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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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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其实很不想去，有蹴鞠和看戏。
懒懒的。
直到无意间听到承难派人送来了一方丝帕，说是在风月且来亭附近捡的，刺绣好的很，叫我的丫鬟问问是哪个主子丢的。
我终究是去了离我不远的的清凉殿看戏。戏是双出，都已是第二场。
扶风社戏班，名角名剧，咿呀的圆润细亮。
爹爹也不在意我来的这么晚，其他人都入戏般粘在戏子身上。走动时，才抽空瞟上几眼。
我也瞄了瞄，年轻的小姐们只来了一两个，可能大部分都去看蹴鞠。那三个人自然是在一起，他们孩童时就是在一起的姐妹吧。我没有沁舞的霸气，赵小姐的气宇，碧珠的典雅，怎么比，我都不像郡主。
有些东西就是事实，怎么都不可以美饰。美饰真是欲盖弥彰。
演完以是彩霞，看着清凉殿屋檐四周落下的水幕，微凉袭来，明明炎炎夏日！这穷奢极欲的屋子。
正好晚宴又要开始了。
我去不去都可以了，后传去了正泰阁。
到了正泰阁，屏下左右。阁中很静，被下人引到了一屋。
进屋看到一桌清淡精美的菜肴。过不一会陆陆续续哥哥们来了。
见了面，都有点错愕。
我们安静的等。
爹爹笑容可掬捧着一碗面进了屋，他的脸还有粉屑。许总管跟在后面。
“长寿面来喽！”
一碗不是很好看的面摆在我的面前。
“我做的，应该还能吃！”爹爹细心给我置筷。
哗，我的眼泪奔涌而出，势不可挡。
我是不能不哭的。我爹爹为敲碎这世俗的铁壳，为我呈现另一个天地。这世俗都以尊卑有序，长幼分明为依据。你可以听到鼎食亲子，还大说好吃。也有所谓的大义博爱，弃子救侄子，谁会以为不对，反到要夸他们卓绝能人。
几人像我父亲，爱着他的孩子，世界给我父亲的，他一并给我了。
这简直是惊世骇俗，礼乐分崩！不成体统！
所有人的眼都红了。
大家散了，我和爹爹牵着手，没人跟着。通向桃桃轩的路上挂着许多宫灯，朦胧绰约。蹈和馆的喧闹埋灭在夜风中。
“爹爹，我想问你一件我不明白的事？”
“什么事？”
“为什么花漓伯伯在宴会那么看着我？”
“因为他曾经喜欢过你的母亲呀！”他好心情的说着。
“可……”
“他看我把王府交给你！他相信了！孩子，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去找他！他一定会倾其所有来帮你！”
“他，为什么……”
“不需要为什么，孩子，你还没喜欢过一个人吧……”爹爹的声音轻轻的总大不起来。
喜欢？
喜欢一个的容颜，无与伦比的也会凋谢，或者千百的容颜可以代替！喜欢一个人的身体？身体是会变的臃肿不堪。那么真正喜欢一个人什么呢？
是怎样的情感把花漓和爹爹，我母亲连接起来的？让一个男人十几年惦念？也许更多？他们之间我很好奇。
“爹爹，我不知道怎么处置我的郡主令。我有些……”
“不用担心，你还记得那回你初学骑马时我和你说了什么，开头总是这样的，相信自己！只是你不要轻易的把它送了人！我并不是吝啬。我只怕，有人利用你的信赖。到最后让人心痛的是你连信赖别人的能力都没了，我怕你会受不了！万事要谨慎！”
我握了握郡主令。
这生日宴真是折腾人，哩哩啦啦到了夜里。还要持续两天。
烟火如约的绽放在漆黑的天空，因为是少月，烟火更加绚丽疯狂涂抹着夜空。
我依窗仰望着，浑身累的像掉了线的木偶。
“像朵菊花！”我自言自语。
“快些歇息吧，主子！”自锦面说了狠话，小纤言语诚惶起来。
“恩！”坐到了鸾镜旁笑咪咪让人帮我收拾。小纤却衣，雪啖铺床，矢烟散了紧绷绷的发髻。
“恩……”放松的喃出一句。
矢烟一边摘下头饰，一边道：“你来王府路上，还是一副愚痴！满头都是枯发，如今！”她已拿起玉梳子，拢齐了发，缓慢地梳，“再也没几根枯发，时间真快——！”
“是呀，时间真快呀！”我闭眼享受着。
我睁眼时，她已来到我的侧面，白皙纤长的十指，用温水泡下蝴蝶钿。“花丛重翠钿！”
“夜雨惊猊动！”她老是这么没事考我，我都不加思考说出下一句。我和她有其他人少有的默契，我已深深依赖于她。
“矢烟，我要怎么办呀！，你们大家听听！”我洗了脸无精打采的趴在梳妆台上，矢烟正在调面脂，每天她都以极大热情搞不同的面脂，她在驻容方面很是强，内用外敷都是行家。难怪她如此美丽，是个臭美的女人。
“怎么了？！快吃香珠！”矢烟催道。香珠是发酵的花粉制成，经常吃会有体香。
其他人没敢搭腔安静的做事。
“锦面拉，我怀疑他在家里能不能安静呆一天！”我吃着香珠说道。
“在一天是一天吧！快去漱口！”她斜了其他人一眼。
我匆忙的刷了盐白，又刷了固齿散，烦琐的要命。
我塌着双肩回来了。她的面脂调好了。一点一点涂在我脸部。“这个可是我今天的收获！珍珠粉，最好的珍珠弄的！我找了好久的！”说起驻颜她可是没完没了。
每回听的我都僵直，“喂……”，“你都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东西！”
“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麒麟坊包了王府上下的穿的戴的擦的，我这些全是坊中给的秘方！真是好东西！”
“恩？”不就八哥哥的商号,“是……”
“恩！”矢烟明白我的意思眉开眼笑点头,“不要说话了，面脂会裂的！”
只看干的蝴蝶钿装入一个大柜子的大抽屉中，里面规整的摆着十几副蝴蝶钿，二十种翠钿，下层更多，是珍珠钿，骨钿、茶饼钿、云母钿，还有少量的羽钿。
首饰珠花也收了。
它们都来自麒麟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