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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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再一次去了福州，回来的时候带回个男人，看上去也四十多岁，饱经风霜的样子。
晓嫣八卦的去打听，回来告诉我：“那男人是她在福州勾搭上的，好像是个做生意的。”
我笑笑，转头去擦桌子，她缠着我：“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我转头看她：“你再这样八卦下去小心老板娘炒了你。”
她撅嘴：“那怕什么……再找工作呗。”
我装作不经意的说：“那可不能天天和叶晓彬在一起了啊，你可想好了。”
她果然禁口。我默笑。
日子过的波澜不惊，我倒是喜欢这样过日子，我不喜欢太动荡的生活，让人没有安全感，让人心生慌乱。在锦岛少晴的日子里搬把椅子坐到后院偷懒，闲闲的抽根烟，日子过的无比舒坦。
我以为我会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人群里就这样的迷失自我忘掉一切的，可是，在某个去接货的早晨，叶晓彬问起我脖子上的玉坠时，那些过往还是无法逃避的跳出来。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的。
阿哲喜欢抽红塔山，我之前一直不喜欢那味道，可是时间久了就慢慢的习惯甚至爱上，偶尔问他要一支，虽然呛得厉害，但是却很过瘾。
晓嫣说我们的肺都是黑的。
我问阿哲是吗，他笑起来。我转过头看看已经开始凋谢的梓橝花，突然想知道，是不是抽烟也会让我的心变黑呢？让我这样，无情。
阿哲开始喜欢听故事，而我好像也沉浸于这个游戏似的乐此不疲。讲起那些本该说是伤心的记忆，却能这样淡然的说出，好像全是别人的事情。
我最后一次跟他讲那些记忆时，已经到了锦岛的初夏，天气开始变得很炎热起来，空气也变得干燥。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伏旱。那个下午很炎热，我们却仍旧叼着烟，一个讲一个听。
他很少做什么评价，他总是一笑而过，而我，内心却是空洞的，仿佛什么都没有，或许，我的心真的抽烟抽掉了呢。呵呵。
姑婆住院的日子，一井一次也没有来。他忙着和小西约会，带她去做很多事，虽然和带我去做的那些事差不多。
我向马脸打听这些的时候，他渐渐不再保持沉默，偶尔会谈谈两个人的状况，谈谈他对小西的看法。他说，她就是一个孩子而已。有时候他问我：“为什么他就选择她呢？什么都不懂。”
我默然，谁知道，谁能明白他在想什么？可嘴上却说：“可能觉得小西这种类型的没见过感到好奇吧，我只希望，他不要负了她。”
马脸说：“他已经负了你了，还有谁他不能负？”
我冲他笑：“你不用为我鸣不平，这根本没有什么。他换女人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辩解，我举起一只手阻止他说下去，抱起姑婆说：“对不起你出去一下，我帮她擦擦身。”
他叹口气。
马脸那天晚上请我吃饭，我们去吃烧烤，要了很多酒。其实我酒量不好，可是我喜欢喝酒，我无数次喝醉过跑到一井那里，每次都是在他家睡个彻夜，他一个人躲在院子里抽烟等我睡着才敢进来。
那天我照样喝多了，我本来没准备喝那么多，可是马脸端过来的酒那样有吸引力，我一杯一杯的喝，也不记得喝了多少。我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喝马脸躺在一起，一个，陌生的房间，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
我穿上衣服离开。傻子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连后悔都来不及，我感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告知我，姑婆已经死了。
我突然感到可笑，她是不是梦见我和马脸上床气死的。我蹲在医院的走廊上一个人笑了哭哭了笑，直到马脸赶来，他说：“怎么了？”
我抱着他我说：“她死了。昨天夜里死了。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我……”
他用力抱着我，他说：“没事没事，别哭了。”他擦掉我眼泪，然后帮我收拾姑婆的遗物，拉着我出了医院，打电话帮我借钱给她出殡。
我一句话没说，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为我做一切。只是，心生依赖。
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掌心很大，可以包住我的一整个拳头。而且暖。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望着桌上柜子上破败的影子和尘土，恍若隔世。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年、跟我生活七年的那个人，她，还是去了。
我望着窄小的床，只是疲倦，脱掉上衣穿着胸衣往床上躺去。
马脸皱着眉，他从床尾拿过毛毯来，盖到我身上他说：“你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我拉住他的手，坐起来抱住他。他僵了一下，拉我胳膊：“以琳，你别这。样。”
“要我。”
“以琳……”
“要我。我求求你。”
他沉默了很久，抱住我脑袋，摸摸我头发：“你好好睡一觉，什么……”我伸手解掉他腰带，他抓住我手：“你干什么啊？”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只是感到绝望，我只是太无力太孤单。
他看着我涕泗横流的脸，轻轻替我抹掉眼泪。我扳住他脸吻上去，他那样用力的抱我。好像，我全部拥有他。眼泪不停流，一直流。
他把我放到床上，安静的吻我，扯掉彼此的衣服。
可是不管怎样我都无法停止哭泣，他抱着我用力的要我，他叫我的名字：“以琳以琳……”我恍惚听见他说爱我，可是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没法说只能用力的抱紧他，好像，真的拥有一样。
马脸说：“我会负责。”我穿上衣服转身对他笑：“对不起。”
他拉住我，他眼眶都红了：“小以巴，离开他。离开他。”
我摇头：“对不起。我……”他把我拽回床上，我推开他，低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掉。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奔跑起来，一直跑一直跑，任眼泪随风飞走。
我在一井家门口等了一晚上，我抽了两包□□他才回来。
他看着满地的烟头，走过来，拉起我胳膊，把我拽回屋里。“你抽这么多烟干什么？”他训我。
我抱住他的腰，什么也不说。他终于沉默，声音缓和下来：“怎么跑来找我？”
我什么都不说，只是想，安静的在他怀里哭一场。而他也沉默，淡淡的抱着我，一直到我睡着。
第二天醒来，他已经不在。昨晚穿的上衣放在椅子背后。我拿起来，跑到院子里去给他洗。胸前有淡淡的白色的印迹，是我哭的吧。我摸着那浅浅的白色，很想笑，我怎么这么能哭。只是，怎样也笑不出来。
他回来的时候，买了粥和烧饼。看着飘在空中的那件衣服发呆。我跑过去拿过早饭跑到屋里吃，他拉张椅子坐在我对面看我吃。我就这样，再一次哭个彻底。他过来抹掉我眼泪：“怎么了？你平时可从来不哭的。”
我用力的摇摇头，大口大口的喝粥，眼泪却滴到粥里。好咸。
而他沉默，只是沉默。原来他懂我，原来他知道，我只是索求一点温暖罢了，我只是贪恋他给我的好。我只是，这样在心里舍不得他。
从那以后，我开始住在他那里。我再也不敢回去那旧房子。我甚至以为，马脸仍旧在那里，他的眼神，他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我脑中不断回荡。我不知，该怎么解释。
我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
尽管它这样苍白无力。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