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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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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邹邹有点害怕地站在陈锦川门前。
直到陈锦川给她开了门,她还犹豫地站在外面,小声说道:“那个……”
陈锦川挑了挑眉看着她。
林邹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没对你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陈锦川扳着手指头数:“你当着一群人的面说不认得我?”
林邹邹:……
陈锦川:“我生日连续三年你没送我生日礼物?”
林邹邹:……
陈锦川:“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挂我电话!”
林邹邹骤然松了一口气,猛地冲上去抱住了她:“那真的是太好了!”
陈锦川:???
陈锦川:“什么意思,我的生日礼物你是不想给了?”
林邹邹感慨地说道:“我没对你做过什么超级糟糕的事情就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我我……”
陈锦川挺认真地给她分析:“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你从医院睡醒之后忽然性情大变,我以为你被人穿越了还是怎么的呢。”
林邹邹大惊,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连这都可以知道!
陈锦川被她抱得严实,一点点地挪回屋子里来,顺手关上了门。
她伸手一指门口的拖鞋:“虽然你这两年真的过得不错,我过得还挺惨的,好吃的肯定是没有的,月底了我还要赶稿子,你先自己滚一边玩自己去。”
见林邹邹又想往沙发上溜,陈锦川一把拎起她的领子把她揪回来,没好气道:“换鞋!”
林邹邹老老实实换鞋,然后乖乖地坐在客厅地上开始玩手机。
陈锦川拿着个画板,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干什么呢?”
林邹邹说:“我刚从戒毒的私人医院出来,身上不干净。”
陈锦川吓得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你什么时候染上的毒瘾?”
林邹邹见她吓得够呛,急忙说道:“我戒了,我已经戒了!”
她生怕陈锦川误会,一条条一件件解释了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说完,发愁地挠着头道:“这三年的破事我都不记得了。我铁定是被人穿越了,锦川我跟你讲,我铁定是被人穿越了。”
林邹邹正和她解释这件事,她那被叶逢秋摔碎了屏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低头一看,是叶逢秋打来的。
林邹邹在上头一顿乱戳,可是就是没法接通,手机屏碎得有点厉害。
她戳来出去,结果竟然手误,咔嚓一下挂了电话,
林邹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城市另一头,刚回家的叶逢秋从保姆手中接过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
他皱了眉,脸色变得很难看。
呵,还挺忙。
天知道她在跟那个人忙什么。
一想到这里,叶逢秋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他心情不好,怀里的孩子又哭起来,他只好把孩子又交给保姆去哄。
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叶逢秋接了电话:“喂?”
那边的林邹邹说道:“叶神,是我——”
叶逢秋想起她刚才挂了自己电话就来气,立刻转手挂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林邹邹:……
什么意思,你还傲娇上了?
林邹邹忍了又忍,继续给他打电话,打一个被按掉一个,那边索性就是一种“你既然不打算理我现在还来找我算什么”的姿态迅速挂断她的电话,林邹邹打了好几个才接通。
电话好不容易通了,那边的叶逢秋高冷地哼了一声。
她还要好言好语地解释:“叶神,你刚才把我手机砸了,屏碎了,我按不了接电话,我、我真没挂你电话。”
叶逢秋:……
哦,他想起来了。
见叶逢秋不生气了,林邹邹才无奈地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叶逢秋看了一眼那边被他吓哭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按照离婚协议,你可以每周末来看霜霜。虽然你以前从来没来过,但是我还是照例问一句:这周末你还来吗?”
林邹邹当然是想去看的。
虽然她对这个孩子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那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就算是她很清楚叶逢秋一定是个好父亲,会很好地照顾她,林邹邹心里还是不放心的。
林邹邹说:“去呀,当然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孩子的哭声,下意识问道:“叶神,你没趁我不在欺负小孩吧?”
叶逢秋:???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
叶逢秋气得咬牙:“你!”
林邹邹吓了一跳,她就问一下嘛!毕竟这孩子是林邹邹和秦向文的,他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抢到抚养权,可是为了什么呢?他虽然是个好人,可是他恨透了这个孩子啊!
林邹邹只能理解为叶逢秋恨林邹邹,恨透了,想把这个孩子作为要挟她的筹码。
另一头的叶逢秋则怀疑林邹邹是纯粹看她自己输了官司,左右法律上不能和他作对,这两天就算计着直接活活气死他。
叶逢秋说:“很好,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林邹邹立马自我反省。
怎么能认为叶神是这样的人呢!太过分了!你看他那么温柔那么可亲!以前给粉丝签名还画小心心!
林邹邹和叶逢秋约定了周末接女儿的时间以后,叶逢秋又临场反悔:“不行,你不能接她走。”
林邹邹:?
叶逢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种不靠谱的人,孩子接走了能不能带回来还是一码事。你就在我家看孩子。”
林邹邹自然是答应了。
她本来也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得好好学学才行,不然万一孩子出什么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林邹邹临挂电话,又问了一句:“叶神,我就问一件事,你别生气。”
叶逢秋倒是笑了一声:“你说。”
林邹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对我还有感情吧?”
她问这句话,本来想等着叶逢秋的冷笑,或是他一阵冷嘲热讽,再或是一顿令人尴尬的沉默。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叶逢秋勃然大怒,整个人失控地对她吼了一声:“滚!”
“你给我听好了,像你这种人,我日日夜夜等着你死了好庆祝……”
林邹邹被他吼得都拿不出手机。
叶逢秋骂了她一通,立刻挂断了电话。
那边忙着画画的陈锦川都愣了一下:“天,叶逢秋这么暴躁啊?”
林邹邹委屈地点点头,心想你不是不爱了吗,你既然不爱了,那她是死是活都不在乎了,为什么还一定又要帮她,又要见她,还无穷无尽地恨她。
她只是不懂,叶逢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以他现在的位置,要什么没有,可是他偏偏什么都不要,只想要林邹邹不得好死。
唉,男人。
林邹邹又凑过去看陈锦川的画板,问道:“你画什么呢?”
陈锦川埋头一阵忙:“月底了,要交稿。我真搞不懂你们明星,每天什么也不做,就上赶着来伤害彼此。”
林邹邹又问道:“对了,锦川,你这些年还见过蒋略吗?”
陈锦川一边画画一边说道:“上个月还见了的。”
她说着,伸手一指杂物间:“你和叶逢秋离婚之后,你的东西被叶逢秋全都丢出来了。他以前是你的经纪人,这些东西都被叶逢秋打包寄到他家去了。他就把这些送过来给我,说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
林邹邹感慨地想,还是蒋略懂她,知道她一无所有了,只有一个人能依靠。
林邹邹问陈锦川道:“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混事,你不恨我吗?”
陈锦川想了想,说道:“一开始你不认我的时候,我是挺难过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不仅不认我,还把你后妈一家养得非常好,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脑子坏了,所以我想你脑子都坏了,我还能指责你什么呢,只好原谅你了。”
林邹邹:……
天,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陈锦川说着,又补充道:“对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蒋略他堕落了。”
林邹邹大惊:“什么?他怎么堕落了?”
陈锦川一脸正直的看着她:“他不做经纪人了,回家去继承家产了。现在是蒋家大少了。”
……
林邹邹捂住了脸。
这些年她都错过了什么!
陈锦川继续画画:“我一开始觉得是你把人家伤的太深了。但是后来我又看了一眼叶逢秋和秦向文,我觉得你对蒋略还是挺仁慈的。”
林邹邹捂着脸,不敢承认。
她还能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蒋略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刚毕业,在偌大的城市里找不到工作。
她后妈知道她过得不好,一心想把她塞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做小三。
林邹邹以为是后妈请她吃饭,去的还是高级餐厅,当时进去才发现是鸿门宴。
她转头就从餐厅里跑出来了,那是她头一遭穿高跟鞋,走路都走不顺,一生气就没站稳,整个人就扑向台阶下面。
旁边一人眼疾手快,把她给拉住了。
林邹邹被他扶了一下,拽着他西装的袖子好不容易站稳了,小声说道:“谢谢。”
那人却没好气:“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话虽然刻薄,却扶着她看着她站好了才松手。
林邹邹抬头看他一眼,发现卧槽,这人长得好帅,一身西装高档名贵,嘴里却叼着根粉色棒棒糖,半是嫌弃半是不屑地看着她,却挺关心地问了一句:“脚还好吗?”
林邹邹被他凶了一下,不敢出声,那人一手拿着棒棒糖,没好气地说道:“问你还能走路吗!”
林邹邹本来就委屈,刚才被一个老男人色眯眯地打量,现在走出来,又被一个叼着棒棒糖的帅哥骂,就算不能走路也要硬撑,忍着委屈点点头:“能走路的。”
长得挺帅的人说道:“你别硬撑,你要是走不了,我还能送你——”
林邹邹愈发委屈,想起自己被后妈联合卖了就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那人登时大惊:“喂,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
他越是不让林邹邹哭,林邹邹更委屈了,当场就哭起来了,哭得气都喘不上来,小孩子似的哭得声嘶力竭。
那人叼着棒棒糖,慌乱地在林邹邹旁边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特别扭地从他西装口袋里摸了摸,没好气道:“别哭了,这个给你。”
林邹邹哽咽着,透过模糊的泪水一看,竟然是街边五毛钱一根的便宜棒棒糖,林邹邹翻了翻,还是苹果味儿的。
她下意识接过来了,那人在她面前弯下腰,对她说道:“告诉你个秘密,不许告诉别人。”
林邹邹茫然点点头。
他把舌头吐出来给她看:“吃了这个舌头会变成绿色的哦。”
????
林邹邹一瞬间怀疑他到底是有钱人还是神经病,穿着名贵西装带名表出入高档餐厅的人,真的喜欢这种五毛钱一颗的小棒棒糖吗?
见林邹邹诧异地忘了哭,那人拉她一把道:“走了,送你回家。”
他说着,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塞了钱给司机,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林邹邹都没来得及和他说谢谢。
车子开动,林邹邹低头看着手里那枚棒棒糖,忽然觉得有一点温暖。
她总觉得那时候生活糟透了。
蒋略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
林邹邹很确定蒋略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他甚至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做事古怪的神经病,疯疯癫癫的大少爷,脾气又臭又奇怪。
可是她偏爱他的古怪、爱他的刻薄,甚至爱他与众不同的疯癫。
这时候,她那碎了屏的手机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响,是秦向文。
林邹邹明白,她这些年失去记忆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近乎完美的梦中情人,人人都想得到他们,人人都为他们所迷。
可是她一个都不想要。
他们再好、再完美、再风光,他们也不是蒋略。
而她只想要蒋略。
因为他是全世界,独一份儿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