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只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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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英明神武的会长、姿态颇有些女性独有的柔美的实渕玲央、笑得不怀好意的叶山小太郎、脑袋里塞满了肌肉的根武谷永吉。
很强，会赢。
——这大概就是樱对自家洛山篮球部的印象。
事实上别说是篮球部，对于篮球这种会晒太阳会流汗的运动，樱一向是正常了解然后敬而远之的。
······综上所述，为什么会有人把篮球部的入部申请书交到她这里来呢？
樱的座位靠窗，那封申请书掉到了墙壁与桌腿之间，樱一直没注意到。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现在都放学了，还是去一趟篮球馆吧。
扫兴，难得今天没有学生会的工作，还想早点回家做些点心犒劳自己来着。
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脑内想着自家会长打篮球时候的英姿飒爽，丝毫不想提醒自己明天再转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于是樱来到了篮球馆。
啊，想象中的宽敞明亮，没有白费自己让风纪委员们把违反校规的同学全部发配来清扫篮球馆的苦心。以权谋私的樱欣慰地想。
“樱。”在旁边指导队员的赤司一眼看到了门外围观的女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转交一封申请书罢了。”樱笑着，“顺便观看一下享誉全国的篮球部的训练。”
“那就进来吧。”赤司点点头，这些小事他还是能够满足的，“正好我也要上场了。”
赤司手中慢慢拍打着一个篮球，一下、一下，声音沉重得让樱紧张了起来。然而一个晃身，面前实力不俗的三人竟都倒下了，只剩赤司一人不紧不慢地过人、投篮，一击中的。
樱被会长的炫技帅了一脸。
“呀咧呀咧，阿征还是这么无情呢。”实渕玲央一跃而起，“不过我喜欢。”
“热血沸腾起来了呢！”叶山小太郎笑得很阳光，也很危险。
“哦哦哦哦，爆炸吧，肌肉！”······什么鬼。
然后樱就一脸懵逼地看着一对三的激烈斗争，啊这种水平原来只是高中生而已吗？她觉得自己好像与最近的运动界风尚脱轨了。
但是会长好帅。
会长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奔跑的时候带起一阵风，风中他的篮球服翻飞，跃起的瞬间能窥见结实平坦的小腹。他仰投、过人，球随身走，进退有度，动作带有羚羊挂角的诗意之美。按理说这种实实在在的篮球切磋并没有什么观赏性，可会长运动时的肌肉线条那么流畅，消瘦有力的身体有种竹枝般的筋节感，樱竟然觉得这样的会长有些······性感？
仔细看，会长的双眼紧跟着球场上的动态，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汗水流过他的脖颈，滑入篮球背心，樱几乎能想象汗水流过胸肌的缝隙，顺着紧绷着的腰腹流下。他有些精致得过分的面容此刻是处理事务时的坚决认真，唇好像有些干裂，让人想凑上去舔一口。
终于告一段落，樱本想递毛巾与水，却撞见会长的回眸。一支蔷薇，一块琥珀，此刻都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冰冷而坚硬，带着王者毋庸置疑的威严。
他走过来，所经之地应是万民臣服。
“会长，给，辛苦了。大家也辛苦了。”樱递给刚下场的球员毛巾和水杯，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几天她好像过得太顺心了，顺心到忘了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忘了自己的目的。樱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好人，你说歌舞伎町长大与□□为友的能是什么大好人？她与会长所有的牵扯，应该是尽全力接触会长、争取建立深厚的情谊，以求在日后博取高位不做弃子，就只是这样不纯的目的而已。
可是和会长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啊。
管他什么明天不明天，起码高中我要胡来。
“会长，我先走了，拜拜。”樱挥了挥手，笑得灿烂，“篮球部的各位也是，加油哦。”
赤司目送着樱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接受了樱是很正确的选择。她很合人心意。
战胜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确的。
赤司随手扯开那封篮球部入部申请书，很正规的格式与应答。唯一不正常的是那张夹在里面的粉红色纸片，上面用刻意工整的字迹写着“因为樱学姐，我想进篮球部。如果我成为了比赤司更优秀的人，你会接受我吗？”，后面还画了个恶心的爱心。
他的唇角勾开一个凉薄的笑，将纸片连同申请书一起揉成一团，准确无误地抛进垃圾桶里。
洛山安静的午休时间。赤司在座位上处理学生会事务，他下午还有篮球部的活动。犬野在他的身旁打盹儿，头埋在手臂里，不时打个滚儿。广播突然传来声响。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轻音乐栏目‘山间羽毛’的主持人，猫泽花子。今天请允许我带大家走入轻音乐的山林。”
“这是第一首轻音乐：《柴科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这是第二首轻音乐：《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
“这是第三首轻音乐：《勃拉姆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本期‘山间羽毛’就要与您告别了。我是猫泽花子，期待与您再次相见。”
“汪、汪汪汪汪！”猫泽再次一路高度紧张冲回来，喘息声很大，脸色还有些发白，“你觉得我这次的表现怎么样？”
“慢点慢点，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你脸咋又白成这样······”犬野眯着眼睛捏着嗓子，一脸戏谑，“不错，多了几个字。嗯，很多个字。”
不枉他点歌时专门选了名字长的。
“你你你你算了不说了。”猫泽重重地坐到座位上，气鼓鼓的，“你怎么不学学赤司，看人家多冷静帅气多有王八之气，汪汪你蠢死了！”
“很棒。”犬野突然坐起身，认真地对猫泽说，“喵喵你很棒。”
“我、我知道的啦！”
汪汪我喜欢你啊。少女咬咬唇，脸红得像早市里粉嫩粉嫩的蜜桃。
赤司听着这对还没开窍的笨蛋情侣又开始秀恩爱，内心毫无波动，手头的工作做得行云流水。
下午得跟樱确认具体时间，他们要去另一所学校参加一个会议。
“不过赤司，你和白川樱学姐是交往了吗？”犬野话锋一转，“最近看你们走得很近的样子。”
长长的楼梯，樱和赤司不期遇上，便一起去学生会办公室。少女走在少年的身后一步，微笑着说着些什么。少年微微偏头回答，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楼梯口的窗户透进乳白浓稠的天光，映在两人身后，场景美得像一幅画。
赤司微微偏头，回答：“没有。”
他觉得自己无辜中枪了。猫泽只是一时嘴硬，赤司不觉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能超过犬野。
毕竟女孩子还是一个很神奇的物种。
“诶，好可惜啊。”猫泽感叹。犬野也识趣地不再打搅赤司，专心致志逗弄自家青梅。
赤司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字盖章，准备自己也补会儿眠。思维顺势就飘到了樱身上。
白川樱是个好女孩，聪明、漂亮、有能力、会来事，家庭不蹚他们这边的浑水，是下属的好人选。赤司一开始并没有把“追随”看得很重，只不过是惜才之心，万一最后成了，也是一桩好事。
毕竟还是高中生，再冷静再聪明也是小孩子，未来的路还很长，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和她相处的愉悦是不可忽视的。国中时赤司跟奇迹的世代笑得很开心很愉悦，也有在犯蠢的时候想过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管它以后会怎么样他们一直是他们就够了，可现在的他觉得直接把白川樱掌控在手上是更好的选择。
是否有必要让她在监护人的同意下签署一份合约，正式地成为自己的心腹？赤司现在已经开始接手公司事务了，如果樱能和他同期介入，相比之后会是很大的助力。
高中生。赤司皱眉，觉得此事还是应该再经考虑。
天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赤司讨厌这种未知且不可掌握的事物，却又为此感到兴奋。至少现在，他们还是高中生，还有愉悦的时间。
星辰璀璨的夜晚，天空是深邃的深蓝色。
樱从浴室里走出来，带出一股蒸腾的水汽。她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跨过散落一地的校服，细碎的水珠正顺着白皙的大腿蜿蜒游走，浴巾似乎摇摇欲坠。
她换上睡衣，在书桌前瞄了一眼美股形势。上次的一波短期赚了不少，跟进得很累，反正近期内不打算再入手了。
“唉，最近经济形势不太好啊······”樱嘟囔着。她关了电脑，开始啃书，有厚厚一本的专业书，也有班上英语老师给的小语种资料。她除日语英语外，还自学了法语，考了级。
学到一点过，樱准备睡了。临睡前她检查闹钟，就看到了会长发来的短信和未接来电。
“时间临时有变，下午一点，我会到你家门前接你，我们坐电车去。请回复。”
啧，一女好麻烦，临到头了还改。
“已收到。抱歉，手机没电了。”她麻利地回复，末了又加了一句，“晚安，会长。”然后一关机就睡了。
还在书房的赤司收到了短信，迟疑了一下，回了。
“晚安，樱。”
这句晚安孤零零地在邮箱里躺到了第二天大清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只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