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三只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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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但是哥哥这种生物啊，怎么可能拗得过弟弟呢。
“好嘛，我陪你当一天不良呗。”大林无奈地挠挠头。
“先说好了，就一天哦。”他强调。
——这就是今天这些破事儿的来源。
电玩城。
“啧，想不到你还玩这个啊。”小林看着樱想也不想就选择的格斗对战游戏，颇有几分跃跃欲试，“来一局？”
“嗯哼，我奉陪。”
然后小林就被樱虐了。
“怎么可能！再来！”
再次被虐。
“······再来！”
在不知第几次整死小林后，樱撒手不管了。
“我要去玩其他的。再陪你游戏币都要用完了。”樱振振有词，理由充分，眼神中的鄙夷都要凝成实质了。
“怎么会——你是怎么打的！”
“算的。技能发动误差、冷却时间、血量、暴击率、怒气槽——心算出来，然后虐人。”
纯凭手感与熟练度打的小林：“······”
“嗯，会长打游戏比我厉害的。上次学园祭有个任务需要他跟人游戏对战，我手痒也来了一局。”樱笑眯眯的，“呀咧呀咧，输得真惨啊。”
“······”你就是什么事都要提一下那个全知全能的会长咯。
“我手速果然不够啊。”樱还一脸遗憾。
“你走。”小林愈发生无可恋了。
“听说你数学很好？那你也可以学这种啊，多帅。”樱笑嘻嘻的，“好好学习吧少年。”
“为什么你和哥哥都要说一样的话啊。”小林不满地撇撇嘴，“啊啊，我知道了。反正是那么简单的课程，考个东大来给你们看看喽。”
“你以为东大是你想考就能考的吗小朋友，别把日本第一学府看得这么没用啊。”樱吐槽了一句，然后想了想大概全国联赛能得一等奖的小林还是相当有希望，“好吧，等你的好消息。”虽然我不一定看得到。
嗯，所以说小林果然是个好少年呢。
“嗯，我该回家啦。走之前再陪你们玩一玩，要玩什么？”樱笑眯眯地说。
“投篮机！”
“所以说你们是要欺负人喽！”樱恨恨地说，投出一颗篮球。
嗯，果然没中。
无论是格斗游戏赛车游戏普通街机游戏，大林小林都只有被虐的份儿，更别提舞蹈机抓娃娃机这种了。
于是他们一合计，拉着樱去了投篮机那边。樱开始还无所谓，然而一场两分钟，樱投到一半就觉得手臂有些酸，准头也越来越不行——和旁边两个无赖渐渐拉开了差距。
“好，我不奉陪了。”最后三十秒，樱面无表情，按摩着自己的大臂。
然而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拿起面前的篮球，迅速开始投篮，无一虚发。
“会、会长？”
“下午好，樱。”赤司闻言，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手头一个漂亮的空心球，“真巧。”
事实上大林小林内心是拒绝的。
好不容易有个能虐樱的机会，让那个会长接手三十秒，竟然就把他们超了！
始作俑者赤司一脸温和。
“会长，真巧啊，在这儿遇到你。”樱略带些揶揄。
在电玩城，偶遇了赤司——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呵，不介绍一下吗？”赤司避开了这个话题。
“不了吧。”樱一想，好像她并没有把大林小林介绍给会长的必要。
“朋友？”
“嗯，狐朋狗友。”
“喂喂。”小林抗议。
“大林，小林，那我先回去了。”樱拿起放在一旁的花束，微微一笑，“走吧，会长。”
“好。”
于是大林小林眼睁睁看着樱跟据说是她喜欢的人的男生走了，一路走一路聊，完全就是一对小情侣的样子。
“嘁。”小林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了然无味，“走吧，我们也回家。”
大林突然露出了他招牌的纯良无害憨态可掬的笑容。
“樱，眼光不错！要加油啊！”他大声吼着，还挥了挥手，“再见！”
或许是再也不见。
他们的生活，若不是这一次小小的意外，其实已经失去全部的交点了。
樱脚下一个趔趄，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赤司若有所思。
“所以说会长找我有什么事呢？”走在路上，樱偏头，问身旁的人。她语气轻松，显然现在心情很不错。
嗯，看起来会长又长高了呢。
“好消息。”赤司也微微偏头，神色平静。
“樱，你收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精算专业的录取通知书。”他如是说，“恭喜你，樱。”
这是精算师专业的全美第一。樱当然递交了申请，通过赤司。
樱一愣。
先是一阵狂喜。
然后······是莫名的复杂。
樱一直很努力。
精算师是她一直以来的理想。而要想成为一名精算师，首先得学习一些基础课程，例如微积分、线性代数、保险学和风险管理。此外，由于是经济领域的职业，还需掌握会计、金融、计算机、经济学等科学，以及语言表达、商业写作、哲学等科学知识。
目前国际上此职位非常稀缺，虽然薪资高，但更多是一名难求的情况。
樱本身情商智商都不低，语言表达和待人接物的能力更是在从小的生活环境中磨炼成了精。
从小松那里，樱可以学到理论性的数学知识——事实上小松很早就在刻意培养她这方面能力了。
并且自打樱追随了赤司，赤司——还有赤司家，都开始对她进行专业的培养，甚至还有实战演练。这也导致樱的起点比普通学生高了不少。
虽然给家长看的合同上对她几乎没有什么限制，但事实上无论是出于赤司的人格魅力，还是自身的发展前景，樱都不可能离开赤司家。无论如何，赤司家自然不会为别人做嫁衣。
日常生活中她和会长是好朋友、挚友，但未来她就会是赤司家主的心腹助力，就如同赤司征臣和雾岛相洋。
明明他们一直都是清楚这些事的。
但大学的offer一下来，本来遥不可及的未来忽然就近在咫尺了。樱的发展前景一览无余——因为日本和美国不同的开学时间，她会直接跳一级，在今年的春天毕业，反正高三的课程她已经全部学完了，高三本来就是大部分用来复习的。然后会进行紧锣密鼓的专门语言培训、能力培训，提前去美国读夏令营或预科班。
于是樱和赤司会分开，很快。
而赤司并没有去国外读大学的意愿，他们家一脉相承读的庆应义塾。
那是相当好的大学，堪称亚洲第一的私立学府。经济学部是三个最老学部之一，学校创始人福泽谕吉最早在此讲授经济学。在日本读书也意味着赤司能最大限度地接触家中事务。
于是樱和赤司会分开，很久。
然后在大学这个全然陌生的广阔天地里，各自作为精英大展拳脚，身上再不会只有一套洛山的校服，男生领带整齐，女生短袜及膝。樱不必再每天晚上站在居酒屋前巧笑倩兮，赤司也再难凑齐一帮子伙伴酣畅淋漓打一场篮球。
他们会认识各种各样的人，见识各种各样的事，在离社会的大染缸只有临门一脚的时候，如同施了化肥一样迅猛长大。
嘿，听起来多棒。
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害怕这么悲伤呢。
“那么，今天留在我家吃饭吗？”樱强打起笑容。
“嗯，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赤司看了一眼手表，“八点营业，那么时间还很充足。”
那么今天继续做汤豆腐吧，反正会长怎么吃也吃不腻。
樱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红眸依旧瑰丽温润，身姿挺拔，他越长越高。他还年轻，但他会长大。
可惜无法亲眼见证这个过程了。
本来是说高中要胡来的，可高中要完了。樱一思索，好像她真的蛮乖的，从来不逾越雷池一步。
那么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子啊。
那些不靠谱的情窦初开，只能全部扔掉了。
小小的居酒屋，由于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室内只开了一盏灯，暖黄的、昏暗的。
樱在吧台内的料理区忙忙碌碌，赤司则帮樱把鲜花插到细长的玻璃花瓶里，再摆上桌。
汤豆腐很简单，也不需要什么时间。做好了摆上桌就能吃，樱顺手配了几样有滋味的小菜。
两人默默吃着，都保持着均匀缓慢地速度，时不时聊两句。
“叔叔阿姨呢？”赤司闲聊着。
“现在六点过一点，铃兰姨和太郎叔去买菜，要七点才能回来。”樱回答，面上又挂上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星期天的菜和鱼都比较新鲜，量也大。然后我们才开始做准备工作，洗菜处理鱼啊肉啊什么的。”
“有时候我会想。”赤司突然说，“就算不定下这样远大的目标，樱做一个居酒屋的老板娘，也会做得不错的。”
“那样的话会长会经常光顾吗？”
“当然会的。”
“可惜没有那样的如果啊。”樱笑眯眯的，“如果真是那样，我就不会认识你了。你又怎么会光顾呢。”
“嗯，说的也是。”
汤豆腐的热气缓缓蒸腾着。在饭菜的香气中，自有一番轻松温馨的气氛，似乎无法交流任何沉重的话题。
“樱。我接下来说的事，非常重要。”
虽然赤司这样说着，但他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实在无法让樱提起什么军事机密洗耳恭听的兴致。
“嗯，我听着呢。”
“樱，我没有在开玩笑。”赤司无奈。
“哦。”樱挑眉。
“樱，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四十三只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