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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费尔·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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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骰子怎么摇和。”白皓月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闹剧。
“三个自然不行。”
庄家将骰盅揭开。
一个压大的客人猛地站起来,“不可能!三个骰子怎么可能出来和局。”
“2 6 1 1 ,十点,总点数19,和。”
“埃歇尔先生,我能知道这位就是我的对手吗?”云深雀雀欲试。
为了方便不会的客人,这里玩的都不是传统的骰宝,没有围骰所说。
一枚骰子的一面被切出来,总点数变为19,10点自然成了和点。
“不,云少,我们并不知道是哪位,你也看到了,所有人都戴了面具。但现在看来,似乎就是这位了。”
云深嗤笑一声。
不过,这个挑战他接下了。
“啪!啪!啪!”
他优雅地拍着手,信步走到桌边。
“很精彩。”
“皓月,也许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有这样一位人物。”埃歇尔带着由衷的赞许,追寻着云深的背影。
白皓月冷哼一声,“但我更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他的存在。”
云深站在庄家的位置,立定。
“各位,不介意换个荷官吧?”
“换换换,什么垃圾玩意儿,骰子都能摇烂。”
大赢一局的客人微微点头。
“那么,押定离手。”
这位客人没有丝毫迟疑,全压,大。
他甚至没有等云深摇骰。
“先生,为了你的胜利,也许你应该等我换过骰子,摇过骰子后再做决定。”云深看似好心提醒。
男人微微抬头,似有不满,“你话有些多。”
低沉的男音宛若一头慵懒的雄狮,稍有不满便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人拆骨饮血,吞噬殆尽。
云深拎起骰子,微微一摇,落定。
“押定离手。”
跟着男人押的不少。
骰盅揭开。
“3 4 5,12点大。”云深淡若湖水的声音落在每个人心头。
男人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云深举起骰盅,又是一摇。
“押定离手。”
“all,小。”
大部分人已经不再继续押,能上二楼的都是明白人,今天的场子绝对不属于他们。
少部分怀着别样心思的,跟着男人押了小。
还有少部分人偏要另辟蹊径。
“大,奶奶的,我还不信了!”
云深同情地看向这位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带着一张国宝面具的年轻男子。
“1 2 3,6点小。”
国宝男咬牙,“你他妈不能多摇两次,继续!”
云深再一次摇动骰盅,这次他摇了三下。
“押定离手。”
埃歇尔浑身透着冷汗,“皓月,也许你错了,狐狸永远是狐狸,他们圆滑,浑身充满了魅惑力,但绝对不会成为百兽之王。”
他苦笑一声,“再有五场,埃歇尔家族便可以消失在T国了。”
“狐狸会不会成为百兽之王我不知道,但楼云深,绝对是只惹不起的狐狸。哼,等着吧。”
“1 4 6,11点大。”
“2 2 3,7点小。”
“3 6 6,15点大。”
三局过后,男人面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一座山。
跟着男人押的客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国宝男输掉最后一枚筹码。
“你,你出老千!”
云深慢条斯理摇动骰盅。
“押定离手。”
埃歇尔忍不住抬步。
白皓月一把拉住他。
“你现在上去也来不及了,没有人会同意现在终止赌局。”
难道他真的看错了楼云深?
稳赢的男人略抬头,“还要继续吗?”
云深唇角带笑,“为什么不呢?”
“你很有勇气。”男人似乎来了点兴趣。
“先生何出此言,我只是个打工的。”
男人将全部筹码推向大,动作随意得好似扔掉了一把瓜子壳。
“all。”
埃歇尔掏出手帕点了点下巴的虚汗,“皓月,这一把应该不会输了吧。”
“6 6 6,18点大,先生,你又赢了。”
埃歇尔身子一软,胸口一股闷气卡着,眼看就要喘不过气。
白皓月心脏剧烈跳动,“这不可能。”
“也许我们太相信他。”
“他原本值得我相信。”
“也许现在不了。”
埃歇尔闭上眼,“不能让他继续了。”
“来不及了。”
云深再一次抬手,骰盅里骰子碰撞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起来。
男人的筹码足以兑换五百亿的现金。
再赢一把,无论谁是庄家,都该破产了。
砰!
骰盅落桌。
狐狸面具透出的眸子依旧波澜不惊。
“也许你不应该摇它。”男人陈诉的语句里带了不解的语气,“你知道的,6点,小。”
云深的手松开骰盅。
“押定离手。”
又有几个客人放弃下注。
男人抬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
那双手出乎意料得有些粗糙。
“你叫什么名字。”
“云深。”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我记住了。大。”
已经准备押小的客人手一顿,将筹码重新放到大上。
云深并不意外男人的选择:“我方才在一楼赢了些本钱,不知道能不能用来押。”
“一楼才几个钱,连底金都不够。”国宝男对此嗤之以鼻。
男人头又抬起两分,“可以。”
云深由衷一笑,“埃歇尔先生,可以帮我把筹码拿过来吗?”
庄家处已经没有筹码。
一千三百多万的筹码被摆到云深面前时,国宝男没有说话。
在一楼能赢一千三百多万,他没有资格说。
“看来这一局我必输无疑。”男人站起来,理了理衣领,“云深,明晚希尔顿酒店888号包厢,希望能与你共进晚餐。”
希尔顿酒店,那是T国皇室专用的酒店。
“与您共进晚餐是云深的荣幸,费尔先生。”
费尔诺,T国皇室默认下一任继承人。
费尔手一顿,似乎没想到云深会猜出他的身份。
但也只是一顿。
骰盅未开,希尔顿已经离开了赌桌。
云深将筹码全部押到小,转身走到埃歇尔面前。
“埃歇尔先生,我的工资以及赢的钱能帮我打到这张卡上吗?”
埃歇尔保持着惊讶的状态,“云深,你真让我惊讶,能让费尔先生主动离桌。”他其实并没有猜到费尔的身份。
“骰盅都没开跑什么!”国宝男嚷嚷着掀开骰盅。
三枚骰子重叠在一起,顶上是一个六点。
“六,六点……真的是六点。”
白皓月冷哼,“没想到你连费尔先生都能勾引上。”
云深简直气笑了。
有些人永远不会承认你比他优秀,如果有那样的机会,他也会认为你走了捷径。
“希望埃歇尔先生不要食言。”云深扯了扯衣领,抬步重新走向一楼。
他相信,今天哪怕没有露面,也足够在这一群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刷足存在感。
毕竟那可是皇室的继承人啊。
云深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时,赌桌边再次爆发出国宝男的惊呼声。
“这骰子怎么突然散了。”
白皓月快步走过去。
一团碎粒在桌子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山堆。
没有点。
二楼散了场,狂欢继续,灯红酒绿。
侍者开始收拾赌桌。
当碎粒被扫开,一个“0”印在桌面。
没有点,无论费尔押大押小还是和,都赢,也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