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0章 月夜情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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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细细的斜洒著。空气中，弥漫著一种静寂，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浅浅呢？”
大堂中，刚进门思雪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这个平时很聒噪的小妮子，所以整个大堂显得有些静谧。
从食色谷回来后，诗儿便一直养伤，司无邪暂时代替了她追踪监视的任务。此时思雪正回来报告最新的情况，眼角一瞟，未见最爱红衣因此也最显眼的浅浅，于是有此一问。原本安静吃饭的几人，因为思雪的突然发问，愣了一下。但只是转瞬而以，并没有人回答。
沉默的
静寂的
无声的
就好像，那失了言的电影。
好久，
又好像只是短短的一瞬，紫雅轩放下手中的饭碗，叹了口气。
“我去叫她来吃饭。”
院子里，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伸展在雾气中的枝桠是寂寞的。这是一个模糊的场景，像一个布景，搭得很美，却失去了观众。
静静的角落里，一个人影蜷缩着，躲在阴暗处，让自己掩藏。
像受伤的小猫似的，楼浅浅如同虾米一样紧紧蜷缩着自己。
她把脸搁在手臂上独自微笑。
某个时刻里感觉自己是黑暗剧院里的一个观众，她等着一场戏上演。最后却发现自己看错了时间，只剩下等待。
不明白一切为什么可以这样完美地停顿。
手指不会动了……
眼泪不会流了……
时间不会走了……
不会走了……
“浅浅……”紫雅轩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轻的唤她。
“你也觉得我是个傻瓜，是吗？”楼浅浅没有抬头，依旧埋首，传来闷闷的声音。
“你在哭吗？”紫雅轩问道。
“没有。”楼浅浅声音淡淡的，却有着淡淡的哀意。
紫雅轩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被她这样的无所谓的平淡揪得生疼。
“你看着我！！”不知为何，一股愤怒涌然而出，她大声命令着她。
楼浅浅抬头，眼睛虽然有些红，但是干干的，没有哭泣的痕迹。
紫雅轩却觉得，这不是楼浅浅，如果在该笑的时候没有快乐，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那么，她，就已不再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妖精般有哭有笑有承诺的楼浅浅了。
其实有些人的生命是有阴影的，现在的楼浅浅是一个神情冷漠笑容悲凉的女子，暗红暗红的衣衫充满孤独的负罪。
虽然大多数时候，她可以快乐的歇斯底里。
紫雅轩知道这样的纵情下面隐藏着什么。她好像是苔藓，黑暗给了她水分，生命甜美而脆弱。
“你，真的，爱……那个……破吗？”
恍惚中，楼浅浅听到紫雅轩这样问自己。
爱吗？
楼浅浅苦笑，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孤傲男人的身影，那样决绝的不带一点温度。
“不爱。”许久，她淡淡答道。
“只是喜欢而已。”轻轻的，接上这么一句。
“浅浅，喜欢不是爱，不需要伟大！”紫雅轩忽然为她感到心疼，声音中不自觉的多了些冷冽的无奈。
“喜欢不是爱，同样不需要自私。”
楼浅浅的眼睛亮亮的，睁得很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让眼泪流出来。脑海中，那场景不停地在重现。
“我喜欢你。”站在破面前，楼浅浅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认真的说。
“我以为只有这个年代的女人才会思春，”他揪起她的下巴，她没反抗，他却突然放手，淡淡的瞥了眼楼浅浅，淡淡的语气：“我对你没兴趣。”
“因为殷咛？”
“跟你没关系。”
“是不是喜欢她我无所谓，你不喜欢我也无所谓，我只要自己喜欢你就行了。”
“收起你那廉价的喜欢，不要在我面前装爱情的伟大无私者。因为这让我感到厌恶。”破的眼神很冷，但是他的话却更冷，一字一句刺入楼浅浅心中。
她微眯了眯眼，眼睛突然开始酸涩。“哈！你凭什么，就准你喜欢她，就不准我喜欢你！”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卑微的可怜，生平第一次向人告白，却是这样的结果。
“呵，你？还不配。”破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嘲讽，可那里面一闪而逝的竟有一丝……不忍？可惜，这个时候的楼浅浅恐怕抓不住这个流星般的瞬间了。
不配么？
浅浅垂下头，随手拾起掉落在地的花，把花瓣一片片撕扯下来，留下指甲的掐痕，然后把它们揉成汁水。
楼浅浅忽然不明白它们为什么没有血液。这是不知道疼痛的生命，让她陡生恨意。
她听到无声的哀求把她的心脏顶得破碎。她独自在黑暗中握着满手心的花瓣。用力把它揉干揉碎满手汁液……
“浅浅，你难受吗？”
紫雅轩不知怎样去安慰她，因为她不是她，无法感受那种痛苦。
“雅雅……”
楼浅浅低声呢喃，眼泪忽然不可抑制的流下，流下。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月色，好象在看某个不存在的人，眼神里有种恍惚，这目光让自己的心剧烈绞痛起来。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悲哀却又无奈，
“我只是这里很疼……很疼……”
“浅浅。”紫雅轩只能紧紧抱着她，让她不再那么疼。
“说实话，我嫉妒她，我发了疯似的嫉妒她，甚至恨不得这个世界没有她。但是，她又是那么鲜活的存在着，占据他的视线，占据他的思想，让我在他眼中成了不屑，成了不配！……我也讨厌我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们，不仅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还给组织造成了麻烦……”被紫雅轩抱在怀里，楼浅浅无声地哭了。
心脏翻绞撕裂般地剧痛。
深秋的风里，夜色中轻轻荡出细细的波澜。
她无声得哭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忍受，只有哭出来，让泪水流出来，她才不会被揉碎般的剧痛里窒息得立刻死去。
“你没给别人造成什么麻烦。”灵猫的声音定定的响起，漆黑的夜里仿佛灯塔般，“你可以失败，可以哭泣，甚至可以憎恨，但是，没有哪个男人，配让你，放弃你自己！”
浅浅抬起头，泪痕犹挂在脸上，还是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但是那双眼睛，却已明亮的如同星星。
灵猫轻笑，“哭好了？”
浅浅和雅雅互看了一眼，她们在灵猫的眼中，看到了兴奋，看到了挑战，看到了，即将上演的，大戏……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20章 月夜情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