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只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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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今天没出太阳，但天空洁白，秋高气爽。天气早已转凉，可学校里总有些不怕冷的人还穿着短袖。
今天对于洛山的学生来说，不是个好日子。
今天是期中考试发榜的日子。
雅言坐到在座位上看书，然后就被三两好友架起来去看发榜。
“SURPRISE!”友人放下遮在雅言脸上的手，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雅言笑骂着抬头，然后笑容凝固在嘴角。
第二名。
可没什么意义，因为与总分差了三十二分，就被第一名足足甩了三十分。
长长的光荣榜，白纸黑字，清晰而残酷。学霸们彼此切磋，火光四射，各有胜负，随之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可唯有第一名是不变的。第一名叫做赤司征十郎。
雅言很快就与平时无异，在友人们的调侃中略带羞涩的一笑，然后打打闹闹地回教室。
虽然很残酷，但事实如此。他都有点习惯拿第二名了。
哦不，洛山高手如云，有些科目他还保持不了第二呢。
不管是小考、随堂测验、周考、课后论文······能跟成绩扯上点关系的，他一次都没有赢过赤司征十郎。唯有一次，雅言拿了满分，于是勉强算是并列第一。
“雅言，下节课什么课来着？”
“英语。大概要评讲练习册。”雅言抬起头就笑眯眯的，低下头就继续看手上的书。
他需要很努力，读很多的书，拼命学习。
以那样的赤司征十郎为目标。
中午，太阳光越来越微弱，樱已经换上了毛衣开衫。
“会长，这次你输啦。”她懒洋洋地晒着所剩无几的太阳，“我甩了年级第二五十多分哦。嗯，雅言也蛮厉害的。”
“你家小弟的确挺不错的，我们可以把他招进学生会。”
“算了，他怕麻烦得很。要不是看到会长，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努力一把。”樱感叹，“虽然是我一手带大的，可我都不知道他的极限。说不定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就算了。这周六去趟我家，雾岛先生说我们可以开始真正办公了。”赤司心情显然相当不错。能以当前的年纪接触家中的事业，已经是一个惊喜了。
“太好了！”樱眼睛一亮，不枉她被实例检测折磨得死去活来。
小弟要跳级就跳级要高中就高中吧，她也懒得管，反正雅言一向很省心。
日子还是过，而且在忙碌中过得越来越快。
大家一到学校还是很日常地寒暄小闹，然后很日常地上课、考试，很日常地累得半死，再很日常地满血复活。
心中有信念的人，是很可怕的啊。
十二月初。
放学后的学生会室。只有赤司和樱两人。
“会长，这次赚大了啊！”樱手下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笑得满面春风。
“上次的风投？”赤司显然对自己的手下在搞什么事情了然于胸。
“对！牧野说那块海域漏石油了，于是我买了新能源，今天刚跑掉。利润550%！”樱微微收敛了一下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但心情就是好，“不过这样是不是很不道德？漏油可是大大的环境污染啊。”虽然又不是她的错。
“于是你表示哀悼三秒，然后继续乐。”赤司从善如流，“吞并那个子公司的事呢？”
“虽然公司小，但我跟主管联系过，是个有潜力的人。我研究过管理体系和市场前景，认为有必要抓住这个机会。”樱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雾岛先生上次是不是说有个员工爱好看高新科技？会长你联系一下吧。因为是不熟的领域，还是多一层保险比较好。”
“很好。”赤司签署着文件，“周末有一场投标，要不要去看看？”
“绝对要去！”
赤司笑笑。最近很累，但心情很好。
让赤司和樱提前接触家中事务，其实是雾岛先生的主意。
某天中午，雾岛坐在食堂里吃三明治，心里却开始盘算最近都有什么公务要做。有些不着急的，可以让下属和小朋友们练练手；着急的，资历够了想升职的部门主管一定乐于代劳；麻烦的，嘿好像被自己搞完了······这么算下来，最近很闲嘛。不错，去带小朋友玩儿好了。
于是他就向桌子对面的赤司征臣，他们公司的大老板提了一下。
大老板一听可行，于是就把一些工作甩给儿子了。
儿子从小太优秀，完全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所以为了提升他的能力，赤司征臣完全不介意给还是个高一生的儿子多增加些负担。
至于那个小姑娘，既然雾岛和儿子都看好她，那就顺带吧。
教室里，雅言还在奋笔疾书。窗外树梢上落了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却并不恼人，反而令人醉入这清新自然地景色中。
洛山的老师都是一流水准，他鲜有地有了些紧张感与刺激感，竟然觉得学习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同学们也很厉害，他也有了新的好朋友。该说不愧是赤司与樱姐在的学校吗，真好。
雅言微眯起眼睛看着黑板上流畅的板书，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殊不知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周末。
雅言大早上给樱姐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抱歉，小弟。今天可能不行。”樱姐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有些失真。
“欸，樱姐今天有事吗？”雅言一愣。说实话樱姐有些宅，周末一般都在家里看书打扫店铺，要约她当天就可以，起码以前都是这样的。
“嗯，要和会长去一场投标会。”
“和赤司······会长？”雅言脱口而出，然后勉强改了称呼，“呃，真好，他这么重用你啊。”
雅言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们两不是高中生吗，怎么就扯到工作的事了。
赤司已经很优秀了，在这个世界简直像一个bug一样。而樱姐本来是正常的优秀，可自从跟赤司走得近了，也莫名其妙变成了bug式的人物。
“嗯，那我先走了。迟到可不好。”电话中樱姐的声音带着笑意，一如既往。
“再见，樱姐。”
挂了电话，雅言突然不知道干什么好。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坐在床沿发了一会儿呆，他去冲了个澡。
回到房间，坐在床上，靠着墙壁，开始翻起了前些天从书店搬回的大部头。其专注程度，仿佛自己就是一座雕塑，动也不动。
投标会现场，赤司和樱坐在公司职员的身旁，一边翻着详细资料，一边询问那个职员。
穿着笔挺的西装，一派中年大叔样的职员耐心地一一为他们解答，心情莫名有些荡漾。
这就是未来的老板啊，不错，很有几分大老板的气势，就是锋芒外露了一点。毕竟还年轻啊。
“哟，佐藤，你们少当家也来啦？”旁边的人笑着打招呼。他显然年轻很多，眉眼间还有几分跳脱。
赤司和樱规规矩矩地问好。
“什么少当家啊，听起来超奇怪啊。像一帮子土匪占了个山头。”佐藤也调侃回去。
“以前都是喊少爷的，现在觉得喊少当家合适些。真是年少有为啊，赤司财团有个好继承人。”那人感叹道，“这个妹子就是少当家自带的下属吗？了不得，了不得。”
要换作以前的他，说不定直接就夸漂亮然后上去搭讪了。樱今天穿了一身小西装，着装本来和屋子里的人是一个画风的，但她脸庞姣美，身姿带有几分少女独有的纤细，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嘴角带着温柔矜持的笑意，简直是十成十的可爱后辈，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与旁边一脸严肃的少当家倒是郎才女貌嘛。他摸了摸下巴，颇有几分戏谑地想。要是能重新回到高中，他也想谈一场舒舒服服的恋爱啊。
这是一场规模不大的投标会，来竞争的几个企业既没有什么核心成员高层管理，也并不暗流涌动。他们就笑眯眯地互相寒暄，直到投标开始，会场才安静下来。
有些投标会取得投标名额后，直接提交自己的标书就好了；也有些会在现场进行表述与一些问答，大概就是说你有什么资本、为什么能胜任这个工作、要怎么做。今天这个是后者。
这次赤司和樱纯粹是来旁观的，或许当他们再熟悉一点的时候，也能自己上。于是他们就顶着一些人窥探的目光，关注全程，偶尔记些笔记，就这样度过了整个过程。
中午。
赤司和樱在外面吃饭，公司的职员先赶回去了。
装饰温馨的家庭餐厅，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人还不少。暖色系的墙纸，四周偶有压低的温和的交谈声，赤司和樱面对面坐着，等着菜上来。
“如果光是表述的话，我想应该能做得更好。”赤司说。
“的确，理智和情感的部分如果分配的再合理一些，再调整语气，应该能更有感染力。”樱双手握着盛有柠檬水的玻璃杯，“但投标毕竟是硬性的占大多数，像这一次，我们的诚意到了，结果也会偏向我们。”
“所以公司中擅长这方面的人不多，谈判专家们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方面。但从长远看来，做一些这样的培训是有利的。”毕竟顶着赤司集团的名号，有很多人都会更相信他们，“樱，如果你来拟稿呢？”
赤司自知自己的思维偏理性，可动之以理，难于晓之以情。在学生会中，负责和各大社团与其他学校周旋的一般是牧野，但他已是高三，即将升学，所以现在负责这一块的是樱。
“是我的话，我大概会······”
两人交流着这一个多月来得到的宝贵经验。
如果赤司再开朗一点，他大概会说出来，当时留下了樱真是好眼光。
可惜他没那么自恋，于是他就这么想了想。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三十只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