪的妖力一般都是恒定的，只有少数情况下，妖力才会突然衰弱。
其中一种情况类似于昼的现状，由于巨大的妖力来源于民间的祭祀信仰，随着时间的推移，千百年后信仰减弱，灵力转化成的妖力也会随之衰退，一旦耗尽则需要漫长的时间恢复。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类似于眼前的高级妖怪斑这般，被除妖师诡计百出的可疑手段缠上，轻则失去妖力，任凭除妖师处置；重则记忆和思维错乱，只有除妖师才能解除，但若因此求助于下咒的除妖师，同时也会因此成为除妖师的式神。
“没错，妖力……”
斑蓦地记起了几天之前，自动他中了除妖师的符咒，身体中的妖力就在持续下降。
焦躁……不安……疯狂……嗜血……
各种奇怪和陌生的情绪开始在他的脑中盘旋。
原本的欲望逐渐消退，对妖力和力量的渴望成了新的欲望。
吃掉这只蛇妖，他就可以恢复所有的妖力和力量……
“夏目，让开！让我吃掉他，这样，我的妖力就会恢复了。”说着，斑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老师，不可以！”
夏目伸出双手，发丝随着夜风飞舞着，“你忘了吗？昼是我们的朋友！”
老师一定是因为的场的符咒失去理智了。
“夏目……”
纤细的蛇妖看着夏目。
可恶！如果他残存的力量再大一些的话。
这只野犬做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发疯，区区除妖师的符咒而已，就变成这幅狼狈的样子，实在是有失高级妖怪的尊严！
巨大的白色妖怪在将要触碰到夏目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身形。
“老师，你恢复正常了对吗？”夏目燃起希望。
他就知道，老师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而斑注视着少年和缠绕在他颈项上的纤细蛇妖，眼中的红光燃烧得愈发厉害了。
对比失去大部分妖力的蛇妖来说，夏目身上的灵力如同黑夜中的白色发光体，耀眼夺目，同样令人觊觎。
妖力不断流失的大妖似乎找到了获取妖力的更好办法。
“你的力量，我带走了。”
然后，洁白如同狐狸的巨兽在一阵白光中变成了夏目的样子，和夏目外表相同的身体瞬间贴近——
在白色蛇妖惊异的视线中，变成了少年模样的斑和夏目双唇相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