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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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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回
且说这燕帅府内室与正堂仅三道走廊之隔却相距甚远,若言慢行约摸一盏茶功夫。走廊两旁皆有一座凉亭伫立在池塘中间,池面上泛绿的荷叶刚刚开除了新芽,一阵风拂过水面荡起的层层涟漪带动着叶儿似在水中飞舞一般。在走廊上永远都能让你闻到春天的气息,实乃夏日乘凉、泛读之宝地。
穿过第二处长廊,燕云继而左转向西边一间卧室而去。见其轻声叩了叩门,听得里面回应后方开门轻声而入。里面陈设简朴,恰似寻常百姓之所。进门一眼便可见得一老妇静卧在床上,观其样状已到耄耋之龄,正是燕云生母刘氏。见其时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燕云忙上前扶住刘氏轻轻拍了拍其背部说道:
“母亲可曾有何异样?”见是燕云,刘氏半喘着气笑着说道:
“已是旧疾了,倒也无碍,我儿不用担心。”燕云轻拍这刘氏的背,又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好盖住刘氏,待刘氏有所好转后又端起了桌上的汤药说道:
“母亲,这汤药冷热刚好,孩儿侍奉您服用吧!”刘氏浅浅而笑,说道:
“我儿国事繁忙,万不可因为娘而误了国家大事啊!”燕云舀了一匙药送与刘氏嘴边说道:
“国事永远处理不尽的,让母亲承受病痛折磨已是孩儿不孝了,今天孩儿哪也不去就侍奉您吃药。”见燕云满是笑意一勺一勺喂送,刘氏半张着嘴服下了汤药,眼里不由泛出了泪花。然依旧可察觉处其神情有所闪烁,便轻声说道:
“今日圣上又未上朝?”燕云不由一怔,放下了手中的碗拭了拭刘氏嘴角的水迹说道:
“母亲如何知道?”刘氏缓缓舒了口气,转泪而笑书说道:
“所谓骨肉连心,你是娘的孩子,有什么是能瞒得过为娘的眼睛啊!”燕云半咧着嘴笑了笑,随即又是叹了口气说道:
“不瞒母亲,圣上已近三月未朝了,文武百官皆争相猜忌,照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今日孩儿虽说暂时劝说了群臣,然按此事态发展孩儿亦不知如何是好啊?”刘氏轻声说道:
“为人臣着当尽忠君之事,此举我儿做得很好!事态如何发展且静观其变吧,当极力劝说圣主重整朝纲。”燕云微微点头说道:
“孩儿正有所想,眼下外患不断孩儿不日又去边疆了,然母亲之身体实在让孩儿放心不下啊!”刘氏摇了摇头,说道:
“傻孩子,男子汉当以国家基业为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正是这个道理啊!莫要担心为娘的身子骨情况,何况有小霞他们照料啊!”罢,又是稍稍顿了下接着说道:
“今日已是累了一天了,当心自己的身子骨啊!早些歇息去吧。”燕云应了应声一把抓住刘氏左手——那是一只满是老茧的手,干瘪无力,然对燕云来讲每次回府时那手心的温暖直袭心房倒是可以忘了些忧愁。
“恩,母亲只管照顾自己身子便是,孩儿先行回房了!”燕云将刘氏左手放回被窝笑着回道。刘氏略略点头,缓缓闭上双目嘴角旁却是挂着笑意的入睡了。燕云满是欣慰般笑了笑,继而转身轻声走出刘氏卧室。
夜已是悄然来临了,若言往常长安城这夜市却是最热闹的,如今除了能听到打更声外,其余的便是寂静一片了。
帅府内廖永四人正在凉亭内喝起了酒来,司马萧诺大的身躯几杯酒下肚后竟自脸红了起来,引得其余三人哈哈笑了起来。贾凡举杯而向司马萧说道:
“老三,今日我等兄弟高兴,我兄弟二人且饮一杯!”司马萧连连挥手叫道:
“二哥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明知道兄弟我多饮不得反是一个劲的劝酒莫不是要我喝醉才可?”
贾凡放声而笑说道:
“这饮酒若不喝醉如何尽兴啊!今日莫说是你,我等兄弟几个都要尽兴啊,哈哈。。。。。。”一旁廖永接过贾凡手中酒杯说道:
“话虽如此,然我等明日还得有要事要办,老三多喝不得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他喝了!”罢,便举杯一饮而尽。封尘独自饮了一杯,见司马萧已近酩酊大醉,倒是劝起了贾凡:
“二哥,明日之事我等马虎不得,这酒还是莫要饮多为好,何况来日方长啊!”司马萧转了转眼珠,傻笑一阵说道:
“老四说的对,明日我等有幸同帅爷一道去这临渊阁想来就高兴啊!若能将这烽火剑使它一使,少活几年又何妨?”见廖永二人劝说一番,贾凡便也放下了酒杯,听得司马萧这么一说,又是笑了起来说道:
“老三你这想法倒是不错,然烽火剑岂是我等能见到的,更不用说拿它使上一使了。”廖永点头示应,淡定说道:
“老二所言甚是!明日我等兄弟主要负责保护帅爷便可,其余事情可不予理会!”这一言倒是打消了几人念头,忽的无语了一阵。廖永继续说道:
“帅爷待我等不薄,与我等兄弟相称,明日切不可失了他的脸面了。”司马萧眨巴着眼接道:
“听大哥的,不过眼下帅爷正操心这叛军之事,据我所知得烽火剑这得一半天下也!这正是圣上为何要册封临渊阁为圣阁的缘故吧!”众人听罢一阵惊慌,忙四下张望一阵。贾凡一把捂住司马萧的嘴轻声说道:
“老三,你不要命了。在此酒后胡言,这是要传了出去这江湖岂上岂不又是弄得人人自危了!”司马萧撑开贾凡的手叫道:
“我可没醉,当今那皇帝老儿荒废朝纲人人敢怒不言,若是我等助帅爷夺得烽火剑,莫言叛军了,整个天下都唾手可得啊!”这一说更是离谱了,廖永当下命贾凡、封尘二人先行送司马萧回屋,临行之际忙说道:
“此事我等兄弟知晓便罢,就此打住再也莫提!”二人应了应声,又是将司马萧扶起朝卧房方向而去。
不觉已是深夜,天边挂着的月儿依旧透了些亮光照射在整座长安城内。忽的一记黑影显现半空,见其在城的屋顶上方跳跃,还未来得及思索便又是跳到了另一屋顶处。放近了些看这才隐约看的是人的身影,见其停驻在一处扭了扭脖子,不由长叹一阵,随即说道:
“困了这么久是该出来活动了。李豫,你大势已去得意不了多久了。”罢,又是长笑一声“嗖”的扎进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