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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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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一样灵巧的人跃入大厅，真是轻功了得。
锦面得意去接过，“郡主大人，你要的紫芋糕，你看还可以吗？！”
我的吃惊不亚于宾客，要知道这里可是赵灵国的齐城，到奥兹国的的元洲也有千里之远，他怎么弄来的！不过欢喜盖过了吃惊，美滋滋的吃起来。
王府重地，这人肯定不是从正门出入的，千里送食物。可见锦面的能耐与驱策如同运筹帷幄的霸主。江湖人士暗暗佩服，宾客中的权贵们羡慕不已。
“这锦面，如此了得，怎么会输给轩夜？！”二皇子嵬名优廉和七皇子嵬名元昊私语。
“皇兄，我也猜不出！”嵬名元昊恭谨的说。
“我想，定是输在女人身上！轩夜的‘财’气能有几人比肩，而他的风韵如夜里昂昂的宫灯，谁不喜欢呀！真和‘洗尘公子’的雅相并的风流让人不能忘怀！不过这锦面也不差，真不知什么来头，叫人好生仰慕！”嵬名优廉面相稍似当今皇上嵬名琛。却更像母亲。母柳妃是个柔媚果断之人。嵬名优廉自小聪明伶俐，深的嵬名琛的喜爱，只可惜不是嫡长子。嵬名琛曾戏言：“为长，必传之玉玺！”
今来他一为传诏，二为母命。母妃柳氏叮咐自己要多亲近亲近这位郡主，嵬名优廉也正有此意。镜王府可是王朝的中流砥柱，炙手可热的皇亲。人才济济，资财殷实。掌握辖属地的屯军。更重要的是父皇起疑了。
上第二道餐时，我就饱了。第一餐以彭菜和黟菜，第二餐是鲁菜和闽菜，依次是苏菜和粤菜。宾客们寥寥举箸。
我心中默默数着数，等待下一位献礼者。
翘上来了。
翘的礼物很是特别，勇武之人的礼竟是一队乐坊。
乐坊中五名清丽的女伶吹弹起箫瑟，女子都不坐，摆出一个百变的阵法。乐歌先是柔慢后变的豪放洒脱。
“箫声脆……”
“上原美……”
“不及美人泪……”
“舞清华……”
弦微滑，转。
“与谁同坐，愿得逍遥游！”
……
弹挑百变出绝音，长调飞越洞箫无。
只听屏障中有人反其曲调，终以破笛而声消。就可知女伶内功的绵厚。
我听的如梦如痴，我自幼听过妓院的靡靡之音，今听这个才明世间有如此天籁。
在场下席的英雄豪杰不得不为之动容，无心的乐音就可以诱人心魄，如是对敌人会怎么样，想到此一些人出一身的冷汗。
乐坊退下，只听是屏障后，不同上一位女音，很是娇甜，嘟囔出：“这笛子最是会坏我事！”
这屏风中的女眷们到底是谁？！
明笙从席中不急不慢的走到厅中，与回座的翘来了照面，那眼神激荡纠葛。
“明笙嵬名向妹妹献礼，愿妹妹青春永驻，惠兰之香！”
“你哥哥，我多在王府。不知变没变的孤陋寡闻！也不知东西送的中不中你意？！希望你喜欢！”明笙自信有度的击掌。
只见十几位顽童弹花上来，翻着筋斗，叠着罗汉，每个孩子都憨态可掬，让人喜爱。
只看顽童一改前面的样子，颇为认真突然执起弹弓，纷纷对准门楣，齐放结实的彩团。
彩团打到门楣上彩带上，蓦然垂下一张被五彩鲜花簪成凤凰图案的花幕，不偏不倚遮住大门。
每根羽毛细纹都可以看清，有心使然。
蹈和馆被花潮一波波涤荡着。每个人都深深吸了口气，心好象飞向了草原绿色中。
众童子退下，只看花帘子洞开，二十几名仆人抬着物品上了厅中。为首带路的不是名士，不是贵族，而是小小的园丁。
园丁不是别人，正是人称“花千金”的卓耕，卓家世代种植奇花异草，特以牡丹声名远播。
牡丹是上到王孙下到走卒都喜欢的吉祥花。自有“牡丹开时动全城”。
卓耕是陈国人，半礼道：“求的富贵花，更难求美人！”
紫衣卓耕，明眸皓齿，清秀正朗，从袖中拿出匕首一刀割破物品上的缁纱，一朵娇面粉脸的牡丹出现在寂静的会场。
“这朵叫美人面！”花瓣上的花露羞的掉下来。
众人眼前一亮。
他举刀，又割破一盆，“二乔”，同枝双色花，也是牡丹上挂稠带和金牌。
眼睛更是雪亮。
他又举刀，利落到了文雅，“三转！”，“三转花开时会有不同的颜色！”
在雅玩上，会场上每个人都厚道着，有自己的一套心得。三转不但花瓣转曲，而花名更是说明了花开后三种变色，真是国花！
下一刀，“书生捧墨，”雪白的花瓣，花蕊底部是一团紫色的花纹，特是纯洁美丽。
“雪海飞虹。”也是持金挂彩。
“粉绒莲！”
“狮子头！”有如菊花的叠叠，高傲。
牡丹比芍药开的早，连芍药化为花泥，更何况牡丹！宾客们都奇怪为什么不同花期不同地域的牡丹同时开放而且还能延迟这么多天鲜艳如初。
“卷边蓝荷！”粉中透出幽幽的蓝。
“姚黄！”
“胭脂楼！”
众人已应接不暇，目光都直了。
“五星玉！”，“我本人最是喜欢！”
“夜光杯！”，“这可是我在西域地区精心培植的。”牡丹这种植物是可北怕南的，太南了，它就闹脾气了。
接下来，“绿牡丹！”
“雪莲，是冬日开放的奇花！我要取冰沃之！”
王府自有冰窖，是翘掌管。为了能吃到好酒，有“冬煮酒，夏冰之”，他的仆人中就有叫冰鉴的。
雪莲那盆牡丹被划开，一股白色寒气冒出。原来拼彩花盆上堆满了冰。一个拳头大小的花蕾伸出头来。卓耕接过冰，双掌一合，一揉搓，冰块变成片片雪花落到花苞上。
晶莹剔透。
顷刻间牡丹如爆炸一般热烈的绽放。
“朱砂判！”血样的绯红。
朱砂判呀！我的眼有些模糊了！金蝉小姐并不是我第一位主人。我的第一位主人也很美。她高傲，她哭泣。她有时高兴便那么亲切，有时激越不痛快便可打骂旁人。伶人多是这种自卑与扭曲的自爱。
她虽是这样，我却又不想太怪她。
“最后一盘。是紫玉奴的改良！也就，不叫紫玉奴了！这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花了我们家五年……”卓耕展花就如展示自己一般，那么神采飞扬。他，真是爱花之人。
一朵朵黄蕊粉紫莲瓣的牡丹漫烂美好的开放着，颦笑灿灿。
牡丹自然成熟要十年，嫁接芍药根上可以缩短育花的速度。培育好象女人怀胎。如果生的孩子不好，还可以怀着疼惜养着。育花失败就是把种株付之一炬，不留后路从新栽培，总结经验。
名士尚白，而世人皆喜彩色。除正常的花色——白、红、紫、紫，少有的黄、蓝，绿牡丹的成因倒是上天的恩赐，此是白牡丹染上一种病，而有神来之笔。
卓耕削下一朵紫玉奴，恭敬托在手里。而那盘花马上被遮布抬下去。“残花，污了赏花人的眼！”
“此牡丹不如重楼的硕大美艳，却如一位天真的少女。更可贵此花瓣如蜜饯制成！可看，也可以吃的！”他用泉水洗了花朵。
卓耕半跪在首案前，把花擎过头顶。虔诚无比，说不出圣洁。
我接过紫玉奴，放到鼻尖一嗅，竟闻不太多味道，也许是会场的花太多了。很多牡丹也是没有香气，王府的祁园的瑞香紫倒是又好闻又好看。轻轻吃起一片粉紫的花瓣，咀嚼中香甜满口，连精神都一震，升腾起来。
“好好吃！”
“妹妹喜欢就是我最高兴的！”明笙宽慰欣慰地说。
会场的沐三郎很是反感他这一套，好象谁都跟他挺好，虚伪的人！
我高兴冲他笑。
下面来的是塔雅的人。他可是有名的制扇大家。
来人也却是印证了，舞起扇舞，扇上的彩练飞卷轻扬。扇可是巨扇！
我边吃着花瓣边欣赏着热闹的场面。
“喜欢哥哥们送的东西吗？”
“喜欢，喜欢！”
“等到最后，爹爹也会送你一样东西！”
“是什么，是……”
“等……”
爹爹的话还没说完，只看。
在众扇掩映下一清新的妙女子执一把古名士的“莫愁”扇上来，遮住刘海，和扇。
此刻看清，她另一只手拿着镶甲虫蓝亮翅的锦盒。
我接过她手中锦盒。
我打开盒盖，顿时我幸喜说不出话来，太，太美了！我捻起蝉翼衣裳。
“百鸟绒羽八宝胸甲！”她一笑。万福后辞下。
可身边的锦面却笑的抽了气，和众人惊讶的眼光迥异。
心里被弄莫名其妙的，很想问明白。
“主上，这件胸甲是专门为了防采花贼，只有主人才能打开！”矢烟凑到我耳边细语。
我一羞，难怪锦面要笑呢？！谁还知道此物？
“知道此物的人会场也就三四人，也没人敢放肆！”她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安慰道。
可为什么塔雅要送我这个？！
还再我想时，遥远的时空传来烈马的嘶啸声，时停时起的笑声，如一泓清涧欢快的起伏。所有人都等待着，走廊传来少女的脚步和细碎碰撞的轻悦。
东妖的礼物到了。
