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十五只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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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樱认识的，是会长的第二人格。
但主人格会不时跑出来，很显然第二人格不能完全压制住主人格。而主人格很好认，温柔体贴的行为与说话方式，以及突然变色的眼睛。
樱突然发现，自己所认识的，远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会长啊。
会长，本来就应该是那样温柔的领导者啊。
她真的很高兴。
“让你们见笑了，这一点的确是我做的不好。”休息席上，赤司面色平静，玫红的双眸瑰丽明艳，“抱歉。”
他向队友和教练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希望你们能再次借给我力量。”
“为了战胜诚凛！”
“投得漂亮，很不错，实渕。”
樱看到赤司不断给队友传球，眼睛都不眨一下。耳边传来桐皇几人的解说声。
“不过赤司真是比想象中的······更普通啊。”
“普通？怎么可能。在打同一位置的人看来简直就是怪物啊。”那个黑发眼镜这样说，“无准备动作的高速传球、完全看不清手上动作的运球技巧、掌控全场的宽阔视野。”
“乍一看赤司只是作为助攻球员存在的，实则并非如此。接到赤司传球的选手，动作变得越发流畅了。”
“完美的传球会缔造出完美的节奏，赤司运用‘天帝之眼’完全掌控了对手及队员的一切，自由控制着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传球，将队友的潜在能力完全挖掘出来了。”
樱听着，感觉展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会长，真厉害啊。
在最后决胜关头，樱前排的那个桐皇篮球队员突然站起来了。
噫，这是谁，好黑，好高。真是的，别碍着我看会长啊。
“喂，阿哲，火神，你们不是都赢我们了吗！”青峰操着一口大嗓门儿，“连洛山都赢不了的话，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
四周头发颜色鲜艳耀眼的少年们此刻都大声喊起来。
“我们也一样！一定要赢啊诚凛！”来自黄毛。
“打倒他们吧，无论是赤司还是洛山！”来自绿毛。
“敦不说两句吗？”来自泪痣美人儿。
旁边的紫毛高人只一副傲娇样地偏过了头，声音低回：“我才不说呢。”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樱突然也有想站起来喊的冲动。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些人，是会长最珍爱也最不忍回忆的过去。
她无权插嘴。
而且······打得确实漂亮。就算是敌人，也是值得尊敬的敌人。
“别放弃啊，诚凛！”
“诚凛——诚凛——”
就连观众们也大声声援起来。
“不正是你吗？黑子。”前方的黑皮流下了热泪。
大势已去。
“会赢的，是我。”赤司的双眼赤红而夺目，投进一球，“想打败洛山还早一百年呢。”
帝王的威严。
“我的作用就是抢篮板啊，所以你可不要一个不小心投进了哦。”
同伴的情谊。
最后关头，情势突然逆转！
“DEFENCE!DEFENCE!”
最后一球，进了！
“Time up！诚凛高校获得冬季杯冠军！！”
全场一片欢呼。
樱坐在座位上，泣不成声。
啊咧，好像哭过一次后，泪水就再也停不住了呢。
最后，赤司还是输了。
桐皇几人惊愕地看到身后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哭了，然后猛然起身，一边说“抱歉请让一下”一边急切地下楼，冲向洛山出篮球场的地方。
输了。
这就是，败北。
真够惨的，内心的痛楚难以形容。看来无法以平稳的心情去列队了。
可赤司笑了，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觉得——
能打篮球真是太好了！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是你，不，是你们赢了。”赤司笑着伸出手，“祝贺你们。”
“然后一定要记住，下次赢的，会是我们！”
“好的，有机会再打一场吧。”黑子也笑着，声音一如既往地软而清，“无论多少次都奉陪到底。”
赤司走向场外，发现那里早就有一个人等着了。
很漂亮的黑发少女，穿着毛衣短裙与丝袜，好看得引人注目。泪痕擦干净了，她的眼眶还是红的，却毫不犹豫地向他绽开一个笑容。
是樱。
于是赤司也带着微笑走向场外。
“穿这么少，不会着凉吗？”
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樱用力地抱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胸膛，不放开。
真是的，明明现在自己身上全是汗。赤司一愣，然后笑开，回抱住樱。
旁若无人。
“啊啦，真是丢人啊。”赤司的声音温柔低沉，“第一次请你来看我的比赛，竟然输掉了。”
“不，会长战胜了自己啊。”樱的眼眶依旧发红，“最棒了，会长。”
“别哭，明明是我输了，你为什么要哭呢？我可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啊。”赤司拍拍樱的背，“今天这场比赛，我打得很尽兴。”
“嗯，我知道。”
“会长，你看着我的眼睛。”
良久，樱终于放开手，很认真地对赤司说。
“好啊。”
在赤司的视线里，樱漆黑明亮的瞳仁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庞，那是一张温和的笑脸。
“欢迎回来，赤司征十郎。”樱说，然后伸出手，“请多多指教。”
“我这边也是。”
两人握手，相视一笑，然后樱跟着洛山一起离开。
······以上全部，落入奇迹的世代以及其他人的眼中。
还记得帝光时期那场比赛吗，比分时111:11，完美的五个光棍。
哦，是他们输了。
小赤司竟然有女朋友了！
烤肉店，洛山的聚餐。
一众青少年整齐划一地穿着洛山篮球部的队服，白色打底、蓝色条纹、黑色字体，无端就带出几分威势。还有穿便服的普通队员，即使不能在正规比赛上场，却总是默默为队伍加油鼓劲。
无冕之王，虽败犹荣。
干净的小店瞬间满满当当。正选们和樱坐在一桌。
“白川，你怎么来了？”实渕玲央手捧一杯热茶，抿了一口。按理说他和樱交集不多，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还不错。
“来观摩会长和洛山篮球部的风采。”樱也喝了一口茶，笑着回应。
“可是我们输了啊。啊——真不甘心。”叶山小太郎趴在桌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起来，输了就大开吃戒！”根武谷永吉重重一拍叶山，然后把上来的一整盘肉铺到铁板上。
“超痛的啊！大开吃戒？你有戒过那玩意儿吗！”叶山龇着牙，也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吃货的阵营。
“喂，你这家伙，明明沾盐更美味不是吗！”
“哈，你这家伙说啥？酱汁本命啊！”
赤司在一旁安静地吃着，微笑着看着自家队员犯蠢。
洛山的聚餐其乐融融。
吃饱后，他们也该散了。等上学后再进行魔鬼训练。
哦，顺带一提，篮球部活动经费结账，洛山的篮球部是很有钱的。
“唉，不过赤司，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叶山后知后觉地问，“难道校内八卦是真的？”
实渕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果然，总会有缺根筋的笨蛋为你解决问题。
“是说樱？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赤司一愣，然后笑着回答。
“啊，抱歉。你们的比赛太精彩了，是我刚刚失态了。”樱微微欠身，“给会长和大家带来了困扰，是我的错。”
“什么啊，是这样啊。”叶山兴致缺缺。
实渕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混过去了？
根武谷永吉还在解决没喝完的大瓶可乐，力求不浪费。
“那拜拜啦！”
“再见！”
“下周见。”
篮球部的人陆陆续续地散去，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小店中瞬间安静下来。
“樱，你是坐电车来的吗？”
“是的。”
“那一起去车站吧。”
“好啊。”
一路上，两人像平常一样聊着天。樱发现，虽然语气变得更加温柔了，措辞也有了变化，但会长果然还是会长，他对事物的看法是不变的。她认为这样的转变对会长的未来是有利的。
还有，刚刚会长的反应那么平静，虽然松了一口气，却有些失望呢。
“樱，再见。”
“再见，会长。”
两人坐的电车不是一条线路。
樱站在门边，手扶着栏杆向外眺望。
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上次雅言也问了差不多的问题，那就说明，自己和会长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周旁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对，作为上司和下属非常不妥。
自己应该注意。樱有些失神。不能为了年少时的情感而自毁前程。
明明······很清楚的啊。
可是忍不住。
赤司站在车厢的门边，微眯着眼，看明媚的阳光再一次洒满整个京都。
回想起帝光时期的那些美好日子，他忍不住勾起一个微笑。
看来自己真是蹉跎掉洛山这些时间了，还好有樱，不然他可能会更加偏激。
樱。
——“唉，不过赤司，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
他一怔。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三十五只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