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马》丸子君

15、15

　　OVA之LOVELESS

　　【欧海文篇】
　　那时候的我绝对不会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清晰地记得与他初初相见时的情形，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我统统记得，细节分明到如同阳光下欢快舞蹈的尘埃，熟悉得如同自身的掌纹。
　　八月傍晚的夕阳，把所有的一切都笼罩上暗红的色泽。空气仿佛粘腻着停滞着。而我正百无聊赖地在楼下等着我也不知道是第几任女朋友。
　　这样说有些不负责任，可至少说明我的诚实——女人就是那么麻烦的生物，一边要你坦诚相对，一边又乞求永远的爱的承诺。我总是因此而厌倦地结束一段又一段恋情，然后换个对象重复追逐。只是好奇，这次的那个菲菲能用几个月突破我的底线。
　　是三个月，还是半年？
　　便看到她下来，迎上去，拿过包在搭上肩膀，她没有退却。于是每一步都精准地按照我所安排的恋爱路线前进着，这样使人很有成就感。
　　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人叫住——确切地说是菲菲被人叫住：“颜小姐？”她带着我一起转身——后来回想起来，我一直都很庆幸这个动作的发生。
　　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落日余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仿佛是周遭的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声势浩大地叫嚣着衬托着把他推挤到我的面前。
　　一瞬间，有强烈的感情叫嚣着想要冲破禁锢自己的理智牢笼，狂奔而出。我不明白它的由来，也不知它的去向，只知道它是站在我对面的那个人所触发的；它是我不能控制的。
　　真好笑，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阮先生。有事啊？”
　　“没事。”他一脸平静，“看见了打个招呼而已。”
　　他和菲菲若无其事地说话，似乎眼中完全没有我的存在。手臂在无意识地收紧。
　　理智告诉我这很正常，情感却诱惑着我开口。
　　“菲菲，你同事啊？”最终没有能够敌得过唆使。
　　“是。”
　　而他似乎恍然大悟地转过身：“你好，我是颜小姐的同事。”我皱眉，本能地排斥这种施舍，却怎么都无法忽视心中的欢呼雀跃。
　　只不过是淡淡的一句话，却令人如沐春风。以往的几千几万个“我爱你”轻飘飘地在这一刻化为齑粉。
　　我不知这是不是一种饮鸩止渴。
　　“你好，我是菲菲的男朋友，欧海文，你好。”我鬼使神差地报出自己的名字，直直地看着他，感受所谓的“时间静止”。
　　如果不是菲菲打岔，我觉得我很有可能就这么允许自己看到地老天荒。
　　“哦，既然你们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怅然若失。
　　“他是谁？”
　　“阮大伟，我的同事，不过喝我不是同一个科室。”菲菲的辩驳此刻停来有些可笑。突然之间，觉得还靠在怀中的她，占据着那个位置的他有些奇怪。
　　不过也无所谓，因为我自己也不能整理清楚心中尚自烦躁起伏的情绪。
　　真的是无所谓了，我想从一开始我便分不清什么美丽丑陋，锦绣装裹的佳人在我眼中叶不过如此尔尔，眼中中人，皆是平平如白纸一张，相差无多。只是他，与千万人中突然出现，即使面无表情即使不曾认识到我的存在，却夺了天下所有的颜色而去，浓墨重彩，光华斐然。
　　只是可惜，你我缘分浅薄而世间路亦艰难，我晓得，若真爱你，便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到你事情。
　　大伟啊大伟，我对你一片心意，最终是化作自己心上一份灼热足足痛到如今，日日夜夜，不曾停歇。

　　【阮大伟篇】
　　只是夕阳西下，那样淡淡玫瑰色下模糊的背影，心脏已经高速地跳动到我几乎不能负荷。这样强烈的情绪在一瞬间排山倒海地汹涌而来，让我措手不及只能心甘情愿地随波逐流，与之沉沦。
　　心甘情愿，只到很多很多的岁月一一划过，我都不曾后悔。
　　“颜小姐？”是这种语言无法描摹其一的情感促使着我开口，叫住一个一点都不熟悉的人。这不是我的作风，从来都不是。
　　但，只要能看见她身边的他一眼，只要有一眼，我想我就能满足了。
　　如愿以偿地看到他回头。剑眉星目，神采飞扬，只是那眼中一瞬间，莫名的光华大盛让人迷惑。
　　我能不能大胆推测他是否也承受着和我一样的情感煎熬？
　　“阮先生，有事吗？”他怀中的女子微笑道。我突然就觉得拿微笑很刺眼，有一种把他脱离这个怀抱的冲动。
　　我这是怎么了？我反复问询自己也不能得出妥贴的答案。只能装做淡然：“没事，看见打个招呼而已。”
　　“菲菲，你同事啊？”
　　“是。”
　　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的人，同样淡然地面对他：“你好，我是菲菲的同事。”
　　“你好，我是菲菲的男朋友，欧海文。”
　　心下了然，不出意外地萦绕着失望。原来如此，这样我就能完美地解释刚才那一刻亮得异常的眸光；原来如此，我不能控制地直直看着他搭在颜菲菲肩膀上的，越收越紧的手臂。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的颤抖。也许不会吧，毕竟温香软玉。有些自嘲地想。却不知这尴尬的局面要如何收场。
　　“海文海文，快点，电影要来不及了。”最终是这样分散了。
　　“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我镇定地逃离，转过身去，就怕下一刻，冷静地面具突然崩溃。
　　这不是我愿意，我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困扰。
　　却在突然之间，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感情感到羞愧。
　　自此一别，再难相见。他总是和颜菲菲出双入对，招摇地在大楼里经过，此情此景，只是让我的身影望阴影里再进去一些罢了。
　　如此胆小，我羞愧地嘲笑自己。却不能完全地克制那份思念，以为牢牢锁闭的心门，总是不经意地泄露最真实的情绪，那个时候，不能控制第会想到他。
　　——想到他在干什么，好不好，和颜菲菲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很快乐。然后就不能控制地看想颜菲菲，那个藏不住情绪的女子，若是她一脸平静或是快乐，那我也就开心很多。
　　她身上，若有似无地有着海文的影子，可能拥抱她，就能汲取海文的温度。
　　年华终究慢慢流过。细想当初，与他见面不过一面，寥寥数语，却好似将一生一世的热情全部耗尽。在那以后，心上的某个位置就永久地空缺着，一切好像都和平时一样，只是潜意识中觉得最重要的某一块已完全失去再也找不回来了。开始后悔，后悔的只是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他，后悔为什么当日没有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
　　而一年一年已经过去，还会过去……那些记忆因为时空的距离变得遥远而辽阔，却又是那么历历在目。
　　最终存在在我们之间只是沉默。

　　【海文X大伟篇】
　　电梯门要关的时候，一张脸出现在狭小的缝隙中。阮大伟心中“咯噔”一下，手颤抖着按下按钮。
　　“谢谢，菲菲的同事。”欧海文笑着道谢。
　　“不用。”
　　“来干什么？”
　　“参加文章破六万字的庆祝宴会，你呢？”
　　“一样。”
　　“菲菲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我……我们之间有些问题。”
　　“吵架了？”
　　“的确。”
　　“……”古怪的沉没在两人之间蔓延，他们都在想，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个，菲菲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她。”
　　“受不了，怎么每个人都和我说一样的话，搞得我好像罪大恶极。”欧海文有些感伤地微笑，
　　“好吧，我会和她道歉的。”
　　“马上？”
　　“马上。”

　　----------------------The End----------------------

　　纯粹为了满足某人恶趣味的恶搞作品。与正章毫无关系。诸君阅罢无比一笑而过，暗叹作者小人之媚俗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