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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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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礼跟裴谦领着人不出半个时辰便进了皇都,雷厉风行地办好了事儿,又指挥着二队列队摆礼。
夏执岿与在朝中办事未离开的重臣整理了衣冠,在朝堂接见齐使。半个时辰早已过去,时间过得更为缓慢,朝上的大臣互相交换着眼神。周宴抬头触到夏执岿的目光,皱了皱眉,夏执岿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众卿退下,礼部尚书跟王储留下。”夏执岿阖目揉了揉眉心,下马威?“赦瑾,你怎么看?”夏执岿声音低沉平稳,叫人辨不出情绪。“无趣的下马威。”“想远点。”
周宴想了想才开口,“齐王年岁已高,齐太子掌权尚不稳固而其野心却大,二皇子与三皇子为一母所出,若联手便后患无穷。三皇子心不在皇位,但留在眼前未免夜长梦多,打发远了才好,恰逢荨南公主被您嫁与齐国大将军的独子,让三皇子前来做使,于他一举两得。三皇子是作为质而非宾,且是齐国发难的突破口。”夏执岿点点头看向陆承,“子祁怎么看?”陆承看着夏执岿,他同这人一起长大,而现在他也看不透这人了,“兴许,要变天了…”他想了想反问道“这三皇子,您拿他怎么办?”
夏执岿笑,“若是个草包便搁着,皇宫里不缺他一口吃食,若有心思,我便拿他当个乐子吧。”
夏执岿二十岁登基,仅五年便成长至如今这副帝王样子,自然有手段。
三人又聊了时局,皆是满目凝重,直到齐使姗姗来迟才敛神。
齐扉与心腹步行至朝堂,他一人领先半步,躬身行礼,身后人也都整齐地行了跪礼。而后便是一派说辞,谁也不会当真“……这便迟了,望陛下海涵。”
夏执岿适时地走下皇座立在廷中,说了些两国之交稳定美满的官话,而后便指了处院子安顿齐扉一行人,两人寒暄片刻便要散了。齐扉突然附耳说了句话:
“我们,又见了。”
夏执岿盯着那人背影,却不记得与他有何交集,皱了眉冷笑一声。一回头看见正在发呆的周宴和忍笑的陆承,出声道“都回去吧。”
齐扉领着人正往住处去,他瞥了眼任川,“刚刚你在我背后做了什么?”那王储神情甚是古怪。“我冲着他笑了而已。”“……”
夏执岿指的那处院子叫规厦居,院里也算豪华,只是这名儿叫人发笑。齐扉挑了挑眉便住下了,吩咐了裴姓四人在宫里暗中观察,自己倒也悠闲,在院里的池上钓鱼。
任川竟是积极地日日外出,把宫里巡逻的兵线摸了个清,就连夏执岿所住的宫殿也不例外。
齐扉写了信飞鸽传给二哥齐盛,报了平安又问了宫里形势。
齐扉不喜争那天下,齐盛不同,齐嵘也不同。
齐国皇后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姐,仅生一子,便是太子齐嵘。齐嵘自幼便温文卓越睿智明理,言辞间技巧颇丰,目的性也极强,城府更是越长大越深。毫无疑问地,他会是个好皇帝。齐嵘也认为他会是齐国的好皇帝,自懂事来便这样认为,于是他不止甘于齐国,他想要中原。
齐盛是齐扉的胞兄,内敛沉着,不喜战争。若要和平,便要与齐嵘较量。天下会是齐嵘的?不一定,因为齐扉是他胞弟。可是这弟弟从不让人省心,在宫里呆着的时间少的让人唏嘘,跟着众多师傅游历天下。不像话地捡了个西域王子回来,被父皇骂得狗血喷头,安分了数月又是四处跑了。现在倒好,被齐嵘踢去了夏国,齐朝政他不是善于辞令么,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被踢开上了路?很好。
齐扉将飞鸽送出后便在花园闲逛,突然想起任川一天半未归了,但这人不用人担心,放出去也死不了。他走着蓦地看见鸽子躺在石板路上,身边是颗小石子儿,齐扉笑了笑俯身抽出未被取走的信笺。
齐扉又用了一只信鸽把信送去了,而后在凉亭前看见了它的尸体,信笺依然未被取走。
齐扉眯了眼远远看向夏执岿寝宫的方向,呵呵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