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只赤司 ...
-
十四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花季少女随一认识三月男性入家门，竟受到其父的认可，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预知后事如何，请听这回分解。
······嘛，这大概是旁白。
赤司的家中意外的简朴。
一座花园式小洋房，黄墙橙瓦，绿荫的花园被打理得很好。虽说是欧式的大气装修风格，却有许多温暖可爱的小玩意儿，比如鞋柜上摆的草编小篮子、挂在墙边的绿萝剪枝。樱甚至看到侧面的屋檐下拉了一根绳子，上面有大大小小的提盒，她家里装风干的柿子啊荸荠啊也是这个装法。
赤司的母亲是位温柔贤淑的女性呢。她叹息。
可是太明显了。
家里有这样的女主人，一定充满着温暖的气息吧。可是遗留下来的痕迹深浅不一，有些地方显得空落了，有些地方又有刻意的怀念。
尤其是餐桌上的花，寥寥几枝，女性会喜欢的泛着粉红的百合。衬着清澈的水，装在一个简简单单的玻璃瓶子里，以樱的眼光看像是手制的。真美。
“这里是我上高中后一直住的地方。”赤司蹲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摆到樱的脚下，“以前我们家常住这里，现在父亲在本家的时间比较多。”
“打扰了，会长。”
“不打扰。父亲说会在二十分钟后抵达，我们先来书房吧。”赤司看了眼手表，，“这是我第二喜欢的地方。”
为什么？会长一回到家里······好像气势变得也柔和了些？
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正常来讲人是多变的，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展现出两面性也并算不得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会长的气质分得太清楚了，简直就像——精神分裂症一样？
樱为自己的脑洞大开啼笑皆非，摇了摇头，跟着会长走进了书房。
书房就是书房。
很多书、新的旧的，书柜也是，空气中弥漫着纸质书的味道。书桌上摆了一台老式的台灯，台灯旁还有一副眼镜。光透进来，整个书房显得通透。
“继续？”
“好。”
于是赤司和樱开始下将棋。书房的窗台上有一台小几和两个坐垫，他们面对面坐着，继续今天下午的棋局。光透过洁白的纱帘映在身上。
这是赤司最喜欢的一副棋了。
夏天的天黑得越来越晚，时间也流淌得很慢很慢。
“不错。很不错。”
等到樱惊觉的时候，赤司的父亲已经站在他们身边了。
那也算是一位中年美大叔，岁月将他磨砺得如同美酒芳醇，笔挺的西装展现出他成功人士的身份。
嗯，果然会长还是更像母亲一点。
“来吧，开饭了。”赤司征臣笑着，转身
“女孩子可不能太晚回家。”
赤司家的家训有一条：食不言，寝不语。
所以餐桌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三人使用餐具以及咀嚼的声音都微乎其微。嗯，菜倒是蛮好吃的。
樱突然很庆幸自家开的是餐馆，起码对于餐桌上的礼仪无比熟悉。
所以应该······没有给会长丢脸吧？
“好孩子。”赤司征臣用完餐，便拿起木雕细细端详。片刻后，笑了一下。
“多谢夸奖。”樱用餐巾抹了抹嘴，笑容矜持有礼，实际上内心是懵逼的。
赤司征臣点头致意，道别后离开了。
······离开了？
“父亲很忙。”赤司解释道，眸中带着些愉悦的笑意，“还有，你合格了。”
他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自信。
“欸？”樱猛地睁大了眼睛，“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不需要对他做什么。”赤司起身，异眸中迸发出极度的高傲，璀璨得令人挪不开眼。
“决定要你的人，是我。”
“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回头，竟然真的笑了，“我刚才说书房是我第二喜欢的地方。那么那里，便是第一了。”
意料之外，精致的小洋房后有一条长长的走廊。
那真是一条古旧的走廊，石柱极高，全部被漆成温柔的淡黄色，偶有些掉漆。旁边栽满了绿色的高大的梧桐树，还有一圈一圈的藤蔓缠在石柱上。天色还没有黑，夕阳最后的绮丽也是出乎意料的纯白，洁白的天光洒在走廊上，温暖得仿佛仙境。
“这原是栋老房子，买下后重建的。”赤司领着樱，缓缓地踱步，“可是妈妈太喜欢这条走廊了，所以没有拆掉。”
“会长的母亲，是极温柔的人吧。”樱眯着眼，夏季暖暖的熏风拂过她的脸颊，“就和会长一样。”
“温柔？”赤司一愣，接着笑了，“你真的觉得我温柔吗？”
不对劲，会长。樱蓦地一蹙眉。
不对劲。
“樱为什么会追随我呢？我明明是一个比你还低一年级的高中生。”
“因为会长在我眼中那么完美。”樱歪头，“如果是会长这样的人，就算是个小学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完美，这可真不是一个好词。”赤司笑得温柔。
“那我就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吧。”
赤司将修长的食指轻轻竖在唇上，展现出樱从未见过的柔和坚定。
“我其实——有人格分裂症啊。”
人、格、分、裂、症。
樱真的呆住了。
乌鸦嘴。
“等会儿会长。让我缓一下。”良久，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什么嘛，会长真是任性。”
“嗯？”赤司依旧温柔地笑着。
他的双眼，如红宝石般温暖瑰丽。
“这么重要的事，如果要告诉的话也应该早点吧。合同都签了，这种时候再说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樱摊了摊手，“不过倒没什么，就算早点告诉了我，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追随的是赤司征十郎，只要是他就好。想太复杂就麻烦了。”
“樱真是想得开啊。”
“而且我已经上了会长这条贼船啦，想把我踢下去我都会抱住桅杆死活不肯走的。”樱一脸信誓旦旦，“所以从今天起也多多指教啦，会长。”
“你这样表忠心，好吧我真的被感动到了。”赤司笑着摇摇头，上前一步，突然把樱拥入怀里。
少年的身体散发着热量，手臂修长有力，肌肉坚实流畅。樱的眼睛瞬间睁大，耳朵动了动。她僵硬地杵在哪里，一动也不敢动，好像一抬头就会碰到会长的下巴。
会长的怀抱太温暖了，温暖到······让人想一辈子沉沦下去。
沉沦吧。
“谢谢你，樱。”
会长偏高的体温消失了，樱忽然感到有些失落。
自己，在想什么啊。
樱修剪得圆润漂亮的指甲陷入了手掌。
“哦对了，会长果然好厉害啊。”她神态自若，“随意换眼睛颜色什么的。”
“呵。”赤司摸了摸樱的脑袋，温柔地说，“走吧，我和司机送你回家。”
“女孩子太晚回家可不好。”
怎么办？
会长实在是太帅了。
夏天傍晚的梧桐树下，两个赤司相对而坐，下着一盘将棋。
“今天多谢你了。”异眸的赤司走了一步。
“温柔的话就让我来说吗？不坦率。”红眸的赤司把玩着一颗棋子。
“闭嘴，懦夫。”异眸赤冷冷地说，“我生即为胜利，这不过是她身为追随者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
“呵，说的在理。”红眸赤挑眉。
“你的胜利，是多么肤浅啊。”他叹了口气，“可我却没办法停止去追求了。”
“半斤八两罢了。”异眸赤又走了一步。杀伐果决。
“毕竟我们是一体的啊。”
——我当然是赤司征十郎啊。
小小的公寓，装修非常简单，小饰品与盆栽与零食摆的到处都是。清晨的阳光透进来，一室都明亮亮的。
少年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漫画，少女从房间里摇摇摆摆走出来。
“别动，举起手来！”京都一女的学生会长檩子比着手·枪的姿势，嗖的一下窜到未婚夫面前。
“好呀好呀。”未婚夫奏一手拿着一本漫画，专注地盯着，一手缓缓举起。
“走点心啊。”檩子不满地从他抬起的一只手的空隙躺到奏的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早上好，檩子。”奏抱着檩子，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哦，早安，奏。我们出去玩吧。”
“出去玩吧，奏。”
“奏。”
奏认命地爬起来，找出背包往里面塞防晒霜、帽子、伞、水壶、零食、钱包、电车卡。又把檩子拉到卫生间，挤好牙膏让她刷牙，自己给她梳头。
“为惹巴达尼，来我盟学院几万吧。（为了报答你，来我们学院祭玩吧。）”檩子刷着牙，含混不清地说。
“和洛山联合举办的？”
“说是这样，也不过是把学生和社团弄到那边去而已。”檩子咕嘟咕嘟漱完口，笑得神清气爽，眉眼弯弯。
“据说洛山这次要干一票大的，会长我可是很期待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只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