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映紫台》汐馨月

4、烟光凝而暮山紫

　　4.烟光凝而暮山紫
　　匆匆交待手下一些事后，司空清煌与游天魄二人便动身前往紫归王朝的心脏――烨朔。
　　属于清煌的大军则将会在五个月后大举东侵，而知晓此事之人，仅为清、天二人。放出的伪消息则为：十个月后，清鹤教将大举东侵。
　　兵马早就处在巅峰状态，时刻可以开战。没有梦鸾王的王印与口信，任谁也无法号令这千军万马。梦鸾王之军历来称为“铁军”，不仅唯司空清煌之令是从，军中个个更是梦鸾王亲自挑选的百里挑一的能手。当初司空越不有意防备司空清煌，但大内禁军虽全为皇帝亲点，又怎比得上个个终日沙场征战，浴血焚身过的“铁军”？
　　梦鸾王篡位失败后，司空越曾几度大规模搜索过铁军人员，可千算万算如何算得过自小便得神童、天才之称的梦鸾王司空清煌？调兵谴将、神机妙算如司空清煌如何会没想过退路？早在定下铁军人员时，梦鸾王便将铁军人员的亲属安置妥当，一旦篡位失败，不幸被俘之人便在严刑拷打前咬破事先存于牙囊中的剧毒，不留给皇帝半分线索。
　　十年前的战斗中，50万铁军损失4万，经过十年的修正积淀，原本46万铁军如今已是百万大军，个个饶勇善战，以一当十。紫归王朝粗看还是司空越的天下，实则，属于司空清煌的势力早已遍布，甚至在烨朔，许多铁军老将还混于其中，朝中更是安插了众多秘探，身居要职的也非寥寥。
　　司空清煌与游天魄二人由烟州首府――烁城出发，跨越沙漠筑成的天堑，便望见那被称为水之州的汐州。背后是无际沙漠，面前却是仙洲般的水之州，司空清煌不禁蹲下，用手掬一捧汐州之水，深情地说道“娘亲，孩儿回来了……”
　　敖湘雪――汐州郡主，父亲是汐州州主敖辰，母亲则是汐州第二大家泽家长女泽梦姬。敖湘雪被称为紫归第一美女，16岁那年被送进宫中，17岁便被封为滟妃，18岁生下司空清煌，更是几度坐上皇后之位却又因性情豪迈做事不计后果常与先帝司空纪大吵大闹，被大臣连参无国母之姿而数次被降回贵妃。
　　司空清煌出世后，敖湘雪担心儿子受到伤害，不顾丈夫极力反对，抱着刚满月的孩子拖着刚刚生产过的身子回到娘家汐州。今后每年只在春节之期回到烨朔与司空纪吃几顿饭，聊几天天，随后便又匆匆回到汐州。
　　司空清煌从小便受外公敖辰教导：拿下紫归江山，坐上那金色帝座。而自家母亲却在23岁时丢下年仅5岁的司空清煌，跑到汐州的一座孤岛上，只因爱上那汐州第一才子――习熙。习熙已有家室，妻子是当年父母之命安排给他的，并不喜爱。加之敖湘雪抛弃一切只为与自己相守的举动，两人便丢下各自家庭，自此杳无音信。而司空纪也早知妃子心不在自己身上，自己又是真心爱她，当时已经50岁的司空纪无奈地放自己的小妃子远飞。
　　讽刺的是，5岁的司空清煌随着外公一起去汐州寻找自己的母亲，在习家遇见了当时只是10岁却已经考取状元的习令，此后便是长达10年的爱恨纠葛。在这十年里，司空清煌像是习令的影子，无时无刻不想者他，念着他，关注着他……
　　5年后，10岁的司空清煌终于可以在太子司空越20岁生日的时候明目张胆地回到烨朔，而15岁的习令已是当朝丞相，想着暗杀他的人不计其数，司空清煌为了报他安全，几次忘记喝游天魄天狐之血的日期，差点损了先前10年的努力。有几次甚至着了杀手的道，险些丧命。
　　可习令半点不知，又或许，他是知晓的……
　　司空清煌11岁那年，跑去和习令告白，习令却说自己早已爱上太子司空越，司空清煌无法接受，质问习令是否是因为司空越是太子，将来会是一国之军？习令温柔地笑着说“不是，因为我爱他……”
　　一个爱字，令所有人疯狂……
　　司空清煌根本不信，疯了似的培育兵马、培养朝中势力，四处征战，终于因战功赫赫在14岁时被封为梦鸾王。而一年后，司空纪驾崩，梦鸾王铁军一口气踏到烨朔王宫金殿前，而此时，习令却在司空清煌面前服下断魂散，逼司空清煌许下十年之诺。
　　心痛得无以复加，在答应的那一刹那，他在习令眼中看见了哀伤与欣喜，随后，那双自己眷恋了十年的人永远闭上了眼睛。
　　一如冷了的身体，再也没有了激情。15岁的梦鸾王，心却已经随着那人，死去……
　　似乎晓得司空清煌又想起了往事，游天魄也蹲了下来，轻轻用手搭上清煌的肩，叹声道：“清煌，走吧，远处的暮山已经在召唤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