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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少年不识愁滋味(五) ...


  •   “怎么,大师兄你认识?”陈攸宁见他反应,迫不及待地问道。
      “恩。”他没有否认,“此事颇为蹊跷,我们先找地方落脚,随后从长计议。”说罢,便自顾自走上前去。
      果然像韩嗣棋说的那样,不远处便有一小镇。两人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房。毕竟虽说陈攸宁是睡了一天,但韩嗣棋可是赶了一天路,长时间御剑,消耗实在不小,因此找间客栈安顿一晚也是必不可少的。
      随后,二人又在客栈里要了几碟小菜,陈攸宁甚至还很自觉地叫小二上了一壶酒。难得地,韩嗣棋居然没有阻止。
      酒足饭饱,见韩嗣棋还没有说点什么的意思,他便主动问道:“大师兄啊,你还没告诉我呢,这‘火麟君’究竟是何方人物啊!”
      “阳炎山二当家。”依旧是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六个字。
      “你说的可是当今四大仙门之一的阳炎山?”
      韩嗣棋不置可否,若有所思。
      这阳炎山,陈攸宁多少是听说过一些的。论实力,其甚至能与仙门之首两仪山相媲美,然而之所以其一直不受仙门中人待见,是因为门派中人大多修的是一些旁门左道,甚至为了提升实力,做过许多不甚光彩的事。最为人尽皆知的例子,便是阳炎山上任掌门,曾被发现靠吸食壮年男子精气来提高自身修为。这种修炼方法本质与妖魔吸人元气并无两异,因此此事一被揭露,仙门中人立即群起而诛之,可惜的是,因为忌惮阳炎山实力,仙门仅敢诛其掌门却并未将阳炎山连根拔起,但那次围剿之后,阳炎山亦是元气大伤,所幸其门下弟子自那之后行事作风倒也的确有所收敛。
      “如果是阳炎山的话,倒也确实很有可能!”陈攸宁自言自语,但又总觉得有什么细节被疏漏了。
      “不,火麟君身为阳炎山二当家,却千里迢迢亲自赶来此地,光这一点就很奇怪。”韩嗣棋却并不赞同陈攸宁的说法。
      “大师兄的意思是,难道他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你这吊坠定然也不简单。”说着,韩嗣棋便往囊中取出了那枚吊坠,细细端详起来。
      陈攸宁戴这坠子已经十多年了,一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再看那吊坠所刻花卉纹理,居然觉得颇为奇异了。
      “对了,大师兄,你不是也有个类似的戒指吗,你那东西是干嘛用的。”陈攸宁看到那戒指时,便已颇为好奇了,现在终于逮着机会,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那是我师父仙寂前交给我的。以前只是听他说过世间存有另一枚与其花纹相似的吊坠,但在多年前一次战乱中被毁了。”难得地,韩嗣棋很耐心地解释。
      “没了?”
      “没了。”
      陈攸宁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线索呢……”
      “你这吊坠哪来的?”这下轮到韩嗣棋发问了。
      “我的啊,是我爷爷给我的,他说是他在路边摊子上看到了,觉得好看,便买给我了。”
      “你不是孤儿吗?”
      “对啊,我又没说我不是,那爷爷并非我亲爷爷,我被父母遗弃后,是那个好心的爷爷救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唉,其实以前的事我也记不清了,这些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难以回首的记忆被勾起,陈攸宁脸色黯了黯。
      “抱歉。”石破天惊一句道歉,陈攸宁下巴都要掉出来了。惊讶地看向那人,目光撞个正着,那人便迅速将脸别了过去。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那些不愉快被迅速抛到九霄云外,陈攸宁又变回了原来的嘴脸。
      “还有一个疑点。”韩嗣棋故意岔开话题。
      “什么?”陈攸宁也心知一句抱歉已是万分难得,况且现在正事要紧,便也不再寻他开心,而是很给面子地配合他。
      “令狐霄,他不可能没发现你,。‘火麟君’修的是旁门左道,可能某些方面比较薄弱也情有可原,但你没修过心法,不懂得掩盖自己的气息,你那时虽变成了老鼠,但人的气息却不会改变,以令狐霄的修为,不可能没发现你。”
      “令狐霄?那个蒙面人?”
      韩嗣棋点了点头:“对,令狐霄乃当今不可多得的高手之一,他的修为不比我低多少,难得的是,他不修任一门派的心法,多年来只身一人行走江湖,能走到这一步实为不易。况且若是其使出全力,我未必能胜他。”陈攸宁怀疑是不是这辈子大师兄积攒下的话都在今晚讲完了。
      然而他还是不信,问道:“怎么可能,您可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啊!”
      “令狐霄比我年长一些,论实战经验,我不如他。况且江湖传说,见过令狐霄面目之人,全都死于其手上,因此令狐霄的长相一直是江湖中一个迷。而令狐冲的狠辣也因此可见一斑。”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我看那‘火麟君’与令狐霄关系似乎不是很和睦。诶,大师兄,你说,会不会这令狐霄是有心帮着咱们啊!”陈攸宁想要故作亲热地拍拍韩嗣棋的肩,却被他身子一倾躲开了。
      “此事甚是蹊跷,先不要妄下定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回两仪,将此事交予掌门定夺。多想无益,休息吧。”说罢,韩嗣棋便拂袖而去。
      哼,搞了半天,听他说了这么多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无情啊。陈攸宁暗自叹了口气,便也回房了。
      白天几乎睡了一天,陈攸宁躺在床上竟有些难以入眠。他细细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地方遗漏了,然而却又说不上来。
      罢了罢了,不想了。恍恍惚惚中,进入了梦乡。

      梦里如火的枫树林下,一个红衣女人负剑而立,月桂吊坠正好挂在颈部锁骨之间,衬着宛若凝脂的肌肤,晃来晃去。随后,她轻轻拭了拭眼角,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一个小小的男孩蹲在地上,将地上的枫叶一片一片数着叠了起来:“一,二,三……十!”正好十片一堆。
      “一,二,三……十,第四十五堆!”男孩的脚蹲的有些发麻了。
      “一,二,三……十,第七十六堆了!”残阳如血,如火红的枫叶,如那袭鲜红的衣。
      “一,二,三……十,第九十九堆堆好了。”忽然,小男孩似乎意识到什么,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他要等的人,不会来了。
      “等你堆到第一百堆,我就一定会回来的!”他还记得那个女人临走前,笑着说。
      “骗人!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不要我了!”小男孩一脚踢散那些堆好的枫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天已经黑了,所幸今晚的星宿似乎格外好,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当然,只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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