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令》盏朵

45、第四十五章 波

　　过不几天，我被召进宫觐见柳妃，来柳妃索诗的碧珠也在。
　　说来京都几位小姐中，碧珠最是骄傲，她是最看不起我的人。
　　想这种人你在意也没用！什么也改变就不要试图改变。
　　柳妃招待我们冬天特意做的果脯。
　　优廉皇子也优雅而来，碧珠有意的多看几眼。
　　优廉带我去逛逛屋廊，登高而呼啸。
　　“你的手怎么样了？”他温和有度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
　　他眯起眼睛笑，整个人阳光起来。
　　他依靠墙壁，一只手轻轻抚摩上我赤赤的脸。
　　“脸红红的！”他淡淡开口，我的脸更红，低下头。
　　“落花流水春去渺。我可不喜欢你。”我却取笑道。
　　“我却道‘是仙是梦是温柔’，别拒绝我！”他抓着我的手说。
　　“你可是我的堂哥！”我一下没来由的忧伤。
　　“本朝也不时没有同姓通婚。”
　　这时注意有人来，我们一下分开。
　　“咳！灼华，柳妃叫我们过去！”碧珠尴尬一喊。
　　“哦，好！”我有些躲闪她的目光，装作无事。
　　等到我们一起出宫，碧珠傲慢警告的说：“你认为优廉堂哥喜欢你！你别做梦了！以后你看着吧！”
　　“他喜不喜欢我干卿何事？难道你喜欢他？我可不喜欢他！”我笑着说。
　　“你！他是个小人！我是为你好才告诉你！你……，哼！你愿意怎么样怎么样！”她先生气后冷嘲热讽。
　　有一种人最看不得别人好！
　　我上书呈报流民处置，并且根据我所掌握的的证物请求彻查各个受灾重地的徭役。
　　我安静来城中一个秘密的院落，我看见一个孩子呆坐在石阶看春长的愧树。
　　“你还好吗？”我轻抚上他的脸。
　　他干干净净真是俏模样，那有法场的脏臭，只是这么多天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眼睛看我总是在询问我，黑黑的。
　　“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什么人也不会跟我！没有钱，没有吃的！你愿意跟着我吗？”我摘下一片愧树叶放在他手中。
　　他点点头。
　　多日后，查出许多地方衙门没有因为旱灾而减税，反而横征暴敛，牵连出超皇子乘机敛财聚众，超皇子被查办受审。皇愠然，朝野震惊。党派之争即将浮出水面。
　　牵连的人只能越来越多，不会少。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每回我看明笙总是一肚子话要向我说的样子，就让他憋住。打乱了他的计划是吗，就是打乱！越乱越好。
　　谁也别想控制我！
　　我对优廉很抱歉，没想到超如此。优廉很痛心却能够理解我。我与优廉越走越近。
　　今天就三诗会最后一场，我和优廉很快乐的去了鸣月楼。
　　没想我的三哥半肖也来，他虚弱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这几个月他发生了事？
　　我怕他，可他也是我的哥哥。
　　每个人的诗与世间隔离，成了另一片天地。
　　就剩下我和赵小姐没和诗，我早推绝了。而赵小姐却是半途说的，这一点也符合她平时的表现，不过她脸色确实不好。
　　碧珠和我拧上了，非让我上不可。“赵姐姐是身体不舒服，你又什么呐？”
　　大家投来了目光，赵小姐目光最是炽，最是亮。
　　大家也没有帮我说话，只有优廉温婉的说服。明笙也不管。
　　我一个气！
　　我取一杯曲水中的流觞，沉稳的起身：“诗吗？说的不好大家不要笑话我！”
　　我笑笑。
　　“关于月吗？春砧几日闻，寒袍年月旧。愿得誓天人，驾别青海地。”我深深看着优廉。你可是誓天人哦！
　　“哪里提到月？”碧珠找茬的说。
　　“你能听见的砧衣是什么，夜里！向别人发誓又喜欢发生在什么时候，也是在晚上指着月亮发誓！我的诗句改成‘愿得誓月人’！”
　　“有些平仄不妥，不过还是可以。”回跃受监管但还是来参加。
　　大家都有些吃惊，本诗内容像是一个征妇的幽怨，又或是私定终生的小儿女。与风花雪月相关，但又不是的样子，把人摔在了乱世中。
　　“还可以。”
　　“不错！”大家赞誉了，我的危机解除了。
　　我大方一笑。优廉最后一个宠溺的冲我柔笑。碧珠气结，赵小姐有些黯然的低下头。
　　大家正高兴，突然半肖咳嗽连连。
　　一直偷偷看他的我跑到身边，他在会场，就一直挑出奋不顾身扑向灯盏的飞蛾！这么一个舍不得杀生的人，我是不是开始就误会他。
　　我一看素帕有了血丝。急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带我去外面走走吧。”他又一阵咳嗽。
　　辞众，我和哥哥慢慢的走。
　　“这夜好寒呀……”
　　我诧异，人间最美的四月天。
　　“我听过你，也是很小的时候。”
　　“是吗？”
　　“我记得我来王府前，我的记忆总是在下雪！那时我还能感觉到冷，希望以后我不再感觉冷了……”
　　我心突然一拨，觉的话中无限悲凉。
　　他回宫了，他要求雨，为社稷，为黎民。不住驻馆。
　　我徊惶多时没返诗会。
　　听到隐隐有争吵的声音。
　　“你是不是喜欢她了，你说，你说！……”一个女子歇斯底里的哭诉。
　　“你明白我心意，你怎么那么伤我心……”一个强硬而又柔情的声音。
　　“我怕，我怕我被……”这一声就消失。
　　听到呻吟小到无人发觉。
　　我慌慌张张的返回，诗会已散的剩几个人。
　　“堂妹，堂妹……”回跃临走握住我手，最后没挑明的话也化成，“你路上小心！”
　　我难道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吗，他想让我帮他哥哥太子。既然皇帝和皇后育两子，说明感情与其他妃子不一样的。只要太子不在有过激举动，太子还是能保命。
　　优廉备好马，要送我回去。然我只能跟明笙哥哥走。
　　突然想起，最近认识的黄大哥还有筑百庆找我有事，看夜色还有些早，还是看看他们组织流民修城墙怎么样。
　　我跟明笙一别，竟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