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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肆】安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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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安眠】
将一束白花放在墓碑前,年轻人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气后突出袅袅青烟。日落西山,最后一抹夕阳将他的发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美丽……却悲凉。
“其实啊,我早就知道了。”沉默良久,他对着墓碑露出微笑,墨镜镜片后面的双眼闪过一丝哀凉,“你不必瞒我的。明明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在地底下,想给你带点儿好东西做礼物。”
“可能你做的是对的。毕竟这种关系继续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好。”他没有继续吸那烟,任凭光芒慢慢黯淡下去,自己的双眸也慢慢黯淡下去,“抱歉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烟味的。”他的眼角扫到墓碑,赶忙掐灭烟头,狠狠扔在地下,手指尖微微颤抖。
“那天回来的路上秀秀都跟我说了,”黑瞎子长出了一口气,望着慢慢由橙黄到暗紫转变的天边,目光跟思绪都飘得很远,“她说你每天都要靠安眠药入眠。她还哭了,求我救救你,她说如果我能把以前那个小花哥哥还给她,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可是到最后也没能帮到她啊。”黑瞎子闭上眼睛,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在记忆什么,“谁让你……谁让你死的这么早。”
“这就是天意么。”
他突然回想起五年前自己和他的小花初遇的那天傍晚。也是这样的夕阳余晖,也是这样的漫漫严冬,可是身旁这个人的笑容是暖的,暖得让人无比舒心。他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边,又将另外一支烟递给那个人。那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过去,试着抽了一口却被呛得咳嗽连连。后来他才知道那人的嗓子金贵,那次是他第一次抽烟,也是唯一一次。他觉得那个人咳嗽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心中微微动了一下,于是笑着对他伸出了手:“我是黑瞎子,你呢?”
黑瞎子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又点燃一支烟。顺着五年前他们一起走过的小路,慢慢回忆那个人笑容的温度。他的小花总是笑的这么可爱,让人忘记冬天的冷。
黑瞎子紧了紧大衣,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他扔掉烟头,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短信的页面。里面只有一个号码,一个早就应该删除的号码,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名字是“小花”。
他腾出一只手来打字。呼出来的白雾淡淡地弥散在空气中,天色暗了下来,恍惚间他有些失神。
点击了发送,他关掉手机屏幕,摘掉墨镜,张开手臂伫立在寒风中,笑得一脸愉悦,像是……像是在拥抱什么人。
泪珠从他眼里滑落下来。
屏幕上是那条注定太迟的短信。
“好啊,当然好啊,因为我喜欢你嘛。”
——THE END——
2016.8.12晚 【拥抱过去的残像,在一切归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